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紫文又在那阁楼之中,段星海战斗的一幕幕她都清晰看在眼里。在那金光闪现时,她的表情既有惊喜,更不乏愤怒,朝一旁小满说道:“看到没有,他在骗我。他竟敢骗我,我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小满应声说道:“我明白了小姐,今天晚上,我照样把他给绑来。”
“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宝物,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来历。”查紫文掐着下巴,神态思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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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剑影伤不了金光分毫,方康顺怒火滔天,恨不得立刻就弄死他。后悔之前手下留情,若是早点全力以赴,说不定此刻他已经成为剑下亡魂。
他本是要表现自己的仁善儒雅,不想事与愿违,此刻却是无比难堪。
外人看见的只是一片金光,却不知期内另一片万千气象。段星海分明可见,是那乾元灵心诀发出的光。
那本心诀浮在半空,自行打开。除了封页上的大字发出金光将他保护起来,另有一段发光的心诀徒生。
并非第一段心诀,而是另一段全新的。段星海精神为之一振,他忽然想到,那些白纸并不单纯,反而充满玄机。在特定的时候,内容就会浮现。
有金光护法,段星海开始照心诀修炼。全身之气朝丹田位置的某个发光之处凝聚。本来有一道黯淡的白色弧光逐渐变亮、变宽。那是白袍修士的根基所在,此刻变化正是修为的精进。
时机宝贵,片刻之间,二段心诀在段星海的体内运行数遍。弧光不再增亮,宽度也不再增加。他分明感觉到,白光之中仍有黯淡的斑驳,而弧光边缘锯齿遍布。
正在接近白袍二阶的修为,但显然还不够。等斑驳消失,锯齿填满,才是完美的二阶修为。
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方康顺的怒火没有一刻止息,他朝着金光攻击,剑光如织如网,但破不了那金光分毫。
“我要杀了你!”方康顺喊道。只要能赢,他已经顾不上什么儒雅,什么风范。眼睛通红,头发凌乱,更谈不上什么招式。他要赢。凭他的身份地位,凭他的修为,除了赢,没有任何退路。
“出来!”他喊道,“你个缩头乌龟给我出来,今天我要杀了你。”
原本输赢毫无悬念的战局,顷刻间显得迷惘。方康顺的怒火,众人对段星海从金光中出来的期待,以及卓永言脸上盈盈笑意是比斗之外的另一番景象。
在那金光之中,段星海体内的那段孤光逐渐没有了黯淡的斑驳,锯齿也几乎全被弥合。若要无暇,不在此时此刻。不管怎么说,白袍二阶的修为已经达到。
“我再与你一战!”就在段星海的声音从金光中传出的同时,金光破裂,段星海赫然站在擂台之上。
“怎么可能?”所有人心里想的,嘴上说的都是这句话。
金光包围他也就是一盏茶的工夫,仅这么短的时间,他能突破白袍一阶进入二阶修为。他的修炼天资为何如此之高?那金光又是怎么回事?疑问充满所有人的心里。
从来没有一场入室弟子的选拔令他们如此感兴趣。谁都不愿走开,哪怕有再重要的事,他们要看结果,这一战谁能胜?
最初,输赢似乎大家一眼就能看清。此时,原本显而易见的事变成了悬念。就连方康顺本人也不再那么信心十足。他的头发依然凌乱,双目保持着通红,看上去有几分走火入魔。
只有直指段星海的剑依然锋利,喝道:“你到底耍的什么花样,无论你是一阶还是二阶,今日我都要杀了你。”
他本是要显示自己的强大,并在后生小辈间展现仁慈和大肚。全是因段星海,使他失去了这样的表现机会,不止如此,最可恶的是让他如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
段星海本是微闭着眼,此时忽然睁开,消散的金光仿佛凝聚于眼中,此时四射发散。他沉着声音说道:“擂台上,生死有命,你若真的有能力杀我,我也丝毫不惧。”手腕,手腕一抖,青龙赤火枪再次回到他手中。
方康顺身体旋转,剑锋也随之画了个圆形。此时剑光茁壮耀眼,并非剑雨,而是如同闪电般击向段星海。
青龙赤火枪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枪刃如同烟火闪过天际,闪电便一道道地被其吸收。
“你竟然能破我的闪电剑阵。”方康顺咬牙说道。他的体力逐渐不支,闪电的密度和速度正在慢下来。
而经过修整的段星海此时体力正盛,在将闪电吸收之余还能抽空攻击。
所有人都惊呆了,大家都在凝神屏气,仔细看着。一场入室弟子的选拔赛,何故如此精彩。全因段星海,这个一次次为人们制造不可思议之人。不可思议是精彩的根源。
此时,段星海运枪朝方康顺刺去。方康顺用剑去挡,冷笑一声说道:“自不量力。”
而当剑与枪相撞时,脸色顿时大变。枪刃的力量比想象中大的多,他的手腕生疼,而且那股力量似乎通过血脉深入他的心间。由此,他胸口一闷,吐出一口血。
他退到擂台边缘,用剑支地,才勉强站稳。“你……”一句话说不到底,又吐出一口血。
此时枪刃已至,指着方康顺的喉间说到:“你可还要战?”
他清楚段星海不会杀他,他的动作毫无章法,用剑将枪刃挡开,说到:“当然要战,就凭你,休想赢我。”
被挑开的枪刃迅速找回目标,枪如同水中游龙,刃便是画龙点睛。龙目一闪,又成攻势朝方康顺袭去。
他不避,作为后生小辈中的强者,避,有损威名。他选择与其硬碰,用尽全力,成败在此一举。
全身真气凝于一处,剑锋白光弥散。剑影朝枪袭去时,如同长虹落下。后生小辈中,能接住这一击的没有几人。这一击充满了杀意。
剑与枪再次对撞,这是最后一击,是注定了成败的一击。
在结局即将揭晓前一刻,人们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砰一声,冲击力使擂台震颤,剑与枪的长虹,一道黯去,一道更亮。只见那形象如枪刃的白光愈亮,而剑光暗淡。
哐当一声,剑落地。方康顺被枪刃的真气击中,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他的喉间,吐出一句极不甘心的话:“没想到,我会败给你。”
这是段星海第三次听到这样的声音,管事的宣布:“此战,段星海胜。”
台下观众中,有一人特别得意,正是白老。杂役处能在入室弟子的选拔中胜出,在查家庄的历史中几乎绝无仅有。众人认识段星海,也就认识了白老,段星海是为他扬眉吐气之人。
对段星海极大关注的卓永言,此刻频频点头。他心中想:“有趣有趣,此人确实非同一般,我对他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了。”
只有一人,面色如绀,正是和方康顺有莫大关系的台伟才。门下的外室弟子,一向被自己所看重。从不怀疑他会在这次选拔中胜出,名正言顺收其为入室弟子。并且早就把自己的意向告诉别人。
没想到,结局会是如此,竟然输给杂役处的无名小卒。老脸都被丢尽了。他怨方康顺无能,却恨段星海扰乱他培育人才的计划。他心中想道:“打狗也要看主人,我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