卓依伟和余可语的交谈还在继续。
“余可语,刚才听你话的意思,你也是今年的考生?”
“是啊,复读了一年。”
“也就是说你比我大一岁了。”
“比你大一岁怎么了,你想怎么样?”
“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确定一下。”依伟突然发现“你想怎么样”是余可语的口头禅,也不知从那里学的毛病,老搞的自己心神不安的。“那你今年考了多少分?”
“500多。”
“达线了!去什么学校?”
“达线了也不一定有学校要。”余可语把烟头一弹,打了一个哈欠,“不早了,不说这么多了,该回家了。我家就在后面,就不送你了啊。”
依伟有些失望,只好说:“好的你不用担心我。”
“再见。”说完余可语拎着挎包奔摩托车去了。
看着余可语的身影从眼前飘然远去,依伟有些怅然若失。他灭掉烟,将冷饮喝个干净,付了钱,便下意识地朝家的方向走去。晚风从脸上抚过,一丝凉意在心底里浮现。依伟把双手插进裤兜里,在路边慢慢地踱着步子。这几RB没有什么好心境,此刻更是勾起忧伤心绪。高考落第了,又得去忍受那无聊的高三生活了,又得经历一次那让人不堪回首的黑色七月了。正想着,突然有一辆摩托车从身旁驶过,横在面前。车上人的手小指指甲上染着深红,长发在夜风中轻舞,她正微笑地注视着自己。依伟也露出笑容,带着惊奇。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突然觉得你人还不错,情愿自己走回去,也不让我送你。”
依伟苦笑一下,“你不想送我,我怎么好意思强求?”
“不光因为这,我还想起另一件事情。上次在‘万事兴’门口让你替我推上摩托车。你不仅没什么怨言,路上还要帮我拎包。你如果不是脑子有问题的话,那一定是人很不错了。所以觉得你这个人值得一送。”
依伟很高兴,想自己并非无足轻重,道:“可你好象很累了。”
“是啊是很累。”说着可语打了一个哈欠,“但送你回去还是不成问题的,要不你带上我,让我休息一下。”说着在摩托车上朝后挪动了一个位置,把驾驶员的位置空了出来。依伟只好从命,上了车用电启动打着摩托车。
“的确有点累了,我先歇一会啊。”
依伟感觉余可语侧了头,倚在自己背上,两只手扶在自己腰两侧。
“别睡着了,会掉下来的!”
“没事,尽管开你的车,我只是闭闭眼,抓紧你就是了。”
但依伟不敢疾驰,想余可语当这是汽车了,只得稳稳地开着,真如四个轮子的汽车一样。依伟感觉余可语的脸贴着自己的背,传递过来一丝温暖。这股暖流慢慢地流进他的心田,浇灌了他久未甘霖的青春。依伟便掉转了一下车头,继续着快速的平稳。一会以后,车拐进一个家属小区,在一栋单元楼前停了下来。这里依伟曾经来过一次。
“余可语到了。”不会真睡着了吧,“那我可要……”
“你要干嘛?”余可语睁开眼,“怎么到我家了?”
“看你实在太累了,早点去睡吧,我搭车回去就行了。”不等余可语说话,依伟已锁好车,把钥匙交给了她。“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还会很累的。”
“那好吧。”
看着余可语路都走不稳,依伟道:“要不要背你上去?”
“去,少来啦!”
依伟搭了车回到家里,对父母说今天实在太累了,便钻进卧室,倒在床上。父母在外面对儿子的体质一阵不满与关切的议论。依伟则倒忆起这一天与余可语交往的画面,心里兴奋,不忍睡去。但睡眠又岂是他所能左右,如浪如潮将他淹没。
第二天卓父叫醒了他,道:“瞧你这体质,才干了一天就累成这样,去锻炼锻炼身体去。”
依伟想,自己单薄的肩膀,实在无法成为女孩子避风的港湾,便谨尊父命,换上运动装,出了家门朝广场跑去。广场是个运动的好地方,有很多人来这里晨练。今天天气清爽,清新的空气里阳光明媚,或者说,明媚的阳光下空气清新。从家里一路跑来,依伟有些累了,便买了一瓶水,在广场边的台阶上坐下来休息。
医学之父西波克拉底曾说过“阳光、空气、水和运动,生命和健康的源泉”依伟迎着阳光,微微抬起头,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有一股熟悉的香味直如鼻孔,他心里兴奋,忙睁开眼,只见可语正坐在身旁喝着水。运动鞋和短裤露出之间修长的腿来,好漂亮;运动T恤凸凹出美丽的曲线,好迷人。身上弥散出来的花的香味,沁入心脾。依伟精神一振,想生命的源泉原来在这里。西波克拉底的话该改改了,改成,阳光、空气、水、运动和美女,生命和健康的源泉。
可语开玩笑道:“真是,冤家路窄啊。”
依伟却认真的纠正道:“没有啊,怎么是冤家。”
可语哈哈大笑,问:“昨天在厨房里一直不告你真相,没恨我吗?”
依伟想美丽的事物是不会召人恨的,道:“没有,只是被你吊胃口的功夫,吊得胃口大开,昨天中午一顿吃了以前一天的饭。”
可语被逗乐了想小子还挺逗便道:“依伟,我住处就在后面,到我那里去吧,我换一下衣服,然后和用摩托车捎你一块过去。”
“你的住处?”
“我不和父母住一块,那只有我一个人。”
依伟本想拒绝,但一听她父母并不在,便打消了顾虑,想那得去看看了。便故意问道:“真只有你一个人?”
“是啊。”
依伟马上道:“那我就去。”
“走呗。”
余可语家在三楼的右手边,是一个二室一厅,不太大的房子,但一个人住这里绰绰有余了。而且这里竟然家具家电一应俱全。
可语换了拖鞋对依伟道:“你随便坐,我去冲个澡,马上就来。”
可语进了洗手间,然后,里面响起哗哗的流水声。
依伟想,可语这么放心自己,可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抵挡住诱人的美丽。正胡思乱想了着,水声停了,出水芙蓉湿了头发出了洗手间,对依伟道:“不去冲个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