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没人在乎了,你父母虽然不在,还有我呢,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了。”吴妍搂住轻衣,轻衣怔了怔,随即紧紧靠在吴妍身上。轻衣的依恋让吴妍倍觉欣慰。曾经花落梅最见不得她自轻自贱,总要设法哄得她开心,吴妍心头涌过一股暖流。夹在他和宫子凌之间,她真的很迷惘,不知道路在何方。
突地想起,轻衣听到好姐妹几个字一点也没表现出惊讶,于是问:“你早知道我是女儿身了?”
“嗯,”轻衣淡淡地应了一声,“从一开始就知道。不过你不说,我也不好捅破。”
“你可真是个鬼灵精。以后没外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姐姐吧。”轻衣看上去十**岁的样子,应该没她大。
轻衣眨眨眼,挣开吴妍的怀抱,带着戏稽的笑容问:“花公子算不算外人?”
吴妍装作没看见她促侠的眼神,淡然答道:“他知道我的性别。”
“姐姐,”轻衣突然停下脚步,拉着吴妍的手,很认真地说,“你嫁给花公子好吗?我看得出,他很喜欢你,而且,他人真的,真的很好。”
吴妍知道轻衣对花落梅颇有好感,曾经甚至有撮合之意,但她现在根本没心情同她取笑。拉了拉轻衣,说道:“走吧,采药要紧。”
轻衣却不肯抬步,只紧紧抓着吴妍的手。吴妍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脸一板,唬道:“再不走,当心我真拿你当诱饵。”
轻衣只好跟上吴妍,黯然道:“你心中装的终是旁人,他会伤心的。”
吴妍何尝不知,暗暗叹了口气。她一心想着采药的事,随即将这些念头抛至脑后。世事难料,她刚才吓唬轻衣的一句戏语竟差点成为事实。
山道险峻,加之昨晚下过雨,又湿又滑。宫正宫直一前一后将吴妍和轻衣夹在中间,四个人紧紧靠在一起,生怕不小心出了意外。一路上摸爬滚打,数不清跌了多少跤。有好几次,以为没有了路,以为再也攀不上面前难以逾越的山崖,完全凭着坚强的意志,才奇迹般地挺了过来。
眼看到了日暮,连血积草的影子都没瞧见。宫正望了望天边的最后一抹夕阳,提议道:“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先下山,明早再来,这山上太危险了。”
吴妍摇摇头,不容争辩地说:“找不到血积草,我绝不下山。”
又走过一段路,天色渐渐暗了。前方有两条蛇阻在路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宫正上前赶走了它们。轻衣紧紧偎着吴妍,胆战心惊地说:“姐姐,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一路上的蛇越来越多了。”
吴妍自然早发现了,心越悬越高,步子倒放得更加快了。据说血积草生长的地方多蛇虫出没,说不定这回找对了地方。吴妍敢百分百肯定,她这辈子看到的蛇加起来也没有今天一天多,什么稀奇古怪的品种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