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暖和,红叶谷的花都有开放之势,秦安减下了几件衣服,坐在门前看远处的红叶。
佩璃出来,说道:“小姐你知道吗?前些日子我听朝中大臣们议论,说严诚立呀,出城打了一场胜仗!”
“是吗!”秦安欣喜,道:“师弟也是越来越出息了。”
佩璃说:“可不是嘛!师祖别提多高兴了,不仅朝中嘉奖了他,还赠予他一匹好马,那天我见着了,那叫一个漂亮!”
秦安笑着说:“那你有没有警示他,不可以骄傲自满啊?”
佩璃努努嘴,道:“他那个样子,平日里像个闷葫芦似的,哪里知道骄傲呢。”
秦安戳戳佩璃的鼻子,道:“你呀,就是嘴上不饶人。”
佩璃笑笑,眼珠一转,说道:“小姐的伤改拆线了吧,不如我请了唐大人来,再由她给小姐拆线啊?”
秦安立刻不自在,扭扭身子道:“请他做什么?他又不是郎中,去医馆拆就好了嘛。”
佩璃不怀好意地笑着看秦安,倒看得秦安越发不自在,佩璃又说:“那小姐是不是应该亲自感谢一下唐大人呢,何况人家的衣服还在这里,总得还人家不是?”
秦安想想也对,这件事若是上朝时再办,难免有些不妥贴,这种情况,倒是更适合私下里解决。
佩璃去请了唐生,又找出一件浅紫色的长裙,催秦安穿上。
秦安推开,说道:“我从来不穿裙子的,快收起来。”
佩璃按住秦安,逼着她换上,又放下了她高高束起的头发,披散在肩上。
秦安拒绝这样的造型,佩璃却笑着说:“这样的装束很应景的。”
佩璃守在门口一整天都不见唐生来,她焦急地用手绞着手绢,伸长脖子眺望着。
秦安在屋里偷偷取笑她,怎的就焦急成这副模样了。不过又想想她和唐生见面的样子,心里幽幽地有些紧张。
夜幕降临,一轮新月弯弯地挂在空中,月亮的光照得四下亮闪闪的,树木花草的影子也显得格外可爱。
佩璃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说道:“小姐,唐大人来了。”
秦安走出去,看到唐生站在石桌子旁边。
唐生已经数月没见到秦安了,今日她换了女装,长发披肩显得温婉而美丽,眉宇间的英气也荡然无存,更多了几分小女子的娇羞之态。
唐生抿嘴轻笑,说道:“听佩璃姑娘说城主要亲自谢我。”
只要看到他听到他,秦安已经会不自觉的脸红了。
秦安点点头,小声说:“那天多谢了,衣服还你。”
唐生接过衣服,似笑非笑,嘴角边的梨涡浅浅,他说:“保护城主是臣的职责,城主不必言谢。”
秦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地站着,她觉得自己此时一定像一个木桩。
唐生浅笑道:“安安,你走过来些。”
秦安疑惑地向前走几步,离唐生越来越近。
“伤怎么样了?这几个月瘦了这么多。”唐生目光关切。
秦安低头小声说:“已经好全了。”
随后又抬起头看了唐生一眼,想起那天缝针的情景,脸上布满红晕。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秦安又低下头。
唐生一愣,笑着说:“常在江湖闯荡,所以什么都要会。”
随后,唐生贴近秦安的脸,小声问:“安安,你脸红什么?”
秦安摸摸自己的脸,吞吞吐吐地说:“这…这是晒的。”
“大晚上,月亮晒的啊?”
秦安更尴尬了,左顾右盼地说:“我说是晒的就是晒的,你哪来那么多话…”
还没等秦安说完,唐生一手捞住她的后脑,迅速用吻封住她的嘴唇。看着一张俊美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秦安惊讶地睁大眼睛。
许久,秦安不敢呼吸,她能清楚地听见彼此热烈的心跳。
过了一会,唐生微微呢喃,道:“安安,闭眼。”
秦安迅速闭上眼睛,睫毛轻轻颤抖,她的心脏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她慢慢抬起双手,环抱住唐生。
他的嘴唇很舒服,就像用一块干净的手绢擦嘴,干净而温润,秦安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不觉,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无底洞,无法挣脱,也不愿挣脱。
唐生流连许久才停下来,双手捧住秦安的脸,看着她,眼里尽是温情。
秦安已经羞得满脸通红,不敢与他对视,顺势一头扎进唐生的怀抱里。
唐生轻笑到,说:“安安,你知道吗,十年前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你。”
秦安乖巧的像一只小猫,窝在唐生怀里说:“那你怎么现在才出现。”
唐生搂紧她,说:“是啊,我来晚了,不过还好,你还在这里。”
唐生抱住秦安,手指碰到了她肩膀上的伤疤,肿肿的。唐生问道:“还没有拆线吧。”
秦安点头,唐生随着秦安进了偏殿。
幽暗的灯光下,秦安白皙的身子在黑夜里显得单薄无助,唐生一刀一刀为秦安拆线。
秦安转头问他:“这个疤是不是很难看。”
唐生没有说话,用指腹轻轻抚过,引起秦安一阵战栗,他说:“不难看,像一株带刺的玫瑰花茎。”
唐生为秦安披好衣服,从背后抱住她,道:“对不起安安,我没能保护好你。”
秦安摇摇头,说:“没。”
唐生用脸贴住秦安的额头,激动地说:“安安,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的心意。”
秦安笑了,环住唐生的手臂,说:“你的心意,就是我的心意。”
唐生抱的更紧,他说:“在我的心里,事事以你为重,安安你一定要相信我。”
秦安遥遥头说:“我不要你事事以我为重,小安只求唐公子真心相待。”
“好,我的真心,这辈子,只交与安安一人。”
秦安转过身去,看见唐生眼睛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她逃不出来了,而且会越陷越深。
秦安啊秦安,原来,你也有遇到爱情的时候。
公子佳人,两情相悦,亭上花开,廊下执手,美好的人啊,他们以为,这就是他们想要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