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什么样的呢?
白盛夏履行着一个完美替身的职责,在洛晟琛面前柔顺乖巧,在床上也顺从洛晟琛的心意,除了不太爱说话之外几乎没有缺点。
步入大学的白盛夏像是一朵高岭之花,神情冷冽,除了上课时间基本上看不到她的身影,就连班级活动也很少参加。
仅在期末前一周泡图书馆复习,白盛夏就收到了情书小纸条近十份,但无一例外都被白盛夏扔进了垃圾桶,一眼都没有看过。
很多人骂白盛夏不知好歹,很多人说白盛夏自傲自负,白盛夏充耳不闻,她已经习惯了朝自己涌来的没有由来的恶意。
如果不接受一个异性的表白,就要遭受恶毒的诅咒,如果诅咒真能生效,这世上大概只会剩下一群loser顾影自怜,社会不知道要倒退到什么年代。
大三的时候,白盛夏认识了一个很不错的男生,如果没有洛晟琛,她或许会考虑和那个男生多接触一段时间,但想到洛晟琛过于夸张的控制欲,她选择对这个男生敬而远之。
那之后再没有男生试图靠近白盛夏,直到白盛夏毕业。
毕了业的白盛夏打算找一份工作,洛晟琛却替她做了主,让她做他的私人秘书。
在白盛夏三十岁,而洛晟琛四十岁的时候,洛晟琛补办了一个婚礼。
第一次穿上婚纱,白盛夏有些不知所措。
白盛夏的衣服都是洛晟琛请人来定做的,洛晟琛很容易拿到白盛夏的身材数据。
婚纱全手工缝制,精美得能让绝大多数女人疯狂,白盛夏看着镜子里保养得当仍旧娇艳得像朵花的自己,突然间就哭了,让所有人都慌了神。
洛晟琛闻讯赶来,将所有人赶出去,犹豫再三还是把白盛夏抱在怀里,轻声问她为什么哭。
白盛夏回抱住洛晟琛,把洛晟琛抱得很紧很紧,哽咽着问:“我不是替身对不对?我不是替身对不对?”
白盛夏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像是想要确定些什么一般。
洛晟琛愣怔半晌,伸手拍了拍白盛夏的背:“不是,当然不是。我已经说了十年,你不是替身,从来都不是。”
此时此刻的白盛夏只想要一个答案,无论洛晟琛说的真话还是假话,此时洛晟琛说不是,那她就当做不是。
或许洛晟琛真的只是喜欢某一个特定的类型,以前是她素未谋面同父异母的姐姐,后来变成了她而已。
松开洛晟琛,白盛夏一只手抹自己的脸,一只手扯洛晟琛的衣袖:“你去把化妆师叫进来,我要补妆。”
不明白白盛夏到底怎么了,洛晟琛也没有多问。
这些年来白盛夏一直这样,经常神经兮兮让人摸不着头脑,如果说在洛晟琛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己房间一片狼藉可以算做小事,那么半夜闹醒他说要喝杯水,可等他把水拿到房间,白盛夏又已经睡着,而等第二天他质问白盛夏,白盛夏却一脸茫然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足以让他崩溃。
只要习惯了,没有什么事是不能接受的。
这是洛晟琛对白盛夏的态度。
等化妆师把白盛夏的脸清洁干净,白盛夏看着镜子里晶莹剔透的肌肤,无意识地问道:“你觉得我多少岁?”
化妆师仔细打量白盛夏:“二十二二十三?不过你底子好打理得也不错,说是十七八岁的学生也有人相信。”
“真的?”白盛夏笑着问。
“当然是真的,我从来不说谎。如果你穿校服去高中,门卫大叔肯定不会拦你。”
白盛夏看了眼一脸真诚的化妆师,转移视线看向镜中的自己。
她想,无论洛晟琛怎么看她,但待她的确没话说。她今年三十岁,化妆师竟然说她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即便有夸张的嫌疑,但也能够说明她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小得多,一般人夸人最多只会减个三四岁才不至于看起来夸张虚伪。
白盛夏看着自己的脸,突然就对这些年的纠缠释然了。
都耗了十年,再耗十年二十年又如何呢?
或许,洛晟琛说的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