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隐隐约约听到远处有谁在大声的呼“有人吗?”月流衣一个激灵迅速清醒过来。一个鲤鱼打挺抖了抖一身蓬松的毛化为人形,朝着那声音奔去。远远看见四五个着冰蓝色衣袍的少年,腰间皆系着云纹腰带。为首的稍稍年长眉宇之间多了份稳重。
看这装不知道是哪个仙家门派的弟子。确定没有了危险月流衣从灌木丛后蹿出来舞着爪子。又蹦又跳“这里这里有人!”
众人闻声把目光聚集在月流衣身上,见她脸被糊的看不清,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们,颇有些饿虎扑食的错觉,后面两个少年默默退了两步。这是被嫌弃了?好吧,怪就怪在这么大座森林里居然连个温泉都没有,她连脸都没有洗过。
队伍中一个看着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一直疑惑的瞧着月流衣。还颇为惊奇地小声嘟噜:还真有人在这种鬼地方还拌成这样吓人。
月流衣耳朵机灵地很,一字不落的听到了,心里颇郁闷,你来这儿被一群怪物追着戏弄试试你还能顶着这么一张干干净净的小白脸,秀色可餐的样儿,我就服你。
月流衣转向为首的,不等她开口,那少年就向前道:姑娘可有受伤?
看着他文质彬彬的样子,月流衣实在不好把自己那一套流氓做派拿出来丢人现眼,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只是一笑就露出一口白牙,偏脸上脏兮兮的,颇惨不忍睹,而她却不自知,笑道:无碍无碍。
少年又问:林子里还有其他人?
月流衣正准备摇头,又想起昨晚的那个人不知道离开了没有,想了想道只是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少年唤了声:君平君宁,刚才后退的一个小弟子和另一个弟子上前应了声:师兄。
为首的吩咐道:你们先带着姑娘出林子去昌乐茶楼和你们二师兄汇合,我再继续搜查看看,随后就到。
君平听说不能跟着师兄去降妖伏魔顿时苦着脸。
总被嫌弃,月流衣嗤鼻,心道:你以为我乐意啊。然而却又立马换上殷勤讨好的笑,凑上一张花脸道:那就麻烦两位侠士带小女子出去了。
君平满脸不乐意的应了声:走吧。
提步走在月流衣前面,一路上二人只是自己聊着也不理她,虽然大多数只是君平在说君宁在听。君平开口满是大碴子味,抱怨:怎么总摊上这种闲差事,我们不是下山历练的吗?别说一个幻魔没有遇到,还免费给人做护卫,师姐都没这待遇。
君宁:我们初来乍到功力尚浅,师兄也并不是大材小用,你就安分点吧。
月流衣插嘴:不知两位侠士出自哪位仙家?小女子孤陋寡闻,却着实好奇。君平一听眼睛瞬间就亮了,开始滔滔不绝:广灵你都听说过吗?仙门世家里面的扛把子,什么惊动三界的大事都一定有它的参与,同时也出了不少了不得的人物。就刚才,那是我们的大师兄明东风清,是掌门人广灵上仙的首席大弟子,我是半年前被我爹逼着修仙来了,跟着走了后门好说歹说让我入了广灵上仙的门下,其实我还是怀恋浪迹街头放荡不羁的生活,所以啊,最不用功的就是我了,不然我也不会和你在这里唠嗑。
月流衣指了指君宁:那那位师兄呢?
君平白了她一眼:君宁可和我不同,他是新弟子里最拔尖的了,这次还不是被你连累不能大显身手了,可惜可惜!
月流衣笑着赔道:抱歉抱歉,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广灵啊,她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据说几十年前魔界黑龙訾天君病弱疯魔,像疯狗一样四处杀人食魂,,可就是过广灵五君广袖一挥,收了他的。
“那是,你是不知道广灵五君的风采。特别是咱们师父虽未飞升位列仙班,但在人间也享有和天上的神仙一样的待遇,云城里还有不少人为他修庙供奉呢……
据她在古微书屋里所学,当日五上仙名扬天下,相较广灵上仙,云起上仙更受人尊崇,不少人一度认为最后会是云起上仙主广灵,谁知在屠龙之战中云起上仙以身殉了玄灵剑与訾天君同归于尽了,虽然她知道这不过世人猜测,云起上仙并未殉剑只是在杀了訾天君后不知为何隐于谷底再不公然出世。但世人却并不知徒留这缺憾叹息这许多年。一看君平就是盲目崇拜。
只是也不忍心打断正在兴头上的君平,就只连声应着:是是是。
正说笑间已经到了街市,街道上人来人往,两侧的商铺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吃的玩的,月流衣想买奈何没有银子,君平早一句“别打我主意”斩断了她所有念想,其实她也不是没有银子啊,只是都在青萝那儿嘛,她只是想借一点等找到青萝就还,这都不行,真是小气。她初次到集市,之前在秦生家只有瓜子,是挺好吃,只是久了想换个口味,对了,还不知道秦生这次中了没有。正胡思乱想间君平已经拖着她进了昌乐茶楼。
一楼有个说书人正口沫横飞地说书,台下许多看客磕着瓜子喝着茶饶有兴致地听着。二楼也坐着些人在品茶听书,看穿着打扮皆是不俗。
“你们道那蛰伏断石崖下几十年的事谁?”说书人摇着扇吊着众人胃口
下面的人有的随意猜了些名字,可有人不耐烦了“你倒是快说。”
说书人迟疑了下不好拂了众人的兴,摇着扇子抑扬顿挫道:正是当日血洗广灵山的訾天君了!
话音刚落,下面寂静片刻紧接着皆是一片质疑的声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訾天君当日不是已经被云起上仙就地正法了吗?他屠了那么多广灵弟子,广灵怎么会放过他还留他蛰伏在谷底这许多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说书人一脸高深莫测,摇扇踱步浅笑:诸君有所不知了,訾天君乃……
“啊!”月流衣正一本正经地听那老头胡说八道,一个添茶的杂役在拐角处正巧撞上不看路的她,一个躲闪不及滚烫的茶水从脖颈处浇下,白皙的皮肤瞬间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