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陆山醒来发觉自己躺在木床上,周围一片昏暗。他翻身下床看了窗外一轮圆月升在寂静的夜空中,心底思绪万分不知何去何从,推开门观望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在县衙的后院,不愿惊动衙役自己推开后院的后门出去。
深夜昌明街上只有月光照在青石板上,他认准方向走到陆府门前。府邸四周的院墙已经破烂,一些砖石掉在墙根处,门匾也掉在地上。
在大街上看着眼前的陆府却不敢前行,停住脚步呆呆的望着这破败情景,脑子里回忆着往事。
双拳攥紧,眼中有一些点点的泪光闪动,屈下双腿跪在陆府前,想到老乞丐提起父亲的脖子而自己却无能无力的感觉,一时之间竟然无比的渴望力量,双拳也被攥得“咯咯”发响,若是连自己最亲的人都无法保护,全身涌起一股无力的感觉。
跨过陆家大门口,那日钱管家在门口与陆山的对话时脸上的苦笑,钱叔一直这样包庇陆山的一些小小错误,有时还帮他在父亲面前说好话,行至书房,院内的古槐被烧焦成了一根漆黑的木棍矗在那里,周围还有一些被火球术爆炸震塌的房屋掉下的瓦片,这颗古槐是陆山父亲花了巨大人力物力才从深山移植而来,陆母也颇为喜爱这棵树,说是古槐树下出贵人,还记起树下早读,父亲拿着长尺教导他的时候。
当他回到衙门已是第二日早晨,门口的值班衙役走过来打着招呼说:“陆少爷,王捕头在偏厅。”
陆山“嗯”了一声往衙门偏厅走去,进门就见王捕头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的模样,王捕头看着陆山心事重重的走进门说:“昨日值班的兄弟说你半夜独自出门去了,我让他们没有打扰你。”
陆山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只是径直往厅里的椅子走去,王捕头见状心下怜悯不已对他道:“我和兄弟们一定会将那歹人碎尸万段,陆少爷还是节哀顺变吧!”
”哎、、“
说罢一声长叹。
陆山坐在椅子上道:“那歹人已死,王捕头能带我去看看父亲母亲的遗体吗?”
王捕头闻言道;“陆大人和陆夫人的遗体已经火化了,黄仵作说尸体不祥就火化了,当日立碑埋在后山墓地了。”
陆山眼神黯淡的说;“带我去看看吧!”
说罢立即起身,王捕头急忙在前方引路。
坟头的土是新翻的,陆山手里拿着冥钱往墓碑前的火堆里投,火焰迅速吞噬一片片黄色的八角冥钱往天上吐出一丝丝漆黑的碎,。四周忽然的刮起了大风把没有燃过的冥钱吹得漫天乱舞,黑色的碎片成一个旋转的圈四下打转,坟前的冥香被大风把灰色的烟吹乱。
王捕头在这漫天飞舞的烟尘中眯着双眼,静静立在坟前,四下静的似乎只有火苗呼呼的声音。
陆山烧完冥钱,在墓碑前用力磕了四个头,起身背对着坟包望向远方对王捕头道:“王捕头,明日我要离开昌明县,到外面的地方走走!”
王捕头听到愕然的说;“陆少爷,怎么忽然之间要出去。”
“只是觉得家里没有人了,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王捕头想到陆山有可能要去报仇立马道:“陆少爷你的家仇,兄弟们一定会捉拿那歹人回来。”话虽然这样说,但是王捕头脑中闪现出了那天接到报案去陆家看到的场景,书房陆大人躺在地上,一家子老老少少全身凹陷萎缩成一团的模样让她全身巨寒。
迟疑了一下然后道;“陆家的凶手,兄弟们拼了老命也要查出来将他绳之以法”
“王捕头,我知道兄弟们的好意!”
停顿片刻脸上有些许不自然的说:“你也知道那歹人不是普通人,何况他现在已经死了!”
“怎么死了?”王捕头惊异道。
陆山点了点头给予王捕头一个肯定的表情,但是没有解释老乞丐怎么死的,因为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转而拍了拍王捕头的肩膀上沾上的灰尘说;“王捕头,这世界还有很多我们普通人无法想象的,我决定出去看看!”
王捕头不解的看着陆山,陆山解释道;“外面的世界很大,我也不想留在昌明城了。”
二日天微亮,陆山背上一个包裹走出衙门,王捕头和一些衙门里的兄弟们牵了一匹黑色老马站在门口,王捕头牵马过来递给陆山缰绳,他接过缰绳抱拳到了一声谢,猛然翻上马背。长鞭拍马,黑马吃痛之下奔了出去。
陆山中茫然一片,不知未来的路如何走下去,但了然一身的他在夜色未尽的晨雾远远消失不见。
老乞丐死前所说苍川之地在何方?还有他嘴里光怪陆离的世界又在哪?
陆山很迷惑前方的路,但是看到那本书玄之又玄的修炼之术后,决定前往那里,不是为了其他,他只想拥有力量保护身边的一切,虽然已经没有人能让他保护,但是却有一种深深的不安感,害怕眼前的一切消失,生命脆弱得超乎他的想象,必须要拥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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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很是寂静,一轮皎月挂在高空向群山洒下银色的光芒,一条瀑布带着千钧力量直扑瀑布底下的巨石,十几丈高的水撞击在巨石上发出整耳欲聋的响声并带起颗颗水珠撒开,在皎洁的月光下颗颗水珠散发银色的光彩从巨石上跳起又钻入深潭。
只见岸边上有个赤着上身的少年纵身一跃扎进了江里,巨石上撞击的水珠像雨点一样打在少年身体上,少年大喊一声却被淹没在瀑布的声响里不见踪影,他畅快的在深潭中游动,月光下他的肌肉间上从横交错着一种力量的美感。
陆山痛快的畅游一番之后爬上岸边,在一堆篝火帮盘腿坐下,他从包袱里摸出那本黑色的书,在月光的照耀下认真看了起来,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扔开书双手在腹部结了个抱山印,按照书中所描述那样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丹田,感受身外能量流动,引导全身精气满布全身。
陆山只觉得印堂发紧身体肌肉变得紧致,呼吸蓬勃有力,心脏跳动如同虎豹搏击之声,精气上升到极致,呼吸平坦温和,脸上如同老僧入定般安然,一副古井无波的气质荡漾开。
两个月来,他骑着马往北方走去,一路餐风饮露的往这里赶,有片刻空隙就修炼无名之书上的练体之术,没有老乞丐的那样手段神通,不能捏出一个印决,但却浑身精力旺盛,血气十足,通体舒畅,陆山甚至觉得自己能单手挑翻一头牛,当然胃口也大了不少,平日一只野兔就能填饱的独自现在吃两只都半空着,修炼之后力量变大,速度也增加了一大截,不愁抓不到野兔。这本书不是像什么道法经书,倒是像一些锻炼体魄的修炼之术。
陆山运功几遍之后眼睛环绕四周,看见一个书桌大小的石头矗立在十几丈远的江岸边。突然双脚似飞眨眼间跑到石头边,腰间发力双拳陡然射出,只听见一声轰响半丈方圆的巨石离地激射到空中停留片刻就掉进江中。
“砰”
巨石砸进江中发出一声砰响,溅起的水花都能撒到江岸上,他惊讶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拳,上面没有一丝痕迹,没想到自身的力量已经如此惊人了,才两个月就有如此威力,简直不是普通人能想象得到。难道这传说中的御山之体厉害到如斯地步,想到书中所说外在压力越大进步越是明显,心中定下主意往瀑布下的巨石望去。
一头又扎进了江中,奋力游动之下来到巨石处,他从旁边想往巨石中心爬去,但是瀑布从高空十几丈掉落下来的巨力炸开的水花让他刚刚在上面站住的脚跟又被冲了下来。
陆山心中的狠劲被逼了出来,深吸一口气闭紧双眼抓住巨石上为数不多的沟壑之中用力的往中间靠拢,一股无比巨大的力量撞击到他身体上,让他双脚不稳轰然的坐在了巨石上,陆山竭力稳住身形忍着瀑布的冲刷带来的剧痛,他盘起了腿,放慢动作减少胸中空气的消耗,在水底修炼起来。
等胸中空气消耗完毕之后,陆山从巨石上往外跳进江里大口呼吸起来,平息了呼吸又爬上巨石,如此往复直到全身精力消耗无多才游上岸,躺在岸上火堆边睡起了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