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2日,新京报刊文称,我国渤海、黄海以及东海沿海地区多地近一个月屡遭非人类袭击。袭击者只袭击人的心脏,并以之为食。袭击者与人类的外表并无差异,但是一到天黑和太阳照不到的地方他们可能脱离人形。以上均为目击者和遇险幸存者综合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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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5日,新京报发文,在全国范围内首次公开提出“海妖”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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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8日,公安部长发表讲话,通过调查证实,海妖目前只分布在中国、越南、菲律宾、朝鲜、韩国和日本的部分地区,希望人类就海妖可能造成的危害性引起高度重视,并加强研究,同时提醒国民提高安全保护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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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0日,政府批准成立中国防范海妖事务局,暂由公安部长兼任局长,归属公安部直接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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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为什么要整天粘着我?”刚参加完发布会的江源身着白衬衫,一手挂着制服,向前几步却又回过头来说。
而身后一身红裙的女孩却不以为然。她也停下了脚步望着江源:“因为你是我男朋友啊。”
江源无言以对。她说的没错,他是她男朋友啊,要是不粘着他那应该粘着谁呢?
“反正,”江源目光游离,“你不要再这样跟着我了。我觉得我们之间如果有一个适当的距离会更好。那种距离就是,虽然还是无话不谈,但是互相尊重对方,允许有个人隐私。”
“你到底怎么了?”女孩仰望着他,“你最近一直这样。”
可江源怎么说的清那是怎么回事?他分明就是感觉到自己对她的感情一天天的没有了,但是情商高一点的男孩都知道,你不能对女生明说。
江源没有再停留,他一直往前走,似乎走不到尽头。留女孩一个人在背后越来越远。其实他们周围的朋友都知道,这个世界上似乎找不到比他更痴情的男人了。如果别的情侣都是女生沉溺爱河的话,那江源就扮演了那个女生的角色。而江源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他对女朋友小斯的爱越来越淡,自己却不能左右。他陷入越来越深的泥淖中。
这时,他的眼前走过一个长相极为普通的男子。按平时江源连瞧都不会瞧上一眼,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相貌堂堂的男人,更何况对方是男人。可是他却发现,他居然在盯着那个男人看,而且脑海里渐渐有一种神奇的感觉。
多巴胺被接受的感觉。
这个也不错啊,他想。但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有这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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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海妖,叫都叫海妖,怎么不安心在海里呢,全他妈给我到陆地上来搞事情。
津门市公安副局秦松总是这样说。
毕竟上个月出了这么大一桩事,当时所有人都蒙在鼓里。近几个月全国范围内频频出现心脏被挖空死亡的案例。秦松现在总算是有点头绪了。
但是那毕竟是猜测,他不敢公之于众。
自己在海里看到的那个怪物一定是海妖没错,虽然不敢确定,但是这地球上没有第二种生物只吃心脏,吃完就跑的。
他们和人民海军、海事局、海监大队共同组成的巡逻大队出海去往事发区域的时候,所有的一切依旧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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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海风和煦,秦松站在甲板上,面对着一望无际的渤海。
江源忽然来到了他的身边。
“秦局,你确定这次的事件是海妖所为吗?”
“目前只有这个可能性。”
任务之前的验兵。在他们身后,官兵们站成四列横队,接受少将的检阅。
起锚了。
江源,这个原本是自己随从的人,一直是24K纯爷们儿,但是最近他走路越来越妖娆,脸颊也红扑扑的,让人作呕。
可能是时候该问问江源这件事了。
然而秦松竟不知如何开口:“小江啊,那个……我想问问你……”
“秦局有什么事尽管说。”江源此时却是恭恭敬敬。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秦松句句疙疙瘩瘩,原以为江源理解不了自己的意思,没想到他却立刻回答了。
“秦局,原本我也不好意思对您说,但是既然您问了,我就正好消除您的疑虑。”说着,他挽起了偏长的袖口,露出了手背上的一只发着蓝色光芒的图腾。
秦松大吃一惊地问道:“小江,这是什么东西啊?”
“以前我也不知道,后来我在网上接触了跟我一样有这个图腾的人,我发现我被赋予了特殊的能力。”
“特殊能力?”
“是的。那个网友说,我们是屠杀妖的使徒,叫做屠灵。人妖战争主要发生在史前时期。被法术赋予了特殊的能力人,是专门负责除掉妖族,还人们一个太平生活的。有金木水火土五个系,每个系都会产生两个屠灵。到了二十一世纪,被封印的海妖血统会渐渐在亚裔人身上苏醒,我们屠灵的法术似乎是感应,随之被唤醒。”
“他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有一部经典,一直被国家定为禁书,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我的一位同伴已经获取了参考禁书的资格。”
“可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和你变成那样有什么关系?”
“有,”江源难得的严肃,“我有一种特殊能力,就是弱化,也就是削减身边生物的行动能力。这个能力依靠我自身的辐射,因此也带来了我身体的女化。如果我生来就是一个女孩,那我可能活不长久了。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不无道理。”
“女化?”
“没想到吧,我原本也以为没这么可怕。不过后来想想,网友说那本书上的记载,所有的能力都是不完整的能力,也就已经满足了。”
“江源,没想到,你也有苦衷啊。哦不,我想我还是应该叫你,江小果。”
“您能问起我这事,是对我的理解。我已经很高兴了。”
“哎,你以前对我说话可没这么尊敬。你别拘束,是小伙子是姑娘我都会好好待你,永远是我的好部下。”
大海像一个古老而固执的母亲,她养育了野兽和我们,也成为了我们与野兽的战场。
不知不觉,秦松和小果一直聊到夕阳西下。火烧云下,渐渐熄灭的落日沉落在陆地消失的边际上。
夕阳下的江源第一次笑得那么灿烂。
炊烟也开始混杂着燃油烟飘向天空,橘色的灯光拉长了两人的身影,将他们投向无尽的大海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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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开始不对是在凌晨的三点左右。
茫茫的夜渲染了整片天空。短发的女孩江源靠在栏杆上,手握着一个空的哈啤瓶,正在香甜的睡梦中。
没有月亮的晚上,夜初和夜尾是无法分辨的。但是一个是承载着梦想和欢乐的,另一个是承载着绝望与黑暗的。
江源在她的梦境深处,听到了来自遥远的深海的呼唤。
意外地醒来。
依旧是如水的星辰,但是她确实听到了某些很遥远的呼唤,好像来自野兽,不知是朋友还是敌人。
整片海洋都发出了一声沉沉的低吟。江源感觉军舰也在抖动。
就在这个时候,观察室的船员忽然跑出来:“前面就是红叶号的出事地点,应该就在前面!”
被叫醒的众人围过来,打着探照灯向海里搜寻。
这时舰长宋渚雄走了过来:“小张,你通知蛙人队,进行水下搜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是!”
除了无尽的寒冷,这里什么也没有。虽然现在是冬天没错,但是秦松从未感觉这么冷,这辈子也不曾有过。
大家居然被冻的不得不回住处加衣物了。
“好冷啊妈的。”宋渚雄骂道。
这时候,栏杆边的宋渚雄看到,来自自己脚下的海水中,有发着光的庞然大物在移动,暗淡的光芒包裹了整个船底。
他忽然慌张起来。
“告诉蛙人,务必小心。”
来执行这次任务的,不只有这艘舰艇,还有海军派出的两艘驱逐舰开封号和大连号为其保驾护航。
随着宋渚雄进入信号室以后,两艘驱逐舰上的灯光也纷纷通明了起来,进入警戒状态。
“阖闾号,蛙1成功下水。”
“报告阖闾,蛙2没有发现异常。”
“曹琦,三队怎么样?”观察室里意外地安静,宋渚雄又问道,“曹琦?”
“会不会是磁场缘故,影响了通讯器?”一个控制员对宋渚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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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的搜寻后,风波似乎过去了,依旧是夜的纯净。大家都很困,毕竟操劳了那么久,什么都没发现,除了令人费解的低温和光芒。
蒙面的蛙人们上岸来到住处开始更衣。
“怎么还是这么冷。”一队长擦干了身体,换上衣服,但是很奇怪地,寒冷依旧没有褪去。
这时,他看到三队长湿淋淋地没有换衣服,走进了他们一队更衣的房间。
“喂,你别开门啊,冷死了。”
“曹琦,你带人来这里干嘛啊?怎么不去你的更衣室?”
三队的人不说话。
一队的人和三队的人对视着,当他们发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穿着曹琦衣服的人只手深入一队长的胸脯抓取了他的心脏。
见自己阻止无效,一队长在嘶吼之后的最后一刹那拉下了他的蛙人面罩。那个人根本不是曹琦,他的脸已经腐烂了,而真正的曹琦很可能已经在自己之前就遇害了。
房间里的所有人类在被抓取心脏以后立即死去。宋渚雄的船上乱了,大家纷纷掏出枪支寻找惨叫声音的来源。
战士们纷纷端着枪走在舱内。
忽然,一个人影从江源跟前的门里撞出,他浑身是乌青色的,嘴边布满鲜血以至于不能看清容貌。但是舱门已经严重变形,这很明显不是人类能做到的。
他撞在了一名战士身上。所有人心头一紧。
海妖。你终于出现了。
廊道里传来了一阵枪声。宋渚雄和秦松急忙循声赶来。
这时,另一边又出现三个蛙人,出来后就向着外面逃跑。
“追上去,要抓活的!”宋渚雄下令。
子弹开始在空中飞快地射去,紧接着便是无数子弹击打在鳞甲和肉上的声音。
然而那蛙人似乎根本就不惧怕子弹。他们扑上来就与战士们扭打在一起。
江源想射击,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带着枪。
“江小果,你试试这个。”宋渚雄手握着一把枪的枪头,递给她。江源注意到这把枪非常重,银色的外表包裹着神秘的内心。
江源双手握枪,扣动扳机,子弹从后面擦过了一个蛙人的脖子。
居然没有打中。
中弹的蛙人转过头来望着江源。然而就在下一秒,他的脖子又转了一个角度,然后下垂着。那是正常人转不到的角度。死亡的眼神落在脚下。
中弹的蛙人应声倒地。
“这枪怎么,这么厉害?我明明没有打中。”江源瞪着可爱的大眼睛,“舰长这是你的?”
“你喜欢就送你好了,”宋渚雄笑着说,“这把枪还在研制阶段,你替我们试试效果也好。”
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幸存的那个蛙人忽然一跃而上了舱顶,又朝江小果俯冲下来,他扑倒了江小果,向江小果的胸脯伸出手爪。
忽然,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江小果的瞳孔亮起了宝蓝色,她的身体连同衣物凝聚起来,蛙人就在这一刻忽然停止了动作。
江小果飞起一条腿踢在蛙人的头颅。
不知为什么,江小果感觉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异样,比方说,手上亮起的波浪的图腾。
蛙人的上半身在瞬间变得酥软而轻盈。江小果从地上弹跳起来,掌击在蛙人的胸部,空气波动了起来,如波浪一样将蛙人推至几米之外远。
当它下落的时候,它的骨骼已经完全丧失了硬度,软塌塌地倒在地上。
它再也站不起来了。
“真是不好意思呢,”江小果面无表情地说,“我也不想这样。”
这一切似乎都过去了,海风却依旧冰冷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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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才没有这么简单就要结束。
接下去的几天,才是噩梦的开始。
第二天日出,三艘驱逐舰带着一具蛙人尸体,也就是哪个所谓的“有价值的线索”,开启返航的旅程。
这个时候宋渚雄接到报告说前方海域竟然被冰封了,无法前行。还有更坏的消息,与大陆的通讯被奇异的磁场阻断。
这怎么可能?这里的海上怎么可能出现冰冻?宋渚雄不信,依然命令舰队全速前进。
然而确实是这样,白茫茫的矮冰山并不高,却充斥着视野,像一支大军顽强地堵住了它们的退路。
那个时候,他们的背后,一轮落日正沉沉降下。
于是他们只好向温暖的南边绕道。宋渚雄说只要沿着冰走我就不信你能把我围起来。
然而数日之后,他们发现自己真的被冰围起来了。
宋渚雄感觉自己被耍了,被冰玩到怀疑人生。镇定下来以后,他们开始思考这是怎么回事。
是什么力量可以冻出这么大的冰环。
通讯坏了,所有人都在想办法。江小果坐在角落里,望着地上沉默不语的女孩的影子,告诉自己,现在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们,想出去,只能靠自己。
“舰长,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一个船员走进来。
“这个,很难保证。”宋渚雄回答。
“舰长,我们组成这个队伍来这里不是来陪你旅游的!”后面又进来了一个,“我们的船已经没有燃料了!食物也只剩下三天了。”
宋渚雄顿了顿:“你们的心情我理解。可是啊……”
“你不用给我可是可是的,就是因为你的犹豫不决和撤退不及时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领头戴帽子的水手说着,突然快步冲上前抓起了宋渚雄的衣领,“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江小果默默地在角落里站了起来。
“如果没有舰长,我没有武器可以打死那几只海妖,”江小果说,“我的意思是,你们要清楚是谁救了你们。”
水手慢慢地放开了舰长。他刚想吐槽些什么,却听到舱外吵闹了起来。
外面的水手们换上了冬季的大衣,纷纷踏上了冰山,准备试着搜寻一些脱离这里的方法。
“秦松想出来的啊,说哪怕是写个SOS也好。”上冰山时,走在江小果身边的船员说。
看来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翻过这座冰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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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窗帘拉上以后,体育馆里只有一些游离的微光。
吉他弦轻轻地拨动,带动了架子鼓的节奏,一首《私奔》前奏响起。突然打出的聚光灯中央,一只孤独的麦克风高傲地立着。随后染了几撮黄发的电声乐队主唱从黑暗中走出来,右手握住了麦。
无数观众尖叫着:“国哥嗨翻全场!”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乐队的气场,尽管这只是崇中一年一度的元旦文艺汇演,所有师生还是沉浸在这段时间仅有的欢乐中,彩旗和五颜六色的塑料球在空中悬浮着,飞扬着。
声音还未响起,主唱就感觉到来自脚下的呼喊,强大到几乎要把自己支持起来。
“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
无数的尖叫。
“哎老大,这谁啊。”成亦杰看着王老大如此入神,便问道。
“你不知道他啊?”王越好像一脸嫌弃:“电声乐队主唱,朱皓国。他也是咱盘龙会著名的打手。”
成亦杰知道,王老大手下的盘龙会可是崇中有名的惩恶扬善的帮会,专门协助化解纠纷,但是从不因为私人恩怨触发斗殴。
“喜欢他的人一定很多吧?”
“这不废话嘛,喜欢他的小姑娘不要太多,又帅,能打,唱歌又好,谁不喜欢?如果我是女的,我肯定是他的迷妹。”王老大难得地眉飞色舞地说。
何秋生靠着同桌胡景天睡得死死的,口水都挂出来了。他从不把跟自己没关系的人放在眼里。
温暖的阳光,独自默默地孕育着哀伤的情绪。
朱皓国从后台走过的时候,忽然从女厕里冲出来一个女孩,急急忙忙地,没有看到朱皓国正在走过,竟一头撞在了他的怀里。
女孩没有站稳,仰天就要倒下去,幸亏朱皓国从背后托住了她。
女孩长得非常标致,竟呆呆地望着他。
“对不起!对不起!”女孩挣脱了他,并连声道歉。那齐肩的长发随着她的低头而甩动,这时一根小麻花辫子从她耳际滑出。
“没事,记住下次可要小心一点。”朱皓国以自己特有的高贵语气和低沉的磁性嗓音提醒着,并注意着她标致的脸蛋。
“知道啦!”女孩愉快地抬起头,似乎对朱皓国的回答很满意,或者是对他颇有好感。
朱皓国正要说些什么,女厕里又出来了一个妹子,看到刚才女孩就说:“小米,你怎么在这里,快点,我们要上台了。”
上台?朱皓国这才注意到女孩身上包裹着的大红色旗袍,开衩到腰际,雪白而细长的腿侧漏出来,自上而下浑身鲜艳到几乎要燃起来的红色充斥着朱皓国的大脑和视野。
她是礼仪小姐呀,原来。
朱皓国看着看着,竟然有些痴呆了。很少有人能让他这个聚光灯中央的人全身火热起来,他不知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那我们先走咯,乐队主唱!”性感的火红旗袍女孩穿着高跟鞋小跑着,欢快地向他挥手道别。
他感觉,自己曾经唱了那么多遍的《私奔》,歌曲里描绘的那个世界,似乎终于要临幸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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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现在
我才突然明白
我梦寐以求
是真爱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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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属于他的,不仅仅是麦克风上高傲的那些光。
现在是十佳学生颁奖时间,美丽的礼仪小姐组成了一抹火红色的风景线。
“哇,礼仪礼仪,快看啊!”
“这大长腿秀的。”
台下一阵欢呼。大家都是处在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谁会去关注那些拿着奖状但不修边幅的十佳学生啊,关注点绝对是哪个礼仪小姐脸蛋好看,哪个腿长,哪个胸大,绝无二话。女生也向她们投来羡慕的眼光。
“那不是苏娜米嘛?”成亦杰兴奋地叫道,“哥你看啊,她身材原来也这么好。”
可是何秋生哪会关心她啊,人家若唯站在所有礼仪的正中央,也是聚光灯的中心。那棕色的大波浪,修长的美腿。由于微微侧身,其中一条腿便裸露在众人的视野中。
“我知道我知道。”何秋生只能这么回答,他总不能说,你看人家小唯才是大美女,跟她一比,什么苏娜米都弱爆了。姜枫还在他边上呢。
合影留念,苏娜米从不愿意看着镜头呢。她早就看到台下的何秋生了,她注意到何秋生的目光也在自己这边,不由得嘿嘿一笑。
听说演员能在后台偷看到礼仪换衣服,何秋生说我能怎么办,我也想表演节目呀!
通往后台更衣室的走廊上,旗袍小姐们裙裾飘飘,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动听,有说有笑地拿着自己的衣服从尽头走来。
苏娜米静静走在最后,把衣服揣在怀里。
无论女人多么放荡不羁,或是多么娴静唯美,当她们换上一套衣服的时候,衣服就成了她们的主人,连微笑都完美地配合着衣服的美丽。
就像苏娜米,当旗袍紧贴着她的衣服的时候,此刻的她是最尊贵的,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而朱皓国此时的出现似乎没有一点违和之处,他还是那样俯视着她,在所有礼仪小姐的注视和起哄下将她推到墙上,单手撑着墙壁,嗅着苏娜米的气息。
“你叫苏娜米吧,你看着我。”
其他的礼仪小姐纷纷起哄:“哇哈哈哈,国哥壁咚小米啊!”
“这下小米可有甜头了呢!”一个女生语气里透着羡慕。
但是苏娜米似乎一点也不领情,她牢牢地抓着手里的衣服,眉眼低垂,看着地板。宛如一株不愿绽放的小花。
“那我们先走咯,乐队主唱,”朱皓国重复着她的话,“这是你今天说的,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苏娜米冷冷地说。
“苏娜米我告诉你,你不记得也没用。因为整个体育馆的女人里,我只看上了你,”朱皓国的声音阴险而温柔,很像《锦绣未央》里的南安王拓跋余的语气,“你喜欢的男人只能是我,如果你有其他的念头,劝你一句,趁早打消。”
“国哥南安王哎!哈哈哈!”礼仪小姐还在起哄。
朱皓国放开了她,走向走廊尽头。这似乎是暴风雨来临的夜晚,恶魔突破皇宫里骑士的重重阻拦,然后只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以后,那种释然的离去。
满地纵横的尸体和血迹的皇宫里,朱皓国一边走一边一块块地卸着自己的盔甲。即使动作多么像一个绝世英才,他摘下面具的一刹那,还是让所有人看透了他的真面目。
恶魔终究是恶魔。后台的朱皓国生活在一个这样美好的时代里,也许根本不用血拼,只要叫嚣着自己,就能赢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也许就是真正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