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妈妈在我的房间门口用力敲着:”柒柒,开开门!”
“柒柒,现在爸爸不要妈妈,连你也不想理妈妈了吗?”
我没有说话,默默地哭着。
大概过了五分多钟,门口的敲门声没有了。而我也感到了睡意,慢慢闭上红肿的眼睛......
我爸爸怎么可能出轨!
我是说,我爸爸不可能出轨,他那么爱妈妈,那么爱我,怎么可能和外面的女人搞在一起。所以这是不可能的——我爸爸不可能出轨。但是当我五点半起床刷牙洗脸,看着镜子里双眼红肿,头发乱成鸡窝,脸色惨白,快变成熊猫的我。我才发现我搪塞不过爸爸出轨的鬼话。我是相信爸爸的,但是拗不过现实。
当我洗漱完准备去客厅的时候,妈妈没有出来,爸爸也没回来。我坐在空荡荡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发呆。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干什么。
就从五点四十分的凌晨一直发呆到早上六点三十分。当我有意识的,被唤醒的时候,还是我听到许忤在楼下叫我一起去上学的时候。
阳光照射在我的身上,准备去上学。但是感觉到奇怪,好像不见了什么,是什么?
......
是妈妈!
这个时候妈妈应该早就起来准备要上班并为我准备一份面包早餐。可是妈妈没有一如既往叫我起床。我感到不对劲,很不对劲。看着妈妈和爸爸死气沉沉的房间,一股不好预感又脚趾伸展到大脑。大步奔跑到房间门口,用力敲着被锁着的门。可是怎么都没有回应!!!
我用力撞着门,非常用力。可是怎样都撞不开:“妈妈!妈妈!你快点开门。”
——我快要急哭了。
”柒柒,你在里面吗?“
我听到大门外有着熟悉的声音,是许忤。匆匆跑到大门那开了门,带着哭腔对许忤说:“许忤,怎么办!我妈一个人在房间里面,不知道她怎么样,敲她房门也不回应我。”
”柒柒,你先别着急,别哭。我来撞开门。“
许忤和我一并赶到妈妈的房间门口,一步一步退离房门,突然撞向了门口——门终于开了。
房里的场景吓得我倒吸一口气:昨天爸妈争吵所留下的狼藉碎片还原地不动。但是!沾满了血迹——是妈妈的,是妈妈的!妈妈的身体躺在玻璃渣子上,尖尖的玻璃渣嵌在妈妈白嫩的脚丫,脚板已经血肉模糊了,惨不忍睹。但最吸引我目光的,还是妈妈手上那道刺眼红色的刀痕,好多血、好多血。妈妈躺在地板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皮肤苍白,脸上还有像眼泪干枯后形成盐的结晶。
我看着这一幕,想说什么,但是说不出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咽在喉咙里。红红的眼睛盯着这一幕。
”柒柒,柒柒,你没事吧!“许忤晃着我对我说。
我听着他熟悉的声音,突然哭出来,很大声很大声的那种。许忤抱过了我,他的手臂很温暖,肩膀的宽阔给了我很好的安全感。可是我却止不住哭声。
后来,后来的事我也记不清楚了。模糊中,一帮警察来了,还有一些闹哄哄号称是我妈妈的亲戚的人。在这些人中我唯独没有看见爸爸。
当我清醒的时候是在一个星期后的星期三,我在妈妈的葬礼上。我才想起来我有一个星期没有回去学校上学了,而这一天,许忤也特别请了假和我一起出席葬礼,许忤的妈妈也来了。
我没有哭,也许是这几天我哭够了,眼泪哭完了,但是许忤还是很担心我,眼睛里充满了担忧。
”许忤,我没有妈妈了。“我盯着妈妈的坟墓,怔怔地说。
”柒柒,你还有我。“许忤抓过我的手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