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陵负剑在前面走,月流衣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你去哪儿?
君陵连头都没回,月流衣看着他走远也转身离去,好歹我们也共患难过,不说在云城我救了你一只手,每次买吃的都带上你的一份,现在要走却连去向都不说。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月流衣赌气头也不回地向前大步走,不管你了
忽的手腕一疼,月流衣转身就撞上一个硬邦邦的胸膛,甩开他的手揉了揉脑袋阴阳怪气道“你不是要走吗?不是招呼都不用打吗?”
君陵不理她的怪腔调,轻声:跟我一起走!
月流衣一愣,继而怪道:你走你的带上我干嘛?
君陵不回答,只执着:跟我一起走!完全的陈述语气,不容置疑的下命令
月流衣听不惯他总是理所当然地使唤自己,凭什么他说什么自己都得依,于是怪道:给我一个跟你走的理由。
君陵蹙眉,月流衣顿时冒火,感情你觉得我以前听你使唤成习惯了是吧,这还不适应上了。
月流衣不理他转身就走,君陵又拉住她的手:怎么了?连你也不信我了。
月流衣反问:我不信你?我跟你到这儿来玩过家家的?
君陵隐藏着笑意瞬间又恢复正常,但月流衣还是能感觉到他浑身冰寒中瞬间的欢愉。这傻子……
君陵又问: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月流衣:这个有关原则问题,我以前没皮没脸缠着你们是觉得跟着传说中的第一大仙派很威风,又能蹭你们的银子多好。现在……啧啧,我跟着你有什么好处?
君陵:你要什么好处?
月流衣:那要看你有什么了!说着还上下打量他
君陵被她看得不自在,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说什么,忽然听到树林深处有脚步声,还附带着君平的大渣子味嗓音“你们快点,一个个矫情地跟女人似的,再啰嗦那怪物就跑了”
月流衣瞬间呆住,被君陵拉着跑才瞬间惊醒“你干嘛?我有说要跟你走吗?”
君陵攒着她的手在树林里灵活地快速穿梭,像阵风似的带起地上的枯叶满天飞
君平这些小辈们瞬间警觉,背靠背围成一个圈防止被人背后偷袭,君宁眯着眼,耳听八方定位君陵的位置
想起那晚看到君陵那疯狂可怖的样子,君平脸上写满了警觉,死死地握住剑,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这会儿心里却装着恐惧
却还是叫嚷挑衅道:君陵你个怪物,啊,不对不对,你根本不配姓君,你这个怪物,我就说你是个祸害,果然如此,居然屠了整个尼姑庵,你也不怕天打五雷轰下十八层地狱……
月流衣听着心里颇不是滋味,想着好你个君平,居然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叫不配姓君叫你这个怪物?就算我以前跟你关系不错我也忍不了了,正准备反唇相讥时……
一个温润的手掌覆在月流衣唇上,月流衣一愣眨着眼下意识张嘴咬了下,那手掌瞬间缩了回去
君陵呆呆看着手心还沾着的点口水,然后握紧手心把手背在背后
月流衣:……好像干了件不是很矜持的事!不过他这是什么反应?
整座森林渐渐被飞花枯叶弥漫,君宁察觉他是准备让众人被迷惑趁乱逃跑,确定位置正欲杀去
“你给老子出来,今天就为广灵清理门户”君平陡然增大的声音打破君月两人间微妙的气氛
君陵不理会他径直带着月流衣闪身离去,等君宁赶去早已只剩下飘飘扬扬的树叶哪儿里还有他们的影子,而在离开森林的那一瞬,月流衣只听得一个广灵弟子的一声惨叫
月流衣瞬间一惊望着君陵“你做什么了?”
君陵:你有看到我做什么了吗?
确实没做什么啊!君陵拉着月流衣,后者半强迫着迷迷糊糊就被拉扯着走了
论脚力君宁深知自己赶不上他,又听得有师兄弟惨叫不知出了什么事,立马赶回
话说这边君宁刚走,众弟子还不知何故,只能更加警觉,忽然一小弟子不满道:谁谁,你挠我干嘛?
几人莫名其妙,没人理他,这少年颇觉奇怪转身看去,眼前突地出现一个手掌还是死人的,不仅如此,他们围成的圈中全是断头断手,都留着血,半骷髅的头上搭拉着几根血凝结的头发,眼珠舌头到处都是……
伴着一声惨叫,其余众弟子皆转身然后是整齐划一的哀嚎,惊得原本仅剩几只鸟的枝丫也光秃秃的了
众人皆向后跌去,摔在枯叶上,那些残肢断臂顺势向他们扑来,人向左就抓向左边,人躲向右就扑向右边,就像认定似的不放过众人。
君平舞着剑试图赶走,边脸色煞白地舞剑边骂道:你个怪物,你给我等着。
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已,残肢断臂横飞,众弟子不顾形象地大叫,有的被抓到,就拼命甩开,然后又急着用圣洁地蓝白道袍擦血污。只有少数几个稳重点的皱着眉驱赶着
君宁还没落地就见如此惨状,拔剑加入混战更顾不得已跑远的他们
好半天那些可怖的头啊手的才完成任务似的遁入地下,一时风平浪静地上也只有绿油油的青草哪儿还见刚才惨状。
一弟子气喘吁吁道:这些东西都是怎么来的?说着还一阵恶寒地擦衣袖,岂料越擦越脏……
君平嚷道:当然是那个怪物招来的,果然只有那种怪物才会招来这么恶心的东西!我之前就说过我看到过的,你们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有人皱眉有人深思,一时竟无言语。
这厢二人悠哉悠哉地走向市集,月流衣望着前面牵着她手的少年,薄汗湿衣,鬓发轻扬,仙阙飘飘,不禁想起初遇少年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