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的样子如一只发怒的厉鬼目光阴寒,绯公子与石非一阵颤栗,狱恪阴柔一笑挡在了我与紫玉之间,他扔给紫玉一个帕子对我道:“天涯小姐,别来无恙。”
我往石非那边走了两步捡起他脚下的一个锦袋放到他手中道:“狱皇子何必跟我客套,我们并不熟识。”
狱恪勾动了一下阴森的双眼:“你看到了这里的人除了绯公子,跟本没有人喝下七星药草,实话告诉你阿九与魔蓝都在我的手上,你若对我们心存有异,难免他们受过。”
我冷然一笑:“若是狱无心舍得下手何必留到今日。”
狱恪全然不惊:“狱无心,呵,你当真以为我是他的皇子,狱氏一族的皇位跟本与我无关。”
地在场人都微微一愣。
“没错,你不是狱恪,也不是狱氏一族的皇子,你是幽冥境里的人。”
狱恪突然一阵大笑:“幽冥,三百多年了,我居然还是回到了这里。”
这时门外突然一阵急促的石门移动声,过后便有人小议:“快点,白老爷伤得有些严重,一定要快些抓两个狱人过去。”
“是,是,是,碌护卫请进门已经打开了。”
狱恪看了一眼显得有些苍白无力的灰火,对我道:“这家的主人要来提两个狱人的性命,依灰火家族遗传的火性体制看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正欲说些什么,这时灰火拉住我的手摇了摇头,目无表情。
我拂下他的手对狱恪道:“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狱恪目光幽深道:“帮我保护一个人。”
这时紫玉突然捂着伤口站起:“不行,你的孩子必须在我的身边我才能安全。”
狱恪鬼异莫测的看了紫玉一眼道:“在我这里没有必须,你已经不是最好的人选,对于你的我另有安排,如果不想死在这些冥人手里,一会进来人后就乖乖跟我走。”狱恪的声音虽然很低,但却咄咄逼人。
紫玉咬牙看了我一眼,目露凶光。
就在此时,石非吞吐着走了过来,他低头站在狱恪身边喊出一个“爹”让我微微惊讶。
最后一道石门吱嘎一声转开,两个皮肤异常黑穿着白衣的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人正是今日在浴室守着白老爷之人,他一脸肃杀之色看向我们,最后那股凝聚而成的愤怒落在我身上。
紫玉一副心不甘的样子被狱恪托到前面。那个被护卫颇有不善的打量了他们一眼开口道:“狱里来的当真有不怕死的,带他们走。”说罢他回看了我一眼道:“你,一定要留在最后才好玩。”
我神色淡淡地站着收了那护卫这句话,留到最后,恐怕是留不住了。
石门吱嘎一声遮去了大片光,绯公子此刻有些神智不清,他一个人缩在墙脚不停地摇头。
我将目光放在了石非身上,石非突然拉过我的手塞进了一个东西,那东西突然在我手中动了一下,是一只指头大小的老鼠。
我用眼神试探着石非的用意,这时那个不知名的人突然跑过来有些痴语道:“钻地狍,这真地是钻地狍。”
石非再没往日前的那份嚣张,看着我十分温顺的点了点头。
我将那钻地狍放回石非手中道:“你在害怕我。”
石非的眼神闪闪躲躲,那不知名的狱人仿佛沉浸在惊喜之中,他突然将一根手指划破伸到了钻地狍面前,那钻地狍一下目光晶亮,顺着血迹就吸食了起来,而他那指头般大小的身体几乎一瞬间将我们淹没。
那个看起来有些拉邋的无名人,满目惊艳的看着这庞然大物道:“这钻地狍子,果然名不虚传。”
石非仿佛有些不满犹豫了一下他稍有反抗道:“他不叫狍子,这是钻地虎。”
那人满不在意道:“这是土名,叫得习惯了。”随后他将目光锁定在我身上道:“这位女侠,快让这小子带我们出去吧。”
我目光狡黠一转道:“想要跟我们出去倒也可以,有什么用得着的本事说出来吧。”
那人拔了眼前一缕下垂的脏发皱了一下眉迟迟没有开口。
这时灰火突然开口:“他是天书鬼笔,号称知晓三界事。”
那人一愣后又失笑道:“什么知晓三界事,就你刚刚是怎么把我看穿我还想不明白。”
灰火指间发出一束力量,当一声撞在了那人腰间的一颗黑珠上。然后他目不惊色道:“这是墨珠,此珠在火中曾赤炼千年,有焚火之味。天下仅有两颗,一颗在天,一颗在地,地界之中持此珠之人唯有万事知晓的鬼笔先生。”
那人轻轻含首,眼底尽是了如指掌的精明:“即然女侠开出了条件,那就是答应了在下的请求。”
我默默地打量了他一眼,对石非指明了古井的方向道:“往这个方向走,我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
石非点头在地老虎旁边耳语了什么,那地虎爪牙瞬间如铁勾般竖起,一阵石土飞扬满天,转眼那地虎已经没了影子。
我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绯公子,凝聚了体内力量一掌向他飞去,去石非回头看了我一眼一脸不可思议。
我没有多作解释,最后一个随着众人钻进了洞里。
在已经必然的死亡面前,相比受尽一番折磨,在睡梦里结束是更好的选择。
当我们走出古井里的最后一段通道时,炉枫已经早早地守在了出口,甚至于他差点杀了第一个出现的鬼笔先生。
所谓鬼村其实是一片雾气笼罩的林子,那里修建着一些型似坟墓,但去要比坟墓大上几倍的半圆型建筑,其间穿梭着身影飘荡的鬼影。
我见到这里的鬼太爷时,乱知正被束缚在一团灰雾里,一个破坏了族人计划的人想来吃些苦头是必定的。
鬼太爷已经老面目全非,他持着一根崎岖的木拐不动声色的审量着我,在他旁边一只乌鸦露着阴森的目光。
过了一会鬼太爷发出了苍老的声音:“你与乱知一样都是鬼村里的罪人,不要以为我会庇护你们。”
“即然来了幽冥之境,能保护我的人只有我自己,况且我也并不相信你们,太爷不必担心,我只是想请教一下可否识得这位。”
我将那日在铁树之中看到的人展到了他面前。
那太爷抠陷的眼睛闪过一丝异光,后又摇了摇头道:“如此天作之人,并不识得。”
我目光咄咄地看着他道:“不,你在说谎,就算你不曾见过,但至少是知道他一些什么事情。”
太爷并不动容:“即然是说谎,那就是不想告诉你。”
我冷静的看着他道:“听说这里的雾障就要消失了,所以你才急于除掉白老板,我若有办法保住这雾障,你觉得如何。”
太爷目光紧紧地盯着我,像是被人撞破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又像在渴望着什么。
良久他开口道:“告诉你也无妨,只是若是我知道你在拿我全村人性命开玩笑,到时别怪我无情。”
太爷又看了一眼那画卷才默叹道:“红艳波清,宛若裴璃,这世间拥有这样眼睛的人恐怕也只有那一人,七万前与众三界高手交战于炬炬山,他一人力战群雄完胜反击,传说是众人的鲜血浇灭了炬炬山的万年大火,自从那一场焚火之战,这个人就消失了。”
果然有这个人的存在,只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我的幻觉之中,我与他生着怎样微秒的关系。
太爷见我不作声,又道:“这里的人都是在那人消失之后才出现,我所知道的也就如此多而已。”
我收起画卷道:“嗯,这里的雾障都是由一些阴浊之气生成,今晚我就会为你们修补。”
太爷半信半疑的看了我一眼道:“不知姑娘所说的修补是如何个法子。”
我道:“我只许诺给你一个结果而已,你只需带我去雾气之源。”
太爷开始有些固执:“雾气之源,那是我们的圣地,关乎整个鬼村的性命,你一个外人凭什么信你。”
我走近了鬼太爷一些,在他身边来回了两步道:“信与不信,是你的选择,只是没想到一个执掌鬼村千条性命的人如此怯弱,难道你还怕我一个区区狱人不成。”
太爷目光隐隐波动,他身旁的乌鸦突然穷凶极恶地朝我叫个不停,直到鬼太爷摆手作了手势那乌鸦才止声。
他忽而鬼异一笑干枯的声音响起:“即然它信你,那我们便赶往雾障之源。”
它,我望乌鸦,当我的目光对上它深不见底的眸子它忽而展翅远去。
太爷的目光鬼神莫测,他们之间秘谋了什么。
灰火与石非被扣在了坟墓里,鬼笔执意要与我前行,也不知他又拿什么收买了那鬼太爷。
雾障之源地在一棵狱树的枝干内,这棵狱树看起来与周围无异,不过细看这周围乌鸦便遍布,却独有这棵树上没有一只半影。
我们由一片枝繁叶茂的地方进入树洞内,洞中有一条通往下方的藤条。
鬼太爷提着一盏油灯走在前面,在我们落角的地方是一间看起来极其简单的地室,地室四面空墙,室中看起来空无一物。
我结了一束光团放在手中,这时忽而发现我双脚之下一片乌血。
我猛然回头,鬼太爷老眼阴森鬼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