苜蓿说罢又仔细回想一遍当时离一的回应,云言见她久久不出声,忍不住问道:“之后呢?你师父怎么说的?”
苜蓿抬手揉了揉左侧心脏的位置,那里跳的好厉害,缓了缓,才道:“师父说那是师徒情,不是什么男女喜欢。”
想起这个苜蓿就来气:“师父根本不相信我会对他产生倾慕之意!”
云言也有些惊愕,毕竟他们师徒之间感情多么深厚她是见过的,做师父的无底线宠溺徒弟,做徒弟的明知力量不足还要万分维护师父,所以之前她听说离一不要苜蓿时根本不相信。
“也许你师父有什么苦衷也不一定,你怎么能下了定论说你师父不要你了?”对此,云言只好乱找一个理由安抚,能让她少几分隔阂也是好的。
“我此次下山,师父连理由都没问,就答应了,明显是不关心。”越说越是没底气,声音渐渐地低得像蚊子,“师父也许早就想让我离开堂庭山了,只是碍于不好开口而已......”
发觉旁边的女子心情沉重,云言暗骂自己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也不找理由安抚了,直接道:“别乱想了,你只要相信你师父决然不会不要你就好,你虽不这么觉得,但我这个旁观者却看得真真的,无论怎样,你师父没开口,你就别自我猜测,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苜蓿不出声,不否认也不想肯定。
“好了,今日唠了这么多话,想必你也累了,先睡觉吧。”说着云言拉过薄衾,盖在二人身上,又替苜蓿理掖了掖边角,以防半夜着凉。
苜蓿嗯了声,沉沉的睡去了。
银辉不减,照在薄衾上,柔柔的,伴着月光,苜蓿难得睡得香甜。
第二日,苜蓿睡到日头高升才舍得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额头,清明了不少。
前几日在堂庭山失眠不说,还要如同往常一样的时间点起床,睡眠严重不足,没想到下了山竟睡了个安稳觉。
苜蓿摇头苦笑,堂庭山一向是她的避风港,十五年来,她从来没像那几晚睡得不踏实。
大约心里一直在担心师父会不要她吧。
简单收拾收拾,苜蓿下楼去找云言。
本以为云言会在台上抚琴,却看到她被老板推到一个满脸胡子,一身肥膘的彪形大汉面前,苜蓿感觉不对劲,靠近几步,听着他们交谈。
“小言啊,快去照顾武剑客!”老板是个四十岁出头的女人,浓妆艳抹的样子苜蓿很不喜欢,她拉扯着云言的胳膊,将她拽到那大汉面前。
“我只是卖弄才艺,何时要求我干这档子事?”云言不愿上前,皱眉问。
“这不是特殊时节吗,武剑客指名要你作陪,总不能拒绝不是?”老板堆满笑脸,讨好道。
“那......”云言还未说完,那大汉摆起架子,嗓门极大的说道:“怎么,你是不愿陪?”
说着就要起身拔剑,老板赶忙制止:“武剑客说笑了,怎么会......”
这回是老板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就是不愿,你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