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月阁到锦堂阁路程很短,江城雪使劲倒腾着两条小腿,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江卫戍莫名叹了口气,也不管她同不同意,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我走得快些。”
说着,他便暗用内力,脚步如飞。
江城雪担心丽娘,焦躁地趴在他肩头。
幸而他脚下速度极快,她很快来到了锦堂阁的院子里。
江大老爷在院中快速地进出,因为隔壁院就是受伤的三老爷,他不得不两头跑。
看见江城雪和江卫戍,他也只是冲他们略略一点头,便急急赶去三老爷那边。
江二老爷耳朵贴在门上,可门里什么动静也没有,偶尔传来几声低语,压抑得很,透着一种不祥,让他心头乱跳。
“二爹。”江城雪挣脱江卫戍的怀抱,拉着江二老爷的袖管,担忧地问:“娘怎么样了?”
二老爷满脸忧愁,摸摸了她的头,强装镇静安慰道:“你娘给你生弟弟呢,没事啊。”
“那我能去看看娘吗?”
二老爷为难,从来没听说给小孩子进产房的,便拒绝了江城雪的要求。
江城雪瞪大圆溜溜的眼睛,哀求他:
“爹,让我进去看看娘好不好?娘生弟弟肯定很痛,我想替您陪着她好不好?”
听她这么说,二老爷心里酸软得不行。
他不能陪在丽娘身边,本就满是愧疚,女儿这么小就有这份孝心,破了规矩又怕什么。
毕竟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
于是,他敲开产房的门,在产婆惊讶和不解的眼神中,硬是把江城雪推了进去。
江城雪顾不上众人的惊讶,急忙跑到丽娘床边。
秋蝉和春夏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小姐,她们端着盆和布巾站在她身后,张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安慰满脸紧张的她。
丽娘还在昏迷中,脸上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另一个产婆把着她的腿,不时伸头去看宫口。
忽然,产婆大叫:“开了开了!口子开了!”
恰在这时,昏迷的丽娘醒了过来,产婆们大喜,顾不上她的身体状况,直接把一块厚实的白布巾塞进她嘴里,催促她:
“夫人快用力!孩子要出来了!”
为母则强,丽娘咬着牙,强忍着浑身的不适拼命向下用力,因为用力过猛,额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一条一条横在她白皙的额头上,丑陋而可怖。
江城雪在旁边看得胆战心惊,生怕那细细的血管会爆掉。
她摸到脖子里的古玉,心中想:要是能给娘亲喝点灵泉之水,会不会好些?
想到这儿,她立刻在识海问起空灵子,可不可以从空间里拿出灵泉水。
空灵子却告诉她,黄级空间不能往外拿灵泉水,只能往外拿黄级的植物。
江城雪没办法,趁着众人的注意力在丽娘身上的时候,偷偷将含有灵气的益母草拿了出来,攥在手心。
丽娘使出浑身力气,拼命生孩子,好在肚里的孩子没足月,个头也小,就是胎位有些不正,产婆不得不把手伸进去,拨动胎儿的头。
也幸好,丽娘这是第二胎,虽然慌张忙乱,但是到底把孩子生了下来。
小小的婴儿发出细细弱弱的哭声,众人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就在秋蝉要出去报喜的时候,产婆忽然惊呼:“不好了,夫人血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