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下人们,就连江刘两家的老爷都动起手来。
江大老爷的巴掌扇向刘胖子,刘胖子自然不甘示弱,盆大的拳头砸过来。
江三老爷怕大哥吃亏,立刻伸手帮忙,刘胖子见他们兄弟两一对二,气得没头没脑朝三老爷打过来。
三老爷跟大老爷不同,他并不好武,也不曾走南闯北,可能是因为靠头脑谋划的时候多,所以有些文弱。
他被刘胖子一下子打在头上,眼前顿时冒起金星,一个撑不住,摔倒在地上。
人群正在混战中,三老爷这一摔倒,立刻被人踩到,伤势加重。
大老爷连忙带着江家的下人把他救出来,顾不上咄咄逼人的刘家,急忙让人抬上他回府,叫人立刻找大夫来。
刘大东看见三老爷的惨状,这才恨恨地扶起自己的儿子,带着人退去。
那边厢,江大老爷焦急抬着人回到府里,把人放在厢房里,一叠声叫大夫。
丽娘本在守着江城雪,听到下人回禀三老爷受伤了,连忙迎了出来。
她一到厢房,便看见三老爷躺在床上,人事不知。
“三郎!”她捧着肚子,险些晕倒,扶着门框摇摇晃晃。
“夫人!”江大老爷又是急兄弟,又是急娘子,两头慌张。
“啊——夫人流血了。”
有眼尖的下人发现丽娘身下有血痕,立刻叫了出来。
丽娘动了胎气,怕是要生了。
这节骨眼上,本就乱糟糟的江府更加慌乱。
下人穿梭不停,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慌张。
三老爷昏迷不醒,大老爷心力交瘁,二老爷勉强主持局面,夫人咋然受惊之下,这胎还保不保得住?
还听说外面,秦夫人不断有小动作,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江府,这是要大难临头吗?
锦堂阁。
江卫戍守在江城雪床边,他已经换了干净衣服,正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喂她喝药。
忽然,江城雪轻轻动了动手指。
江卫戍大喜,弯下腰,轻轻叫她。
“城雪?城雪?”
江城雪迷迷糊糊醒过来,一睁眼便看到一张放大的俊颜。
“哥?”
江卫戍摸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放下心来,语调温柔,问她:
“城雪?你有哪里不舒服吗?饿吗?”
江城雪摇摇,这几个时辰,空间已经将她身体里的寒气俱都驱逐,她已经没有落水时的那种冰寒和恐慌了。
见只有江卫戍在,她疑惑地问他:“哥,秋蝉和春夏呢?”
江卫戍放药碗的手停顿了下,怕吓着江城雪,慢慢说道:
“娘要生了,秋蝉和春夏去帮忙。”
什么?江城雪大惊。
她记得丽娘的身孕还有一个月才足月,怎么会这么早就要生?
是什么导致了娘亲的早产?
她敏锐地发觉江卫戍有所隐瞒,连连逼问之下,他只得将府里的现状告诉她。
“你为什么不早说!”
江城雪急急爬起来,费力地去够鞋子。
江卫戍蹲下来,低眉顺眼给她穿鞋子,边穿边解释道:
“阮大夫说你有些受惊,我不想吓着你,所以才没有跟你说,并不是故意欺瞒你。娘亲那边我帮不上忙,便让秋蝉和春夏去了。但你这边也离不得人,我就留下来照顾你。”
江城雪这才发觉,刚才自己慌乱中竟然是有怪罪江卫戍的意思,忙道歉:
“哥,我不是怪你,我是着急,对不起。”
江卫戍将小小的绣鞋细致地给她穿戴好,站起身,露出一个笑容。
“没关系,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