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这一路再有不长眼的或瞎叫唤的,皆被濮阳一招镇压。
哎,也难怪濮阳脾气这么大,自小习武竟然被一剂迷药给放倒了。
他这心里头一口闷气吐不出咽不下,迟早给憋出内伤来,所以这路上一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由他发泄。
顺便请他喝了半包的花茶,而且专挑菊花泡给他,做主子能做到这份上,也算体贴入微了。
可惜不能买点泻药巴豆,听说那玩意清火败毒最是奇巧。
“来来来,阿弟喝口茶!”
一珊笑吟吟的双手托起茶杯,递到濮阳嘴边。
“公子!”
对面的人倒是不大领情,满脸便秘样实在有碍瞻观。
“怎么了?”
“这已经是今日的第十六杯茶了,我实在是喝不下!”
哦,原来是怕喝茶,还以为他不愿意屈居之下做小呢。
“那好吧,你去把山贼都放了,让他们就在此处干点老本行,占山为王专截邵国商队。”
一珊将手中杯子翻转,双唇印上杯沿盏茶浅抿,眸光淡若吩咐道。
“无论是偷抢扒拿或者烧杀掳掠都可以,倘若他们胆敢跑回去再拦我金国车队,别怪本公子手下不留情!”
不知不觉已到两国交叉地,左右这些土匪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给他们弄块宝地生财,也给邵军找找茬分散分散精力。
“是!”
濮阳领命起身准备离去,一珊对着他摆摆手,末了加上一句。
“阿弟,上来时记得放水喔!”
随后低下头继续捡菊花瓣,濮阳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再次跪下,辛酸苦涩痛不欲生的表情。
饮完杯中茶水,一珊轻轻放下空杯,不再添置花瓣。
揭开窗帘,偷偷看向窗外正在招呼人群的濮阳。
因为此番旅程长途跋涉,让他暗中随行太耗费精力,故意化名跟着车队一同赶路。
也就是从那日起,濮阳终于是摘掉了黑巾,让一珊得以看清他的脸。
只是,那双眼睛,似乎不太一样了。
摘掉面巾的濮阳担不上阳光帅气,眼睛还是小眼睛,大众化的轮廓,丢进人群中摸不出踪影的那种。
看起来,先前深怕他因太过出众不太合适抛头露面是白担心了,这样的面孔最适合融入身边随行,不打眼。
自己这一路做的都是两面三刀翻脸不认人的事,有个这样没辨识度的属下真是称心的很。
这趟任务看起来步履艰难,做起来还算蛮顺当的。
就是自从身子干净以后总觉得意痒的紧,浑身上下软绵绵的不利索。
猜测可能是被傅仲良用药膳调理过的原因,这身子越是靠近男性,越容易被男人身上加重的荷尔蒙吸引,如果那男人又会撩拨,自己可能根本挣脱不开。
所以车厢里时常只留下濮阳一人与之共饮,看起来茶是泡给他喝的,实则大部分还是灌倒了自己的肚子里,以消心中的欲火。
濮阳是自己的贴身影卫,车厢里不留下人保护于情不合,而他这性子既腼腆且木讷,实在太合一珊需求了。
离两国交界越行越远,一珊这心也是调的高高下不来,内里面窝了一团火焦躁不安。
她知道,该来的人总归是来了。
依旧是一袭玄色笑容温和,站在囚车前方神态自若无视众生,目光流转间掠过囚车望向一珊所在的马车,与他一尘不染径庭的是身边人多多少少都挂了彩。
暗自闷笑,这伙人是遭土匪洗劫过罢,还真是不走运,谁叫他们不挂我大金国锦旗呢。
“太,太傅!”
仿佛看见了救星,从三皇子眼中流露出带着希望的神采。
与傅仲良随行的卫兵即刻上前解开囚笼的枷锁,牢笼里的人得到释放笑得更是猖狂。
“哈哈哈,金一珊啊金一珊,想不到你也有今日,本殿下要把你大卸八块以解心头只恨!”
夺过卫兵手里的刀,三皇子摇摇晃晃就想向马车里走去,连日来的舟车劳顿早已把他折磨的只剩下一副皮包骨。
囚车四周的护卫早已踉踉跄跄昏倒一片,那人直接踩着地上护卫的身体冲向车厢,笑若夜叉面目狰狞地盯着一珊。
大刀挥起就向一珊身上砍去,嘴里骂骂咧咧不停歇,刀刃擦过车厢壁发出物体摩擦的声音,尖锐刺耳令人毛孔悚然。
瘦弱的女孩堪堪躲过大刀落下的位置,背部紧贴着车壁瑟瑟发抖,唯有那双神采璀璨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对方,毫无惧色。
这三皇子走起路来都很吃力,更何况还想举刀伤人,没有二分力气根本难以做到,所以一珊并不惧怕。
对付一个犹如朽木的废人,自己这身体就算年轻体弱但胜在灵巧善动,躲避起摇摇欲坠的对方毫不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