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执着,是人生苦海里的轮回,我的执着呢?能否等到你转身后的凝眸……卫符
春节作为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是汉人忠义孝道美好品质的体现,更是中国人恪守传统铭记祖辈的方式。“过年回家”已然成为了一种强烈的情感符号和文化符号,深深地印在了每个汉人的心中。看到卫宁回家过年,这让家里人都很是高兴,阿父先是详细询问了卫宁在太学艺馆的学习生活情况,然后严厉的说道:“如今家中省吃俭用的供你在太学学习,你必须要发愤努力,闯出些名堂来,如果被我发现你学业未了,作出半途而废的事情来,我定要打断你的腿。”
阿母急忙将卫宁拉到怀中,对着阿翁埋怨道:“你看你,如今我家宁儿已是身份尊贵的士子了,连官府都不能随意用刑的,你切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动辄打骂了,让人笑话了去。”说罢看着卫宁的脸,满脸的欢喜,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阿翁冷哼一声道:“阿翁打儿子,谁会笑话?就算他以后入朝为官,我也一样能管教的了他。”
阿母反讥道:“你就对自家人有能耐,前些日子,那些泼皮邻居整天我家门口泼油丢垃圾,你却闷不吭声的任由他们胡来,如今我的宁儿成为士子回来,阿母可有人主心骨了,明日你随阿母同去邻居家,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对我家不敬重。”
卫宁闻言不由有些头疼,阿母疑心病很重,去或不去,恐怕都要惹出什么事端,还好哥哥卫符在旁帮衬道:“阿母,宁弟一路舟车劳顿,需要好好歇息才是,如今又是士子身份,那有去拜访平常人家的道理,待宁弟休养妥当,自是要拜访宗主或太守才是,去邻家只会自掉身份罢了。”
阿翁点头道:“自是如此,妇道人家就是没见过世面,不懂其中的缘由,你别为了些许小事,耽误了宁儿以后的前途。”
听到卫宁家人的这一番话,刘云心知卫宁以后定然割舍不了士子的身份,也摆脱不了那被注定的命运了……
卫宁家的宅院比寻常人家的宅院略大些,前堂用做售卖些零货作为商用,后堂一半做为仓库存货,而另一半用于居住,由于要过年的缘故,家中的后堂的各个角落堆满了过年的囤积的货物,来到前堂的卫宁,见哥哥独自一人在店里忙前跑后的做事,于是赶忙上前帮手,将店里凌乱的货物摆放整齐,奇道:“年关繁忙,为什么不像以往一样多雇些人手帮工,哥哥你这样多辛苦啊?怕是忙不过来的。”
哥哥搬着东西头也不抬的回道:“本是有的,可年关人人都想回家过年,更何况鲜卑檀石傀新亡,年头不好,怕路上有危险,所以我提前放了他们的假,等节后就回来继续开工了。”
刘云深以为然道:“哥哥,说的是,如今年头不好,天下将乱,要多备些粮食,早做准备啊。”
哥哥边忙边说:“弟弟说得是,但家中有没有足够的地方,又如何多备粮食啊?”
于是刘云就将土皓众制作的糯米砖秘法告诉了忙碌中的哥哥,这秘法相传是伍子胥留下的,据说伍子胥死后不久,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乘机进攻吴国。夫差连吃败仗,京城被围,城中居民处于粮尽援绝的困境,每天都有许多老百姓和守城军士饿死。危难之时,伍子胥的几个老部下想起了伍子胥生前的嘱咐,便暗中带领军民到城墙下挖地,果然挖到了许多可以充饥的“城砖”。原来,这些“城砖”是用糯米粉配以红枣和核桃按比例蒸熟后压成的。这种糯米砖十分坚硬,既可作砖砌城,又可用来充饥,二十年内都可以吃,吃一小块就能维持一天。这是伍子胥生前暗中设下的“积粮防急”之计,帮助吴国京城的军民靠这些“城砖”度过了难关,如今这一秘法作为士族的行军粮被广泛的使用开来,众门生在李彦老师的带领下也做了不少“城砖”供应部队赚钱。
与愚笨的卫宁不同,哥哥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一听刘云描述,立即就有了想法,于是每年都做些“糯米砖”存于后堂,防饥荒不提。
夜幕渐渐落下,春节即将来到之时,万家灯火,同庆团圆年。谁也不曾想到,得假休息的明珠不在桌前与亲友欢度佳节,而是在卫宁曾经去过的那个教坊内,进行着“魅术”“容步”的学习,明珠坐在这金碧辉煌的两楼包房,进行着魅术课程前的准备工作,进行课程之前,明珠则需要先破除自己的羞愧之心,穿上眼前这件香艳妩媚暴露的衣物,就是游女老师阿秀安排的任务之一,明珠看着眼前的这件不堪入目的衣物,有种立即撕毁它的冲动,对于安于居家的明珠来说,这下三滥的玩意儿看着就觉得恶心得要命,更别说等会就要穿上它了,明珠不由想起了甘宁的那句“卖笑游女的顶级装扮”的形容,端是贴切的紧,随即又无奈的摇了摇头,是的,主人的吩咐,容不得违背,别无选择,只能无条件地服从,无怨无悔的执行。
明珠轻轻叹了口气,罗衫轻解,将这件裸露大半的衣服穿在身上,一时间,那枝枝蔓蔓缠缠绕绕的线条,紧握着明珠纤腻的背肌和蝴蝶骨,从优雅的细长的颈到柔滑的肩,从曼妙的蜿蜒的背脊到盈盈的腰肢,罗织出玉石生烟的凉意来,是一种冷沁沁清伶伶的性感,镌刻进肌骨里面,轻吐着暗香,穿戴妥当的明珠双臂微屈推门而出,一瞬间就吸引了教坊中所有人的目光,如此佳人,性感如斯,当明珠粉颈低垂,秋波流传之时,天知道,此刻她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哥哥卫符一大早就起来忙活店里的生意,仍然穿着那件破旧的商人迎客服,收拾店铺的地面,清理门口的杂物,许是看到这段时间卫符过于劳累,阿翁于是叫卫符带弟弟卫宁一同出去游玩,看看四处的变化,哥哥扭不过阿翁,只得带着卫宁来到不远处的佛堂,话说正是团聚时节,佛堂处香烟缭绕,有风袭来,阵阵佛香迎面而来,安人心神,佛堂前,热闹非凡,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行到佛堂门前,卫符转身对卫宁说道:“去年你至太学时,哥哥在这里是许了愿的,如今你成功的成为了士子,哥哥心愿已成理应还愿,你在此等候,待我买完香火后,你我一同还愿去。”
说罢就就行至不远的小贩处买香火去了,等卫符买的香火回到原地时,却发现四下无人,弟弟卫宁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卫符只得在原地等候,看着来往的行人。远处两个身影缓缓走来,哥哥心中一惊,嘴唇不禁颤动了起来,那来人一步一步走近,脚步声仿佛踏入卫符的心中似的,让卫符的心脏不由的快速的跳动了起来,而来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卫符一直在观望着自己,有说有笑向卫符的方向走来。这两人是哥哥心仪的女子钱珠和她的母亲,话说钱珠家就在商铺的斜对面,以前哥哥与钱珠自小青梅竹马,相处甚好,年少时有过私定终身之言,长大后的钱珠因父母极力的反对,只得遵从父母之命,刻意回避心上人,对卫符再也没有了以前的笑脸软语。
见朝思暮想的人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哥哥急切的走上前去,略带颤声说道:“珠儿,我之前对你所说的誓言都是真心的……”
反观珠母急忙将女儿护在身后,根本不给卫符继续说话的机会,高声斥道:“登徒子,珠儿岂是你叫的?休想坏了我家女儿的名声。”
钱珠难为的在后面拉扯着自己的阿母,轻声说道:“阿母,这么多人,您就别……”
珠母立即停了叱喝,拉着女儿就急切的往香堂内走去,边走边说道:“我还以为是个有钱人家的子弟,却不料只是个抠门贪财的吝啬鬼,若再对我家珠儿有所纠缠,定然对你不客气。”话语中多有不屑,言语过后又狠狠的扯了自己的女儿一把。
为难的钱珠经过哥哥身侧,痛苦的神色溢于言表,偷将一个布条弃下,刚想再说几个字,却被自己阿母又拉扯了一下,多有不甘的离去,连回首看一眼都无法做到。哥哥见状,忙拾起地上的布条展开观看,只见布条上写道,“君及冠,妾及笄,既无缘,勿誓言,若重逢,君陌路。”布条上点点钱珠的泪印看得哥哥双眼闪烁,再抬首心上人已然无影无踪,不由得两行泪长流,难过的全身不停的颤抖了起来。
去完茅厕的卫宁回到原地,只见哥哥泣不成声呆立在那里,急忙上前问道:“哥哥,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卫符偷偷收起布条,平复了情绪,慈祥的摸着卫宁的头回道:“那里,只是风沙了眼睛,哥哥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