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都自认为是无神论者,好像破除迷信的无神论者是件多么伟大的事。
但其实他们并非无神论者,而是赤.裸裸的泛神论者,讲白了就是什么都信,凡是对自己好的能带来有利的神全都信。
这些愚昧无知的泛神论者迷信求财、求子、求姻缘,根本忘了或是从来就未知“神”的真正含义。
神带来苦难,同时与我们分享苦难,有谁能为我们带来眼泪却又为我们流泪呢?
谁带给我们死亡,也为我们而死。
这才应该是神的本质,神不会给我们财富与幸福,但能让信他的人怀揣着敬畏与微小,谦卑与自省。
这样的神才是该存在的神。
当你在瓦拉纳西所见所闻所祈求时,你就会明白这一些。
清晨的恒河河畔十分阴冷,不过身穿莎莉的母亲已将八岁的儿子扒个精光,带着他下河沐浴。
小孩子浑身颤抖,学着母亲的模样将恒河水捧起又撒下,捧起又撒下,口中念念有词。进行完必要的仪式后,孩子在河中游了一番。
高秀琴同陶艺吃着咖喱卷饼,沿着岸堤而行。岸边有诸多阶梯通往恒河,听说每条阶梯的作用都不同。
清晨的薄雾缭绕在恒河远端的沙洲,远远的沙洲上还有些小人在眺望这边的景色。
从对岸看恒河及这些古旧建筑适合感觉呢?
两个女人没有跟随团队而决定自行游览,恒河晨浴的仪式每日上演,此地居民毫不在意这些无知的异国游客。
高秀琴举起相机拍照,而陶艺则用双眼记录这一切。她们踏下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的石阶,混杂在印度教徒中,水面上漂浮着花瓣与飞虫的残骸,被奉为神灵的牛也一同在河中畅游。
“秀琴姐你怎么会想到这儿来?”陶艺冷不丁的问。
“看到广告觉得满特殊。”
“什么样的广告?”
“一般啊旅游广告不都会打那地方多美多繁华,可我看到这的广告打的是多脏多乱,你说这什么奇怪广告啊,到底想不想要人去。”
“可你被吸引了?”
“可不是嘛,怪人哦。就觉得好像这里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似的。”
正说着一群人嚷嚷着从巷子深处跑来,十几个人你推我搡口中叫嚷,一路冲到恒河岸边,为首的一名六十多岁妇人衣衫褴褛,但其眼睛放光。
她将怀中一个红布包裹的东西朝向东方高举过头,而后又大声念着咒语,其余随她而来的,大概是家属一起响应。
被捧上头的红布似乎在阳光中晃动,忽而探出只小手来。才知道这是个刚出生的婴儿。
生命的诞生,除了要吸入第一口空气外更要接受恒河圣水的祝福。
水轻轻淋上前额,似乎一下都平静了。高秀琴拿着相机拍下这一幕。
“他们还真相信朝脸上洒点水就能得到祝福啊。”陶艺感慨的说。
“你信吗?”
“不知道啊。”
两人乘上人力三轮车,车夫光上身卖力骑行,奇妙的是没人说目的地他就知道往哪儿骑。
一路避牛让人,就循着河岸在右侧的庙宇宫殿,有不少非印度教徒不得入内。但车夫说有当地人带路的话只要谎称是印度教徒想进去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