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的窗子后边,有些窗子传来轻微的动静,那是有人不小心将杯盏碰倒的声音,所有的人各怀心事,却都带着浅笑,看来这百花楼与千金方幕后的东家确实实力不俗啊!世间能将人的梦做得如此之美的人,怕是只有这一个了!
就在大家伙儿开始回味的时候,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传了出来,一群孩子们从里边跑了出来,每个人手里都抱着一捧新鲜的荷花和莲蓬,嬉笑打闹着,有的剥着莲蓬吃,有的拿着荷叶叠着头上带的帽子,好一副莲趣图!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众人纷纷的抬起头,荷花花瓣在半空里如一条小船飘飘荡荡,空灵的歌声从百花楼二楼窗台上坐着的一名穿着碎边朱红莲花纹绉纱衣女子口里传来。
只见她一手从一只盛开的荷花上摘下花瓣任其自由落下,一边却是看着天边放声歌唱。
在现场的人都觉得仿佛置身于七八月间的江南,在那荷叶连天绿的湖上,泛舟采莲蓬。
一场接着一场的震撼,一直到了天擦黑才结束,在场的人却丝毫没觉得饿,果然是秀色可餐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出来了,可是那些人就是不死心,还想看一看深藏在心底里的梦,等了好久好久,直到露水沾湿衣衫,这才几步一回头的回去了。
“公子,这表演比外边见过的所有都好看啊,光那些美女就够看花眼的了!每一个都让我想要去过她们描述出来的生活啊!”小厮在一边激动万分。
遥子意却是淡淡的笑着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这皇朝怕是要出一名不得了的人物了!
“他们说,这两家店子的幕后东家是名女子诶,公子,如果这样的女子能成为咱们山庄的少夫人该多好啊……”小厮在一边一脸的向往。
百花楼后院。
江卿月拿着让那些画师画出来的图纸,也就是白天里那些表演的场景,最为着重的是衣服,不能有一丝的差错,边上还附有衣服的正反详图,最后还附带着词曲,用针线装订之后,让玄静给每隔繁华地段最具有影响力的女人送了过去,当然,她家主子的份儿她也有准备,毕竟是合伙人不是,店子在做什么他总是有权知道的。
在场观看的那些人也都纷纷传出去消息,单单过了这一夜,整个皇朝都知道有这么两家店,虽然还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但光凭这些就想要慕名而来,于是乎,那剩下的荷花简抢夺的人更为厉害了,已经上升到了万两一张的份上还没停止。
江卿月是唯恐不够混乱,又让人放出了话来,拿到荷花简并不一定能参加荷花宴,也就是拿到荷花简的人必须对上店里给出的诗句,才能符合要求,不符合要求者,没收荷花简,没拿到的人将会有第二次机会。
疯了,简直就是疯了!
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却偏偏这样极端的手法,让整个皇城都为之一颤,就连宫里那些深居简出的人都知道了这些事情,巴不得能找到这么样的一个妙人儿为自己效力,打扮的美美的吸引皇上的目光。
江卿月那能知道就这么点事儿,没有通讯设施的古代,传播的速度却不亚于在现代。
“好热啊,好热……”江卿月躺在床榻上,一边的玄静替她摇着羽扇,“热的受不了了,小静静,给我拿点冰块来嘛……”
“不行!”玄静还没等她话说完,直接就斩钉截铁的说道。“云神医说了,你本来底子弱,这会子再去受寒,以后可不好。”
“你也知道他是神医了,有神医在,哪里还能出问题,就一点点一点点啦,好不好?”江卿月实在是被这秋老虎热的身上都汗湿了,刚刚白洗澡了,眼下还只穿了个肚兜,底下一条裙子围着,连里裤都没穿,她原本是画了图纸的,想要让云锦给她缝补出一套现代的吊带睡衣,哪知道那丫头看着就脸红,更别说用手了,只是最近她自己忙着,也没办法去自己做可把她给憋坏了。
“不行!”玄静瞪着她,手里的羽扇却是摇的幅度更加加大了。
江卿月无力的摊在床上,肚子上的重量压着,让她更加的胸闷,真的是好难受!
身子往边上侧了侧,却发现侧着肚子又觉得压着了,折腾了一会儿,大约是孕妇有些神经质的体现,居然将被子一掀,捂着脸嘤嘤的哭了起来。
玄静一下子慌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忙放下了扇子,“怎么了?怎么了?”
江卿月也不理会她,就是觉得心塞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去拿冰块,我这就去!”玄静立马脚下生风的跑了出去,还当真以为江卿月是因为不肯给她冰块的事情,不过拿归拿,还是不放心的跑到云老头那里去想要把云老头带过来看看。
江卿月也没觉得玄静走了就没事了,还是在那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委屈,一直嘤嘤的哭着。
皇玉泽马不停蹄的从皇城赶到这边的时候,还得避开无数的眼线,他知道,自己的堆头也来了,如果一旦暴露她们母子将会更加危险,所以他克制了再克制,趁着天黑让人引开了视线,跑到了这边来。
一靠近屋子就听到哭声,心里一紧,进屋的时候,就看到小女人在那里,穿着大红的肚兜,后背暴露在外边,一头墨发披散着掩盖了一半的春光。
被子被揉成团放在一边,她的腿瘫在床上,因为肚子变大了的原因,也没办法蜷缩起来靠在膝盖上,只能用手向后边倾斜着,头还仰着,这样的哭像大概也是第一次见。
皇玉泽却是被那双红红的眸子抓得心里生生的疼,立马如一阵清风般闪到了她的床边,扶起她的后背让她靠在怀里。
突如其来的温度,熟悉的竹叶清香,让江卿月有些发愣,转过头来对上那双如墨般漆黑的眸子,歪了歪头,“我怎么会出现幻想了,而且想的还是那厮?”
“是我,我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