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城雪的话,候巧有些慌张,硬着头皮说:
“我、我不过是不小心而已。”
“候妹妹,你总是这也不小心,那也不小心,难道你是猴子变得?还没学会怎么做人吗?”
周芸染早就对她忍无可忍,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候巧生平最恨人家拿她的姓氏开玩笑,登时涨红了一张脸,“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与她交好的三个女孩尖声喊道:
“你们把候妹妹欺负哭了,我们要去告诉夫子!”
说完,她们便跑了出去。
适才上课的女夫子还未走远,她们三人便围上去,吱吱喳喳地告起了江城雪和周芸染的状。
夫子却没有听信她们的片面之言,反而冷静地带着她们回到了乙班。
“我刚离开,你们便吵闹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见夫子冷着一张脸,周芸染面露害怕,支支吾吾地说:
“我、我,是候妹妹先欺负江妹妹的!”
江城雪前世的年龄比这女夫子还大好几岁,所以她并不惧怕。
她行了一个标准的揖礼,脆生生地解释道:
“夫子,先前候妹妹质问我解释书中内容一事,突然十分不满,还摔了书。”
身为人师,当然不喜欢爱弄坏书本的人,因此江城雪不说候巧蓄意针对她,反而说候巧摔书。
果然,夫子转向候巧,声调沉沉地问:
“你摔了书?”
候巧同周芸染一样,也很害怕夫子,早已吓得不敢哭。
这下被夫子问道,她也不敢撒谎,只得老老实实点头。
“岂有此理!”夫子厉声呵斥,“你可知这看似不起眼的一本书,承载了多少人的心血与智慧。如此珍贵的东西,你居然随意摔打,可见你对前人的贡献多么不敬!”
因为是女孩子,一直都被宠爱着,候巧从小到大别说是书,就是再珍贵的东西,撕坏了、弄坏了也没人骂过她。
忽然被夫子指责,她心里不仅茫然,还很委屈,两种强烈的情绪让她不由得顶嘴道:
“我、我只是摔了一下而已,大不了让我爹娘再买一本嘛。”
“好,好的很,你候家真是财大气粗。”夫子冷笑道,“如此说来,你是不稀罕我们这小小的白露书院的,我这便去同院长说!”
她从教两载,从未被学生顶撞过,加上读书人多少有些轻贱财帛的意思,故而对候巧的行为无法容忍。
眼看夫子大步离去,整个乙班顿时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嫌吵。
候巧吓得脸都白了。
周芸染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江城雪皱眉,心中无奈叹息。
哎,有些人真是自己作死,拦都拦不住。
其实候巧刚刚只要乖乖认错,让夫子批评两句也就完了,谁想得到她偏偏会一副理直气壮的腔调去顶嘴呢?
先头去告状的几个女生通通傻了眼,她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不是明明去告江城雪的状吗?怎么她就说了一句话,倒霉的人就变成了候巧了呢?
这就是大人和小孩子思想上的差别了。
对于大人,看事情讲究得是利弊;而小孩子,才会去争论对错。
就在她们不知所措的时候,夫子很快回来了,并且带回了一个消息:
候巧被逐出白露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