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书记此话是何意呢?是纯粹的探讨交流还是有其他用意呢?他想听到什么答案?但是,最近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应该就是纯粹的交流吧。嗯,既然是交流,那就没必要考虑太多了。”
“朱书记,这三个人想必大多数人都清楚,我想争议最大的人应该是李鸿章。我个人对他们三个的看法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最关注曾国藩的隐忍、李鸿章的担当、左宗棠的才华和气节。”
朱仲听了陈炎的评论,停顿了一下,刚要张嘴说什么,但是转念一想,似乎又搁置了,脸上微微的颤动戛然而止。朱仲没有继续陈炎的话,而是说,“陈炎同志,读书的心得我们以后可以慢慢交流,今天找你过来,一是为了表示感谢,替党和政府解了围,二来是想听听你对当前额特回民自治县事件的看法。”
陈炎听到朱仲这么讲,心理不禁冒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我的评论有问题?朱书记为什么没接着我的话继续呢?既然是他挑起的话题,即使我说的不对也应该继续讲下去啊,为什么突然改口了呢?而对此次事件的看法,性质和处理办法都定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到底要不要表露自己的想法呢?表露想法固然是危险的,尤其是刚刚有了一点小的功劳,指指点点肯定对我个人不好,但是,我的办法或许确实能够解围呢?说呢?还是自保为上呢?”
陈炎复杂的心理活动,朱仲似乎看穿了,但是他也没有问,而是静静地等待陈炎的答案。
“这样让朱书记等着也不是办法,怎么答呢?朱书记既然问了,那么就是在征求办法,不是在走过场,毕竟朱书记是办实事的人,这也是自己表现的一个机会,这种机会不是谁都有的,自己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但是自己确实不能多说,尤其是事情的性质,所以唯有在事情性质方面保留意见,取守势,而解决办法方面,再表达自己的想法,取攻势了。”
这番思虑,足有三分钟,朱仲问完话就拿起茶杯,静静地等待,一口一口地喝起茶来,满满的一杯茶水很快就见了底。
陈炎三分钟不说话,低着头,这样的动作是很不礼貌的,幸亏遇到的是朱仲,如果是祁印这种典型的官僚,那陈炎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黄色的灯光洒满了整个桌面,朱仲头部的影子投射到桌面河地面,喝水的动作被影子“照”得一清二楚。陈炎看着照在桌面上的灯光,从陈炎的角度正好看到那个反光的亮点!
他想好了答案!
“朱书记,对于这样的大事,我一个年轻人是不方便评论的,更没有那样的本事去评价。但是,市委和市政府对此事的处理,让我心悦诚服。不论是反应速度,还是对事件本身的定义,还是处理措施都让我这个年轻人十分佩服。在短短的时间内立刻就稳定住了事态的发展,避免了其他损失,朱书记的胆识和智慧让我叹为观止。”
听着陈炎的回答,朱仲心理并不高兴,其实他对这个年轻人的看法是矛盾的,“他这是变稳重了,还是学会官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