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孩子……”
“娘。”林淮又唤林母,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她,那眸光似乎逐渐变得凉薄寡淡,温度在一点点消失。林母被看得心里发虚,闪躲着眼神不敢和儿子对上。
“虽说婚姻之事,但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父亲早逝,儿子的亲事除您做主外,还需问问兄长的意思,不知兄长是否赞同?”
林母一下哑了,扭头看向窗外,“那不是,那不是你大哥去后山砍树了,娘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等他回来了,指定会,会同意的。”
林淮合了书放在腹部,疲惫的合上眼,“那就等大哥同意了,再让大哥来给我说这事儿吧。”
林母讪讪离去,不久后李钰就敲门进来了,眉头蹙着说,“二郎……你没同意吧?”
林淮点头,“知贤兄知道了?”
“我在屋顶上看见林媒婆等人上了马车离开,想来伯母过来寻你,应是想问你与赵姑娘的亲事。”斟酌一下,“二郎,人生大事,稳重为要。”
林淮点头,“知贤兄放心,我心中有数。……知贤兄可是还有什么疑问?”
“你当真救过那赵家姑娘?”若事情果真如此,好像他们之前有关赵家姑娘不妥的猜测,就要推翻了。毕竟现在确实流行才子佳人、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戏码,如是赵姑娘果真因此非林淮不嫁,好像也不是太难接受的事情。
林淮却笑了,“知贤兄,那不过是赵家的片面之词,当不得真。”
“我十二岁那年,确实在县城救了一位姑娘,那姑娘也和赵家有关,却不是赵乡绅的嫡女,乃是客居在赵家的表姑娘。……那赵家姑娘的奶娘,哪怕有再大的胆子,也是不敢绑架赵乡绅的嫡女的,反倒是那表姑娘,听说母亲亡故,乃是寄居在赵家,是以并不受重视,但若是她失踪不见,赵家人不管如何,也是要用心寻找的。而那姑娘虽身量高挑,骨架大,可实际年纪却不过六、七岁,而今也不过十一、二岁,又那里会是赵家的嫡女?”
李钰恍然,“竟是如此。那赵家岂不是……”说了谎?
林淮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微颔首。
“那你方才为何不告诉伯母?”
“母亲不会信的。”林淮苦笑,“再来我也没有证据。且若赵家一口咬定我救的人是赵家嫡女,我也没办法反驳。如此,反倒是带累了赵家表姑娘的名声。而且,事情闹开对我也百害而无一利,届时,我怕是只能娶了那赵家姑娘了。”
李钰闻言也不由无奈了。现在这局面,还真有些难办。
正为难间,外边金九的嗓门就吼起来了,“人呢?又跑哪儿偷懒去了?”
李钰苦笑的回应,“神医,我在二郎屋里。”
老头在外边嘟囔了几句什么,稍后推门进来,将一个纸包丢在林淮怀里。“这野山参药效不错。老头留了半支当诊金,这一半给你,爱泡水泡水,爱煮汤煮汤,记住,最多十天用一片。”
老头说完就趾高气扬的离开了,留下李钰和林淮在房里。
李钰没有追问林淮从那里弄来的野山参,毕竟这是林家的隐私,指不定就是林父留下来的呢。他又和林淮说了两句话,就也离开了。
玉瓷出现时,颇为好奇的拿着林淮递过来的纸包研究了一番,“竟然真的有效?”
她早先把野参给林淮时,虽然抱了很大的信心,想要以此赚钱,可实际上,心里也虚的很,就担心画卷里出产的东西并不会真的有效。
时间越久,这种心思便越坚定,玉瓷险些就把自己说服了,准备以后再找到人参就当萝卜吃,不再惦记赚钱的事情。谁知,今天竟迎来这么一个惊喜。
玉瓷高兴的笑脸盈盈,嘴唇翘起,微微露出一点洁白的贝齿,那模样竟有些羞涩。
“我都不抱希望了,没想到又有转机。太好了,林淮你等着,我回去后就去山上转转,再去寻几支人参,有这人参补着,说不定你的病能快些好起来。”
林淮看着眼前的素颜丽人。
玉瓷今天气色不错,兴许是治疗风寒的药起效了,她的病好了大半,为此精神都好了许多。虽然面颊依旧有些病弱的惨白,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腰肢纤细的不盈一握,好似风一吹就倒,然这却丝毫不损她的美丽,反倒为此增添了些楚楚可人之态。
她依旧穿着早先那身撒梅花滚边小袄衣裙,不过是拆除了小袄里边的棉花,只穿着单衣。这衣服颜色很素丽,配着她清丽的容貌,笑着的弯眸,以及那随着窗外清风吹拂摇动的长长的漆黑发丝,别样的魅惑人心。
林淮用尽全身力气克制自己,才将视线从她如画般美好的笑靥上移开,落在她纤纤如玉的白净十指上,用含笑的口气说,“玉瓷,我现在身体孱弱,要进补,却不能大补。天天吃人参,怕是要流鼻血了。”
清隽的俊公子流鼻血是什么模样?玉瓷脑中想象着那画面,不由噗嗤一声笑起来。
玉瓷回到画卷时,还在发笑,这一上午都很欢乐。可惜,这种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到了午饭时,玉瓷猛然腹痛起来。
其实腹痛的情况这几天一直都有,小腹还涨涨的,吃东西也没有食欲,玉瓷原本以为这都是生病之故,并没多想——她全副心神都黏在外边的林淮身上,只顾着担心他的亲事了,可现在感觉到熟悉的热流汹涌而下,玉瓷的脸色顿时青了。
姨,姨妈来串门了……
玉瓷欲哭无泪,想死的心都有了。没有例假期用品就够悲催了,偏偏还肚疼,肚疼!
玉瓷捂着肚子,想要躺在地上打两个滚。
在原来世界时,她被麻麻照顾的很好,身体倍棒,从来不知道痛经是什么滋味儿,现在终于知道了。唔,这么疼,量还这么大,不会是把上个月的量也捎带上了吧?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玉瓷瞬间呆了。
如果这身体真是她的话,该是十一岁就来例假了,而她到了画卷也两个多月了,这还是第一次来例假……难道说,果真是两个月的量攒一块儿发了?
林淮听见画卷中的玉瓷不时发出痛苦的声音,整个人都惊住了。挣扎着坐起身,唤了好几声玉瓷不见她回应,又见她一直蹲在地上,疼的面色发白,满头冷汗,林淮惊慌的手脚都开始发颤。
他一声声叫着玉瓷,下唇都被咬的出血,眸中俱是惊色,可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痛苦,这种感觉……林淮的眸子变得深幽暗沉,像是有风暴在其中酝酿,他的双手握拳,掌心慢慢渗出血。
好久一会儿,才看见玉瓷冲他挥挥手,痛苦的张嘴说了什么。然而,他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也看不懂她在说什么,只能干着急,林淮的心更沉了。
玉瓷原本是不准备出来的,毕竟她现在的情况太尴尬,可是,她没有特殊期间的用品啊!
古代女人来姨妈后用什么?貌似是月事带?
可是她只听说过没见过,那东西到底怎么弄啊?!
再来,她什么都缺,想弄也弄不出来啊!
玉瓷跳出了空间,就被林淮一把搂在怀里。他双臂钳制在她腰间,用的力气很大,箍的玉瓷腰疼。可现在也没空计较这些了,热流滚滚而下,她已经hold不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