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喜成走到房门前,透过门缝向外看,心想叫花子刚才是不是也跟着一起出去了,可根本不可能,自己和王二小出去时,那叫花子才刚被打晕。并且不可能跟在自己后面这么久,还一点声响没有。
“大师,你说这黄皮子能不能找咱们算账啊,咱俩可是让他们断子绝孙了。”
“断子绝孙倒不至于,那玩意有灵性,再有三五年还能出来祸害人。”
锅灶里的声响逐渐小了,想必都已经退进了炕里,灶上的锅是空的,完全是干烧,烧的通红。
“二小,你刚才注意到没有?那叫花子……”
王二小一抬头,看着张喜成说道:“叫花子?是那傻子吧,哎?那傻子怎么没了?”他起身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看到。
“你继续烧火。那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王二小边烧火边说:“那人在院子里晃悠半宿,前半夜的时候,你都已经睡着了,我们大当家和头儿都没睡,当时是我守的夜,我就坐在门口那,忽然听外面有人走动,我就害怕了,我就觉得那不可能是人,咱们进村这么久,一个人影都没看着,根本不可能是人,我以为是那黄皮子找上门了,就急忙叫来头儿,他也说好像是人,可也不敢确定,我们俩在外屋弄出了声,大当家好奇就过来问我们,咋回事。我说外面好像有人,大当家就扒着门缝看了一会,反正我在旁边没弄明白,大当家好像看到啥了,很着急的样子,他急忙打开门就跑了出去,我们头儿见大当家的模样也不知所以,就让我留下来,他去帮忙。”
灶坑里的干柴烧的劈啪作响,一股怪味也从中传了出来,张喜成继续问:“然后呢?”
原来王二小见大当家和匪头出去后,也没了主心骨,他本想叫醒张喜成,可来到里屋后,怎么叫也叫不醒,四下无声,没办法,他只好守在门口。
这个时候匪头突然从外面跑了回来,他急匆匆像是有了什么变故,于是王二小问他:“头儿,到底看到啥了?”
匪头进屋拿了枪,随后急忙在门口用绳子系住了房门的锁环,叮嘱王二小道:“你待在里面千万别出来!无论谁叫你都别开门!”
王二小一瞧这架势,一定是遇到事了,就问:“大当家咋样了?你们不会是遇到……”
“别打听!我和大当家今晚不回来,啥事明早再说!”匪头说罢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回头又说了一边:“记住,无论谁叫门都别开,就算是我和大当家也不能开!”
匪头几步就跑出了院子,剩下王二小一个人匪夷所思的思量他说的话,王二小心里纳闷,除了他们俩还能有谁来?
王二小正出神想着,忽然听到里屋有人说话,他轻悄悄走到里屋门口,那声音含糊不清,好像念经。仔细一看原来是张喜成在说梦话,嘟嘟哝哝,神神叨叨好像在念咒语。
一想到念咒语王二小突然一惊,大当家他们遇到的,该不会是大师召唤出来的吧!
如果真是,那大师也绝对算的上是天师的级别,简直活神仙!不过转而一想也不太可能,果真如此的话,这几个土匪,甚至整个杀蛇岭的人早就被他咒死了。
王二小以为炕上的张喜成根本就是在睡觉。张喜成嘎巴嘴磨着牙,一样没落下。王二小往前又走了几步,结果听清楚了张喜成到底念的什么经了,张喜成的嘴里一直念叨:坟飘子坟飘子坟飘子坟飘子坟飘子坟飘子坟飘子……
讲到这,王二小忍不住问张喜成说:“大师,你念叨的坟飘子是啥玩意?”
张喜成听了半天,心里不是滋味,有种被小瞧了的感觉,也同时看出了这王二小是真不会说话,难听的要命:“就是纸钱。”
听到张喜成说是纸钱,王二小明显打怵:“不是,大师啊,你没事张喽什么纸钱啊?”
张喜成也不愿意跟他废话,就叫他继续说。
王二小听到张喜成一直念叨坟飘子,虽说不知道坟飘子是什么东西,可听到有个坟字就知道不是好话,再加上白天遇到的那么些怪事,不得不让他心生恐惧。
此时的他不敢上前继续叫醒张喜成,只好退到外屋守着门。里屋的张喜成一直念着“经”,外面的月光也十分亮,透过窗纸,窗花的影子被映在地上。
王二小神经绷得紧紧的,只要是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心惊胆战,不一会里屋的张喜成突然没了动静,惹的他转头去看,他站在原地,没有行动只听着声,过了一会发现张喜成依旧静悄悄的,王二小以为恢复正常了,就转回头看着门窗,因为月光十分亮,他冷不丁瞧见门口站着一个人,一个人影杵在那里。
“头儿?”
那人没有回应,王二小又叫了一声:“是大当家?”
那人仍旧没反应,王二小明白了,这就是之前头儿说的要上门的那个人。他转身去找张喜成,结果头被狠狠打了一下,糊里糊涂的就这么倒在地上了。
张喜成听到这,也同样觉得糊里糊涂,什么叫刚想找自己,就被打了?那人怎么进来的?张喜成又四处看了看,他觉得不对,一定不是王二小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