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落哈欠连天的爬上床,一拍脑门,还有一个五十遍!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喊住阿华,洛南落披衣挥毫,阿华点灯捻蕊。琼林书院的四尊诀,洛南落今生难忘。
第二日,洛南落不出意外的赖了床,先是阿华叫床,洛南落死活不起来。洛石吃完早饭,见洛南落还不过来,来到后院,一把洛南落拎了起来。自打上了学,洛石对洛南落管教严厉了不少。洛南落又磨蹭,她爹特意备了匹快马套轿,临走前居然好幸灾乐祸地让南落自求多福。急急忙忙赶到书院,老先生刚踏进书堂。洛南落急的直跺脚,怕夫子再来个五十、一百遍四尊诀,想想头皮都发麻。眼角余光看见最后一排靠窗的赵拓,救星啊这是!蹲在后门小声的喊,“赵拓,赵拓,赵拓。”
本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赵拓回了头,洛南落笑的那叫一个灿烂,“接个书袋!”趁夫子低头找物件,洛南落把书袋扔了过去,还不忘将课本和五十遍揣进怀里。赵拓手快,接的无声无息。低头看着手中的书袋,有些怅然。自母后去了,也不愿与人亲近,在以后京都的日子里,回想今天,历历在目,那时的他就把洛南落当成他在意的人了吧。
安排好了一切,洛南落坦荡荡的走向前门。
老先生看到空缺,不禁问“还有一个人哪去了?”
话音刚落,洛南落捂着肚子,靠在门框缘,“先生我肚子疼,去茅房了。”
“可需大夫?”先生见这学生没有书袋,便信了。
洛南落表情到位,“无妨无妨,坐着便好。”
“那赶快进来吧。”
洛南落小跑入位,赶紧从桌下衣服里掏出课本,“夫子,昨日的五十遍。”捂着肚子,准备上去交。
“身体不适就好好待着吧,前排的帮忙递上来就是。”
封源愤懑,这待遇不公啊!赵拓则托着腮帮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程昱亦然,觉得这洛南落很有意思,鬼点子不少,上次盗用了他的话,这次回礼也不揭穿。
课间,洛南落准备起身去拿书袋,封源伸手一把抓住,“洛南落你怎么回事儿啊!不说好了今日早些来教我写字呢吗?”
赵拓在后门拿着书袋荡了起来,先生都还没走远,说看见可就看见了!洛南落转头语速飞快,“今日有事,肯定教。你快放开我,我要去找赵拓。”
封源不依不饶,“你找赵拓教我吗?什么时候?”
洛南落无奈,“放学就教。”挣开了封源的手,咚咚咚,跑向了赵拓。“书袋拿来!”
“怎么谢我?”
老先生去而复返,洛南落一时情急,抓过书袋,留下一句,“放学再议!”
放学后,洛南落被三人同时围住。封源急切,“快教我!”;程昱吊儿郎当,“小人书呢?”;赵拓还是那句话,“怎么谢我?”
洛南落也不急,一个个来,“胖子,你等会儿,先去东西准备好,我速来。程昱你的小人书在我书袋里,”说罢伸手进书袋,空的!小人书呢?
赵拓解惑,“我这儿呢!先谢再给也不迟。”
洛南落汗颜,我长得那么没有安全感吗?!“带你去个好地方!不过你得等我。”
“好”
书堂里四人两两分,程昱、赵拓津津有味看着小人书,洛南落、封源学字艰辛坎坷路。那边安安静静,这边就,“这要横着写···不对不对!这读儒,儒家的儒···”教了忘,忘了教。想着还要带赵拓去那个地方,收了纸笔,“今日就到这儿吧。赵拓我们走。”
封源舒了一口气,又有了精神,“去哪儿?好玩吗?带我同去!”
程昱也插上一句,“同去同去!”
洛南落向赵拓投去询问眼神,赵拓回家冷清,热闹点也好,点点头,“可以。”
三人让书童回府禀报,徒步跟着洛南落后面走。
虽是早秋,走的多了也是相当的热。封源落在后面,撑着个水桶腰,“洛南落,这要有多久啊?再走都快出城了,我可走不动了。”
“记得叫哥,你就是吃多懒动,过会儿就到了。”洛南落走回封源身边,敲了他的头。
程昱嘲笑道,“你都说几遍过会儿就到了。”
“这回真要到了,你瞧瞧人家赵拓一声不吭的,你们俩安安静静跟着走便是了。”洛南落抹了把汗水,心里想着阿华,没阿华背着走几步倒真累。
来到一条小路,爬上了浅坡,又是一片新光景。坡草漫漫上,杜鹃啼啼,溪流缓缓,野凫见人惊飞,树上还有几颗果子,瞧着诱人。
赵拓拿眼四处看看,“景致宜人!”
洛南落指着溪底黄石道,“此溪以黄石为底,路游此处,命曰‘黄溪’,是否妙哉?。”
封源站在树下,“我看不如叫黄泉,我等乃算得上共赴,此游就叫做共赴黄泉。哈哈哈。”封源遭了周围白眼。
程昱调侃,“洛南落,你是猴子吧?山野玩户是也。”
洛南落一来就撩袍子蹲在溪边,掬水洗脸,闻言斜眼,“你才是猴子!”二话不多说,就拿水招呼他,程昱躲闪不及,湿了衣衫。以程昱的为人,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绝地反击,淋了洛南落一身湿。
洛南落不甘自己衣衫湿尽,趁赵拓不察拉他下水。嘻嘻嘻笑的前仰后翻。迎来的是赵拓的“倾囊相助”。洛南落不敌,连声求饶。
那边程昱看封源斜拉拉地靠在石头上,好不快活,爬上坡也拉他下来,封源不乐意,费了程昱好大的劲才把小胖子拽下来。
这边赵拓和洛南落和解休战,看见程昱和封源,相视一笑,打起了团队作战。洛南落记着程昱的仇,带着赵拓猛攻程昱。程昱哪能吃亏,无奈二对一,只好拿封源做挡箭牌。封源想跑,跑一步,程昱就跟一步,非要躲他后面。
几人脱了鞋打打闹闹,无一幸免水击,玩的不亦乐乎。
嬉闹之余,封源发现这水里怎么没鱼,问其他人,洛南落笑道,“有鱼也给你吓跑了!《汉书?东方朔传》有云:水至清则无鱼。说的就是应该是这般道理。”
赵拓接着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程昱拿脚踢踢水,“水清无鱼,无鱼则无水草,无鱼无草水益清!”三人一人一句引得封源拍手叫好,羡艳不已。
四人躺在草坡上闲聊,封源从怀里掏出几个果子,赫然就是溪边树上的,“哥,你这地方甚好,果子看着就甜!”说完张口就要咬。
“不能吃!有毒!”洛南落飞身越过身旁的赵拓,打掉封源手里的果子。
封源一脸惊恐,“吓死我了!好端端的果子,怎么带上毒了?”
“让你贪吃,不知道吗?越美丽的东西越有毒。上次来这儿,一个老农告诉我有毒的,说他家孩子就是吃了这种果子死的。我也托爹爹问过大夫了,可不能吃!”洛南落说完,才发现自己是趴在赵拓肚子上的,大惊,转而想自己可是男儿身份,极快收敛神色,挪了回去。
程昱隔着封源却看到洛南落眼底的一抹惊慌,有些奇怪,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洛南落见没有露馅,笑嘻嘻地问赵拓,“怎么样?这地方能否担得一个谢字?”
赵拓手里摩挲着玉佩,刚刚洛南落一趴,不知怎的让他想起了母后,转头对上洛南落的脸,笑容浅浅,“担得担得。”
四人就这样有说有笑,仰头看着天,记录下儿时的一段好时光。封源玩得饿叫,催促回去,三人看天色不早,带着一身湿气回了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