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是稀有的道德,因为它的身上是无利可图的。……甘宁
初升的太阳冉冉升起,屋檐下蛛网上的三只飞虫叹息着,等待即将到来的厄运。
卫宁和夏侯兰一早就来到了洛阳东侧的车马行,但不知什么缘由,马车却早早的就被使用一空了,众多的旅人都在急切的等待马车的归来。
看着空旷的车马行,夏侯兰十分沮丧的说道:“是我疏忽了,没想到竟没有马车了。这艺馆据说离这里颇远,断不能步行而去的。”
卫宁环顾四周,见极远处有辆马车停在那里,立即就拉着夏侯兰跑了过去。
“这马车能让我租用吗。”卫宁探头向车内探去。只见马车里坐着的正是昨日斥责卫宁的袁熙。
卫宁一时间想不起在那里见过袁熙,只觉得面熟,指着袁熙迟疑道:“你,好象……。”
袁熙从车内走下回道:“我认得你,我们之前在太学学堂上见过的,我……当时不应该对你说那样的话。”
卫宁终于想了起来,一拍手,喜道:“啊……那里!你说的真的很好的,让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念术是怎样输出的,真的很形象,我还从没有那么快就学会一样知识呢,还想多谢你呢。”
看着卫宁那真诚的表情,反而让袁熙不知道怎么回话了,只听在一旁的夏侯兰笑道:“我这朋友卫宁虽笨些,但心地善良,待人真诚,若以后与他多接触些,就会知晓了。”
“朋友?是吗?”袁熙心中暗暗念了一遍,看着傻傻的卫宁一种莫名的情愫用上心头。正是因为夏侯兰所说“朋友”这两个字,才成为了袁熙决心要帮助卫宁和夏侯兰的理由,于是袁熙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那是我太计较了,不知两位要去那里?如果顺路可以带两位一程。”
不待夏侯兰开口,卫宁就急道:“我们要去郊外的艺馆投学,只是找不到马车了,所以过来看看。”
“艺馆?恕袁熙无知,不知是那位高人在艺馆内教学。”袁熙不解的问道。
“不怕袁学子笑话,说是艺馆,其实是一片牧场,以勤工为主,教学为辅,老师是北地的李彦先生,不知何时来到的洛阳,艺馆距洛阳城稍远些,很多人都不知道罢了。”夏侯兰耐心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也想想看看,如若不弃,请上车,我们可一起前行。”也许是觉得之前有些亏欠,也许是兴趣使然,高傲的袁熙邀请两人上车同去艺馆。
上了马车三人才意识到,他们都不认识去艺馆的路,这下可如何是好?
“我们要去艺馆,需要指路的人,还有一个座位,先到先得!”卫宁永远是行动那么迅速,没和大家商量就急忙幺呼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远处跑来一个与生俱来猥琐气质的男孩,那一股猜疑人的神色跃然在他的脸上,那男孩上车后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多谢。我就是艺馆的门生甘宁,我认得去艺馆的路,可为大家指路。”说完偷偷的贼眉鼠眼的看着大家,让人有种想将他踢下车的冲动。
罢了,喊了半天就他一个人认识去艺馆的路,众人无奈的接受了,按甘宁指的东北方向,御者驾车缓缓向前移动着,刚入座的甘宁屁股还没有坐热,就清了清喉咙,将一口浓痰高高的吐出车外,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那浓痰直飞到了出去,“啪”的一声落在了路过的一名体格彪捍的大汉额头上,那大汉愤怒的盯着车内那个随意吐痰的甘宁,紧咬牙龈,脸上的青筋爆起,而肇事者却并未注意,扭了扭腰,舒服的清了清喉咙,全然不知自己惹出的祸事。
士可杀不可辱!那大汉大喝一声,拔腿追向已经飞弛的马车,他的同伴看他那个样子,也纷纷追向甘宁所做的马车。
十几人彪形大汉在后面全力追赶着大家坐着的马车,马车带起的灰尘和掉落下来的马粪丝毫不能阻止这么执着的大汉们,一看大汉们这气势,甘宁这才意志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这下可把甘宁给吓坏了,“糟了,糟了,怎么办?”甘宁用左手紧紧捂着自己的下巴,大拇指和食指按着吓的有些发紫的嘴唇,明显已经坐不住了。
情急间,袁熙悄悄对夏候兰说:“让马车停下来,把他交出去”说完这句话,一生热衷权势的袁熙对当时话后悔不已,如果当时独断独行就好了。
夏候兰悄悄对袁熙说:“对面的人没有马,应该不能持久”说完这句话,一生明察秋毫的夏侯兰对当时话后悔不已,如果当时沉默些就好了,
卫宁心底对刘云说:“我把他揣下去吧”说完这句话,一生行动至上的卫宁对当时话后悔不已,如果当时直接行动就好了,
刘云心底对卫宁说:“看看情况,你再动手帮忙”一生仔细谨慎的刘云对当时话后悔不已,如果当时默认就好了,
一念之差,造成了他们终生的遗憾,那遗憾就是……在那一天,他们一起认识了……甘宁。不出夏侯兰所料,那些朱孔有力的大汉,终于在这场可笑的追逐赛中,因体力不支而败北,气喘嘘嘘的看着马车的远去,卫宁、刘云、夏侯兰、袁熙心底终于也长长的舒了一口起,这要被那群人追上必定也会被当成同党打死的吧,那真是百口莫辩啊。
“呵呵呵,他们终于倒~下~了~”现在反观那个肇事者,全然没有了当时的惊恐神情,反而得意洋洋的在嘲笑起那些腿好脑残的壮汉,那一幅要死的样子让人气的牙根痒痒。
“哈哈哈,你们,你们有没有看到他们最后跑的那几步道,活像一匹匹笨狗,呼哧呼哧的,哈哈哈哈,笑得我尿都甩出来好几滴。”甘宁形象的模仿着气喘嘘嘘的样子端是惟妙惟肖。
其余三人可是半点都笑不出来,如果不是甘宁认识那艺馆的路,他早就被众人踹下车去了,就在大家沉默忍耐的时候,甘宁奇怪的又说道:“诸位要到艺馆那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啊?”
最后还是卫宁回应道:“我们都是太学子,听说李彦先生是太学认可的博士,我们想要投学的,想见识一下李彦先生的有什么绝学。”
甘宁闻言大怒:“什么?你们居然还不知道李彦老师拥有怎样的绝技?呸,李彦老师有的不是绝技!是神技!难道你们都没有听说过?百~鸟~朝~凤~枪!”
袁熙闻言一惊,正色道:“知道,土皓玉真子的绝技,你见识过那个绝技?”
袁熙随即暗想道:传闻土皓众的弟子与匈奴鲜卑连年暗斗,十不存一,个个武艺超群,竟然在这里遇到,这可真是个大情报,若能学到其中的一招半式,回到家中自己的地位定然能够有所提升,不由对甘宁的态度稍有改观。
只听甘宁得意的说道:“当然,我可是从北地专程赶来追随李彦老师的,想当年李彦老师和师兄弟童渊先生,双枪合壁横扫并州,被称之为枪圣散人和枪神散人,解决了多少并州的流寇?死在长枪之下的匈奴敌酋和鲜卑的敌将那更是不计其数的,颜家的宗主很是感激土皓众对家族的帮助,遂将膝下爱女“颜云颜雨”许配给两人,一直爱慕两女的族人心中自然不服,偷偷将祭典用的盒子更换,让其无法打开,借此来羞辱李彦老师。
面对如此挑战,老师面带和蔼的笑容胸有成竹的说道:“解锁,这有何难,看我的。”
只见老师抬手伸出两指缓缓一点盒子,大喝一声:“百鸟朝凤枪,开!”
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见那盒子……纹丝未动,但厅堂里除了李彦老师,所有人的衣袖,尽裂开一道大口子,少女纤柔的臂膀尽数显露出来,那雪白盈透的肌肤引人注目。
“失误!失误!”李彦老师摊开双手掩饰自己的尴尬,平定心绪,运足念力再次一指:“开!”只见那个盒子……还是纹丝不动,但此刻在厅堂站的所有人的后背衣衫全都被撕的粉碎,场面更加混乱了,破碎的衣服飞向半空,缓缓的飘下,地面的惨叫声更加响亮了。
“这叫什么事啊?”“求你们别看了”的叫声此起彼伏,场面极为混乱,守礼的老人和守节的少女们活了一辈子,猛的一下子后背都被外人看光了,紧抱着胸前的碎衣,羞的原地打转,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混乱之际,李彦先生准备再次“开”之时,****着上身的宗主一把抓住李彦老师的手,眼含泪光的哀求道:“少侠!手下留情啊,给大家伙儿留条好裤子吧。”……
甘宁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色,继续回忆着那香艳的一幕,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看到三人鄙视的看着自己,甘宁急忙拭去嘴角的口水解释道。
“不是,我是说,我的一生是热爱和平的一生,不愿意杀生,如果被迫与人对阵,我只需轻轻一指,对方连衣衫尽裂,还打什么?还打什么?啊?只有热爱和平的人,才能够明白这神技的伟大之处~,啊哈哈哈。”
就在甘宁的笑声中,众人深深的无语了,于是谁也不说话,沉默了一路。马车终于来到了艺馆,袁熙探出头看了一眼,不由愣了,心想这个艺馆所在的位置比想象中的要好上千百倍。
只见这艺馆依邙山而建地势颇高,地环形土墙将青砖绿瓦的房屋护起,远处艺馆内的人能轻易看到艺馆外的一举一动,而外面的人远距离根本探查不到这艺馆的内部布局,而想要近距离探查艺馆的情报,势必要接近这艺馆环形围墙,然而艺馆四周空旷不易于人潜伏,且这黄土泥质湿润不利于发力奔跑,逃脱时也定会留下脚印。
话说作为黄土丘陵地的邙山,相传为老子的炼丹之地,后为帝王将相、达官显贵的墓冢,登阜远望,洛阳之胜,尽收眼底;傍晚时分,万家灯火,如同天上繁星。称之为“邙山晚眺”。
袁熙不由想道:如此看来,这艺馆的馆主必定是个高人,想要防备他人的窥视,正好我也不想被他们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在这里求学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