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几十年前屠龙之战,仙界与人界之间石破天惊,天地为之震动,一座大山自北拦腰齐断,形成一巨大幽深的山谷,向下望去薄雾氤氲,宛若仙境,因崖上有一断石,故被世人称为断石崖。
观其景象,应是一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不过百年来无论是修仙狂徒还是人间江湖人士,亦或听而恶之的妖魔,从未进入过。因此也流传着各种荒诞却传奇的猜想,就连京城里的说书人也时常茶话之间用抑扬顿挫的调调赚取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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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深谷之中却是另一番景象。正值初春时节,整座峡谷笼罩在一片春色之中,有怪石嶙峋,百花争艳,高山上的这水一路留下激荡起一片浪花,水气蒸腾而起,弥漫了整座峡谷,水顺着桥下流过,清澈透明,依稀可见水底下各色的鱼儿,与倒映在水中的桥身融为一体。在一片氤氲之中,真是气蒸云梦泽,描绘着这一仙境。
月流衣在花香与鸟语之中醒来,起床洗漱好后,就来到后院中盛念。
剑气微动划破长空,宛如柳枝轻拂,连绵之际,实在没有什么杀伤力,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
一个人练的半日已经薄汗轻衣透,于是收了羽扇轻拂满意的点点头向它道了一声“辛苦”。然后熟练地一个闪身挂在老槐树弯曲褶皱处睡个回笼觉。长发和青色裙摆垂下来。时拖到了地上,林中静谧无声,只是偶尔有一声一两声鸟鸣。一阵微风掀起了地上厚厚的落叶层。阿衣惬意地用手抚了一下脸,翻了个身。忽然耳朵惊动一阵阵轻微的脚步声入耳。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第一反应就是翻身爬到了最高处。不过很郁闷的就是爬的太急,一脚踏空……
遗憾的是并没有传说中的……嗯,踏着七彩祥云,一把抱住她在空中悬个圈,伴着无数花瓣华丽落地的男主角。月流衣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幸好有厚厚的天然落叶当垫子。
月流衣捂脸,“这真的是太太太丢脸了以后他们少不得又拿这个来取笑我”摸了摸鼻子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落叶阿衣这才抬眸。
不是预料中的青萝或是绿竹面前站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在万花谷没有见过世面的她一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如果青萝在的话,那就很简单了,面前的男人穿着是非时尚主流的衣服。头发散乱也是非主流的打扮,他正是时下很流行的职业——乞丐。不过虽然是一幅丐帮帮主的打扮,却全然没有丐帮的邋遢戾气。他带着点懵的丹凤眼直直地盯着月流衣。
月流衣围着他转了转,上下打量着他,他也就在那里拘谨着任她打量。
半晌才冷着声问“你是何人?”
男人不答,就那样呆呆的站着。
忽然想起自己练了一几个时辰的剑,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更好拿他开开刀。羽扇出手,灵光微动,男人被迫接招,月流衣依着自己身体灵活穿梭在其间。但男人还是很轻易地找到她的命门,并一击即中。
月流衣重重的向后摔去地上的树叶和落花随之而起,弥漫满天
揉了揉屁股,心里酸不拉几道:这男人真是一点儿都不懂怜香惜玉。
突然灵机一动,何不阴一把他呢。
月流衣硬生生吐出一口血,捂着胸口轻咳,抬起那双魅人的丹凤三角眼,眼波流转,男人果然慢慢的目光呆滞。径直走过来向她伸出手,示意她把手交给他。
月流衣眼瞅着把手慢慢搭上去,抓住时机,还没搭上男人手的柔夷已一掌击中胸口,一个闪身已退到了几步之外。
小样,我可是狐狸一族怎么会有输的时候。
知道男人其实并无恶意。于是走上前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儿呢?”
男人还是不说话,月流衣也不再追问,谁没点难言之隐。
来者便是客,见他穿着实在狼狈,转身走进小屋只留下一句:“跟我进来吧”
男人很自然地跟在她身后,石阶上有着淡淡的青苔。男人轻轻踩过,一片绿色都趴下,在脚步离开后又重新伸展。停留在门前抬头往上,檀木制的门匾上刻着四个娟秀的字:古微书屋。皱了皱眉,怎么都觉得与她胜不相符。听她在里面又在催促着于是提步向前
席地而坐,环视一周,整间屋子弥漫着淡淡的木香。檀木所制简意而高雅,书房的门未关一眼望进去,依稀可见层层叠叠的书籍。
月流衣已泡好了茶,提起茶壶倒了一杯在木质的茶杯里放在男人的面前,自己也坐下来,双手托着下巴。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男人头发凌乱,甚至还有杂草,脸上也污秽不堪瞧不见什么真容。哎!真的很可惜哎
虽然想缠着他问他很多问题,但是看他这幅狼狈样,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于是又问他,“可有吃饭?”
男人不答,只摇了摇头。
一时无话,想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又问“那你可有洗澡”
男人继续摇头
月流衣:“……”怪不得
“你是哑巴吗?这么久了,一直是我一个人在说话,你一句话都没说。”
男人继续摇头
月流衣:“……”半晌,才撇撇嘴“那你还是喝茶吧,我不打扰你了。我去找我师父给你借件衣服,你这实在。嗯,实在有点儿狼狈呀!”
男人点了点头。噗,再交流下去真的会吐血的,我跟你说。月流衣暴走
男人一脸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低下头继续去品茶,砸吧砸吧嘴,清香扑鼻味道清冽,于是一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