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全只比月倾城大了两岁,在甄栀眼里还把他当个孩子看待。
他蹲下身子来给甄栀捶腰,甄栀虽然觉得有点别扭,可是推脱之后,程家全还是在后面跟着轻轻捶。
甄栀因为觉得舒坦,就慢慢的接受了。为了避免尴尬,她问道:“你们寨子要那么多芥汗草做什么用呢?”
“姐,我们族长用这炼制金灵丹,一直给我服用,帮助我提升力魄的魄能。”
甄栀不禁有些皱眉,就转过身来,追问道:“你力魄到了什么级别?”
“现在还没有达到色级,不过我感觉已经快了。”
程家全很自豪地回答,但他不敢去看甄栀的脸,深深低着头,面色通红。
甄栀不禁乐了,于是半开玩笑地说道:“哟,说个话怎么还害羞了呢?”
程家全扭头就往山下跑去,边跑边回头大声喊道:“姐,我喜欢你,等我力魄达成色级了,我就娶你!”
甄栀只当是儿话,无奈地摇摇头,一声苦笑。
但是月倾城却从程家全的话里听出了天大的危机。
他下山之后,赶紧的去程塬寨把药材卖掉,然后一路小跑回到张家寨,来到族长的家里。
他跑的满头大汗,累的气喘吁吁。
“怎么了孩子?有什么急事慢慢说!”
族长正坐在树阴下翻看着古书,见月华城慌慌张张的跑来,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于是,他用扇子一边给月倾城扇风,一边急问道。
“族长,金灵丹是什么?”月倾城好半天才缓过气来,问道。
“金灵丹是三品灵药,用于修炼魄能。怎么了,是不是程塬寨里有人炼制?”族长紧张的坐立不安。
“他们大量收购芥汗草就是为了炼制金灵丹的!”
族长闻言,当机立断,他加派人手四处寻找张家寨在外采摘芥汗草的人。然后把他们所采的药全部拿去喂了牲口。
危机如大山一般压来,程塬寨素有野心要征服张家寨,把张家寨变成他们的附属寨。
一直以来,两个寨子的实力相当,所以相安无事。
可现在不一样了,程家全觉醒了力魄,而且就快要达到红色级,到时候他凭一己之力就能平掉张家寨。
更何况,程塬寨还有那么多壮力。
当务之急,得送张小咖和习秀娟去坟山派。
这是甄仙子的法旨,坟山派断然不敢拒绝。
这一天的晚上,月倾城愁的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忽然隐约听见有人敲院门,三更半夜的,又没有约人,谁会来呀?
他不禁胡思乱想,难道是程家全?
月倾城清楚地记得,程家全那天在山上说过,他喜欢甄栀,还要娶她为妻。
这让月倾城一直耿耿于怀,现在的程家全觉醒了力魄,再一旦修成了色级,必将无敌。
到那时候,他真要强行娶妻,月倾城觉得凭自己之能根本阻挡不了,那就得叫他一声“爸爸”,这是月倾城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的。
他从床头拿起木矛,穿好鞋子,来到院里。
敲门声还在继续,月倾城紧张的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颤抖着声音问道:“谁?”
“月倾城,你干什么呢?我都敲了半天了,你怎么才来开门?”
门外传来是习秀娟的声音,月倾城的心一下子放回肚子里,他赶紧藏起木矛,打开院门。
“秀娟,你怎么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月倾城高兴地说道。
“我明天就要走了……”她一语未尽,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月倾城出于护花心切,急忙攀住习秀娟的肩膀,“快告诉我,你怎么了?”
习秀娟还来不及回答,就情不自禁地扑在月倾城怀中,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月倾城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第一次跟女孩零距离接触,他紧张的要死,双手伸的直直的,不敢去抱。
习秀娟哭了好大一会儿,哭的累了,才慢慢停下,把月倾城抱的更紧了。
月倾城也慢慢适应了这样的氛围,放大胆子将手揽在秀娟的背上,感受着暖暖的温度。
“是不是你明天就要去坟山派了?”
“嗯。”
“这是好事,你去了抓紧修炼,也觉醒个什么魄,将来我们就不用再怕程塬寨的人。”月倾城尽量克制住不舍的情绪,强作淡定地安慰。
“但是,我爹,还有族长,他们都给我安排了同一件事……”习秀娟才说到这里又哭的不能继续说下去。
月倾城很想知道族长和她爹到底交待了她什么事,才至于她哭成这样。
两个人就这么相拥着,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双腿的酸痛。
一直相拥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月倾城才将睡着了的习秀娟叫醒,送她回家。
等再次回到床上时,天已经大亮,月倾城仍然无法入睡,想不出来族长和她爹到底跟她交待了什么事。
吃过中午饭之后,寨子里响起集合哨,月倾城随着他妈妈来到族长家门口。
这里已经聚满了人,中间摆了一个临时的高台,习秀娟和张小咖一人戴了一朵大红花。
张小咖高兴的冲着人群连连抱拳,而习秀娟则完全是另一种情景。
她的眼睛有一些虚肿,神情低落地扫视人群,直到找到月倾城才露出欣喜的笑意。
长长的欢送鞭炮摆了一百多米,放的震天响,把东边程塬寨的也吸引不少人来看热闹。
族长故意这么做,好把张小咖和习秀娟进坟山派的事传出去,让程塬寨的人不敢侵犯。
月倾城随着马车护送习秀娟,一直走到天黑,他才将僵绳交给张小咖,然后徒步折返。
等回到寨子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他刚走进寨子,遇到不少乡民,这个自然要打招呼的。
可是他发现,别人都在用怪异的眼光看他。
这让月倾城很不解,同时,他走了一夜的路,也犯困的很,就加快脚步,急着回去睡觉。
等到了家门口时,他发现有七八个人各挑着一个担子,排队在外面。
再看担子里的东西,无论是鸡蛋、咸鱼还是馒头,都染上喜庆的大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