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枫长叹道:“我伤势颇重,即便没有强敌在侧,也命不久矣。可是子凌需要人保护,还有我们的女儿尚未长大成人,为夫偷一回懒,以后的日子要辛苦娘子了。”
白夫人含泪答应:“如果今日能侥幸脱身,待女儿出嫁之日,便是你我相聚之时。”
白如枫勉力起身,施展轻功奔向山下。无奈他的功力本未恢复,加之伤势又重,刚至半山腰,便身中数十剑,滚落到崖下。白夫人惨呼一声,几欲晕倒。
强敌逼至峰顶,峰顶并无别的出路。白夫人奋力抵挡,她本来也受了重伤,终是抵敌不过,浑身是血地瘫坐在悬崖边上。
十几个围攻的敌人见白夫人已无力反抗,也不急着抓她,*笑着说:“白夫人年轻时是江湖上的一枝花,如今虽说年龄大了点,可风姿依旧。”
又有人说:“成熟的女人别有一番味道,咱们今日正好尝尝鲜。”
白夫人睚眦欲裂,见宫子凌手中握着一把刀,愤然说:“子凌,我宁死不受这些狗贼的污辱,你快给我一刀,反正我也活不成了。”
宫子凌挡在白夫人身前,说:“师娘,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受到污辱。”
白夫人急道:“子凌,你斗不过他们的。”
宫子凌不听她的,依然挡在她的身前。眼看强敌缓缓逼近,白夫人突然痛呼一声。宫子凌焦急地蹲在她面前,问道:“师娘,你怎么了?”
白夫人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手中的刀刺进了自己的胸口。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宫子凌手足冰凉,敌人也诧异地顿了顿身形,但接着又紧逼过来。白夫人凑到宫子凌耳边说:“请你照顾我们的女儿。”
“会的,我会的。”宫子凌虎目含泪,悲愤地答应。
“这样我就放心了。记住,宝物在洞中。”白夫人猛地抱住宫子凌,一个翻身滚跌向崖下。刚跌下悬崖边缘,白夫人瞅见悬崖边上有一小块向内凹进的地方,正可藏身,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朝宫子凌拍出一掌,把他推了进去。而她自己却如断线的风筝般坠落下去。
宫子凌收回目光,对吴妍说:“等敌人离开后,我想办法慢慢从悬崖边上爬下来。再后来,我找到师父师娘的遗体,把他们葬在神木峰上。”
宫子凌尽管说得平淡,吴妍依然感到惊心动魄。她不解地问:“你说筱雅亲眼看见你刺向你师娘的那一幕,那么她应该知道你并不是杀你师娘的凶手。”
“我之前并不知道她当时也在场,是刺杀我那天晚上她说出来的。我不清楚她看到多少,又听到多少。但是,是我亲手把刀刺进师娘胸口,这是无法抵赖的,如果当时我手中无刀,或者察觉到师娘的意图,或许她还不至于毙命。”宫子凌的话音里有着深深的自责与怨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