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了伤,月流衣道:子言哥哥,我们去哪儿啊?
君陵想了下道:要不然我带你进城,我们先养伤?
月流衣道:我们离城很远的,我受伤的可是腿,子言哥哥你想疼死我啊。
君陵道:我抱你。
月流衣噗嗤一声笑了,道:不不,我不想进城,你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山清水秀的地方可以去?
君陵道:我刚才找水,发现那边有湖,还有竹屋和亭子。
月流衣:哈哈,这么巧,那我们就去那儿了。不过,那里有没有人啊?
君陵道:倒没见人。
月流衣勉强站起身道:没人更好。君陵上前扶住她,准备打横抱起被月流衣制止了,她搭着他的手单脚跳,嘻嘻哈哈地笑:这才更有江湖气息嘛,有谁走江湖是靠别人背的。走走,我们去你说的那儿。
君陵也随她去了,只走得很慢怕她跟不上,结果反而被嫌弃催促着“快点快点”
远远就看见奇松怪石云海绿湖,仙气蒸腾,大自然鬼斧神工不比万花谷差到哪儿去,月流衣叹道:没想到还有这样美的地方,竟让我们给碰着了,哈哈。
前面一座亭子,匾为流觞亭,月流衣单脚跳着坐下,忍不住卖弄文化:这亭子是为了纪念曲水流觞活动建的,什么时候我们也来学学古人风雅情趣。说着,看看这望望那儿,又趴在栏上看湖里有没有鱼。
君陵道:等你伤好了再说。你先在这儿歇着,我去看看竹屋里有没有人。
月流衣专心致志地盯着湖面,没空理他,扬了扬手道:去吧!正巧看到湖里有涟漪划过,却是一大群鱼游了过来,以为有人给它们投食,在亭子一周游来游去的,还有一只大王八呆愣着望着月流衣。月流衣不好意思道:抱歉啊,各位,我没带吃的。又走至台阶处,湖水荡漾着随时会打湿她的鞋袜,伸出手,舀水玩,一群鱼又游向这边吸她的手。
一阵酥酥麻麻传来逗得月流衣直笑,道:那吃我的手也一样哈,好痒哈哈,你们是饿多久了?不过没人投食,鱼是吃什么的啊?一阵沉默,月流衣无奈:也对,你们又不能回答我,一会儿得问一下子言哥哥了。
一条鱼游到了台阶,半截身子在水里半截身子露在空气中,很有频率地把嘴一张一合,月流衣恶趣味地掰着它的嘴不让它和上,一只受伤的腿还翘着,只一只好的腿支撑,一时间身体摇摇晃晃似是马上就要载到湖里去。
君陵走过来一把将她捞进怀里,道:这是在干什么?
月流衣嬉笑道:没看到吗,逗鱼呢!
君陵扭头:连鱼都不放过!
月流衣幽怨道:子言哥哥怎么把我说得这么流氓?
虽然她总是喜欢逗些小东西,比如给刚化形的绿竹吃青萝炒的嫩竹笋,用假骨头把小狼狗逗得撵着她跑,诸如此类数不胜数,但刚才这话怎么就那么怪怪的。
君陵不理她腻人的娇作声音,只小心翼翼慢慢走着。
月流衣问他:有人吗?
君陵道:没有,只是屋子有些破。
月流衣道:那没事,也不知道是哪位退隐的高人留下的,白白让我们给捡了便宜,走走走,去看看去。
外面有一扇竹条编织的门轻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里面小小的院落,清雅非常,屋子皆是竹子所建。
月流衣想若是绿竹看到了,估计得气得吐血吧
绿竹是竹之上品金丝竹所化,万花谷因几十年前屠龙之战有众多仙躯哺育,灵力充沛,绿竹又是名竹不过几十年竟化了人形,当时在月流衣后院化形,绿竹就请她命个名,果然是不靠谱,云起强迫她看的书一点儿作用都没有,胡诌了半天,最后干脆就以原身随意叫了个绿竹,青萝当时还吐槽了一句:人家好歹也是名竹。不过最后还是这样确定下来了。
绿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看到人砍竹子或者吃竹笋,结果月流衣偏偏把青萝炒的嫩竹笋给她吃,当时差点打起来,后来她还去解释了半天,说这些都是普通竹子不是金丝竹没有灵性的,绿竹还是跟她堵了好久的气。
屋子里简单地归归整整地摆了些家具只是蒙了灰尘四处都是蜘蛛网,君陵放下剑挽起袖子开始打扫,穿着广灵的道服莫名不搭,月流衣坐在桌上乐得看他忙活,君陵盯着她她便道:我可是个伤号,你不会想我瘸着腿还得干活吧,我跟你说,那可不行,这是虐待是要受到我强烈地谴责的。
君陵悠悠道:我只是想说,不要坐桌子,没有凳子先坐床上去。
月流衣挪着腿道:你早说嘛,盯我干嘛,我又看不懂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君陵道:这种事也要说吗?桌子是拿来坐的吗?
月流衣撇嘴道:反正我的桌子都是可以的。不要这么拘泥于细节嘛。
君陵道: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月流衣笑了,拍手道:你还想让我做笑不露齿食不言寝不语的大家闺秀吗?我跟你说,你放弃吧,哈,师父从小就让我看什么各种各样晦涩的书说培养书卷气息,我的言行举止也被他制定了严格的标准,可我没一样遵循了的,他都快放弃了,你还执着个什么劲,人生苦短,就是要及时行乐,怎么能让那些条条框框约束了呢。
君陵就听她一会儿大笑一会又咯咯地笑,冷着脸不理她,打扫到床沿了,她挪来挪去的反而碍事,又侧过身去擦台案。
君陵道:你挪一下。
月流衣听话地半截身子挪过去紧靠着他,君陵无语,道:我是让你把灯盏挪一下,你想什么呢?
月流衣轻咳一声赶紧坐正把灯盏端端正正捧着,小声道:又不说清楚,我哪儿知道挪什么。
君陵道:好,是我错了没说清。
月流衣把灯盏放在擦干净了的台案上,君陵拧干了帕子擦净了手,拿起剑准备出门,对月流衣道:我去买些东西,你不要乱跑,乖乖等我,一炷香的时间就回来。
月流衣嗯嗯哦哦地应着,不经意间抬头见君陵还是穿着广灵的衣服,觉得十分招摇,便道:顺便换身衣服,你那衣服太招风了。
君陵点头示意他听到了,旋身出了门,君陵一出门,月流衣就不安分地单脚跳着看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