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馆人员报了沈小初的电话和住址,沈清平开着车子往那边去了,一家很小的中餐馆,沈小初就站在门外,在东张西望。沈清平的车子开了过去,沈小初一看到那车子便眼前一亮,对着车子里的他,挥了挥手,脸上都是笑,“嗨。”
好吧,这是一个自来熟的女孩儿。
沈清平将护照递了出去。
沈小初接过,“谢……”
她话还没说完,沈清平的车子已经开走了。
她挑挑眉,有点儿郁闷,难道有钱人都是这样,不可一世的傲慢吗?
她转身进屋,餐馆的老板娘,她的嫂子喊了一声,“小初,快点儿过来帮忙……”
沈清平开着车子,去了公司,工作了一个整天,晚上一个人来到一家咖啡馆,听着那悠扬的音乐,慢慢地品着。
沈小初初到多伦多,百般新奇,白天在哥嫂的店里帮忙,晚上就到处瞎逛,用那蹩脚的英语连画带比划,也把所有的景点儿都逛过来了。眼下,她一个人沿着马路逛荡着,可以说,这里的空气比她的家乡天津那可真是强了不是一心半点,真像笑话里讲的,一到这里差点儿醉氧。她一路伴着清风,呼吸着比家乡干净清爽了几百倍的空气,心里头感到十分惬意。
沈清平在咖啡厅里面,神情悠闲地品着杯中的咖啡,落地窗外,一道娇小的身形低着头走过,她穿着一身很休闲的运动套装,身后背着一个小布包,她迈步子的时候,小布包上的卡通挂坠跟着摇摆。
沈小初用自己的脚丈量着外面的磁砖宽度,忽然一抬头,她看到了落地窗里面的人。
他身形优雅地坐在里面,正悠闲地品着咖啡。
沈小初对着里面的人,扬了扬手,“嗨!”
屋子里,沈清平看着那女孩儿弯起眉眼,挥着手,俏皮地跟他打招呼,他只扫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
沈小初有点儿郁闷,有钱了不起吗?真是!
她对着里面的人,吐了吐舌头,不满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背包上的挂坠晃着跟着她娇小的身形走开了。
沈清平收回视线,这样的女孩儿,他经多了,作为多伦多的中国籍黄金剩男,对他主动示爱的女孩儿不少,他见惯了那种主动巴结,所以心里着实厌恶。
他把杯里的咖啡喝完,就拿起自己的外套离开了。
一路的异国风光从敞开的车窗里掠过,他悠闲地开着车子,很快就到了家,将车子上锁,他转身,佣人唤他,“先生,有您的邮件。”
“哪来的?”沈清平回身,看到佣人捧着一个大大的盒子走过来。
“是中国寄来的。”佣人说。
沈清平接过那个盒子,心里头已经想到,一定是千夏和钟离岳寄了东西过来。他边往屋走,边拆着盒子上精致的粉色丝带。进了客厅,他把盒子放在茶几上,打开盖子,看到里面堆着卡片,照片,还有一封信。他在这里什么都不缺,所以,他们也不会寄什么值钱的东西过来。
沈清平拾起一张卡片,他看到上面,很稚嫩的笔体,画着一个卡通娃娃,上面写着一行字:“祝沈叔叔生日快乐。小瀚。”
哦,沈清平这才想起,原来他的生日快到了。
他抿唇笑,想起小瀚来,那小子,上次回去看到长高了不少。
他又拾起一张照片,那是千夏和钟离岳的全家福,他们两个人并肩坐着,小林被抱在钟离岳的怀里,白白胖胖的,不知被谁逗着,咧着小嘴笑,千夏的怀里搂着小瀚,神情沉静中透着一种淡淡的幸福。
是的,她是幸福的。
从她饱满的精神,和圆润起来的脸颊就看得出来。他又拾起里面的信封,拆开来读下去。
信是千夏写过来。
“小平子,最近好吗?工作不要太累,一个人要注意身体,我们全家都很想念你……”
信上都是挂念他的话语,沈清平边看,心头边涌动着暖暖的热流,伊千夏,注定是要埋在他记忆最深处的。
“给你寄去几张女孩儿的照片,你看一下,她们有的是加拿大的留学生,有的在使馆工作,有的是外企员工……”
原来,在给他介绍女朋友了。
沈清平把信纸折起来,放下,拾起盒子中的一张照片,看了看,那上面是一个极文气的女孩儿,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就是被书香醺染出来的。不过,这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又拾起了第二张照片,一个看起来精明利落的白领模样的女子,这也不是他喜爱的,剩下的,他也不想看了,这几年,心境似水,竟是没有找对象的念头。
他认为,女朋友这回事,总是要看缘份的,大抵是缘份到了,那个和他过一辈子的人也就出现了。
他把盒子盖上了盖子,抱着上楼去了。
傍晚,千夏坐在沙发上看书,小林从铺着厚厚地毯上的地板上爬过来,小胖手扶着她的腿站了起来。
“麻麻。”
小家伙张开小嘴叫了一声。
千夏的欣喜从眼角流露出来,她扶着小家伙的小胖胳膊,细细端祥她这个老天意外送给她的儿子,她发现,自己竟也是这么喜欢。
“宝宝,妈妈给你打个红点儿哦。”
千夏拾起了一旁的唇膏拧开盖子,在小家伙白皙的脑门上轻点了一下,小林不明所以,但却觉得很好玩,呵呵地笑起来。
钟离岳回来,身后跟着大儿子小瀚,父子俩边往里面走,边说着话,小瀚的手里还捧着一张奖状。
“去吧,让妈妈看看。”进屋时,钟离岳轻推了儿子一把。
“妈妈,你看。”已经是一年级小学生的小瀚捧着奖状走过来。千夏见了,心里很高兴。她接过奖状,看了看,上面“钟离瀚”三个字很是醒目,
“钟离瀚同学,在期中考试中取得优异成绩,特发此状。”
千夏念了出来,心里是由衷的喜悦,“我们的小瀚真棒。”她搂过大儿子,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此时,小林已经被钟离岳抱了过去。
那胖小子穿着背心短裤,四肢藕节一样胖胖的,像是扬柳青年画里的大胖娃娃,钟离岳把他搁在了肩头,让小家伙骑着他的脖子,美哒哒地在客厅里溜达。
小林的小胖手搂着父亲的脑袋,骑在父亲的脖子上,嘴里有意无意地喊着“哥哥,哥哥”。
千夏抬头,看看那小家伙那美哒哒的表情,心里也忍不住好笑。而此时,钟离岳的领窝里忽然间涌起一阵热流,他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便轻吁了一声,“小东西,敢尿你爸爸。”
他把小林从脖子上抱了下来,千夏看到他的脖子上湿嗒嗒的,在淌水。小林已经好半天没尿尿了,想是都给他爸爸留着呢!
千夏笑得前仰后合,小瀚也笑起来,说:“小林真羞。”
小林可不懂什么羞不羞,看见大家都笑,便也跟着笑,边笑还边在保姆的怀里拍着巴掌。
钟离岳郁闷,伸手抖了一下衣领,小林的尿夜便淌了下来。
“我上去换衣服。”
他往楼上走去。
千夏的笑声止住,打开小瀚的书包,开始看儿子的试卷。钟离岳上楼去了好久都没下来。
晚餐已经开始了,小瀚在跟小林玩,千夏便上楼去看。
“钟离岳?”
她在二楼的走廊上喊,可是没有人应声,她一直走到卧室外面,推了门,她看到卧室里空空荡荡的,没有钟离岳的身影。正疑惑着,后腰突然间一紧,接着她的身形被转了过去,紧接着,一阵男性熟悉的气息猝然间逼近,她被钟离岳紧紧地搂住,后背贴在墙上,他压住她,狠狠地吻。
千夏傻了。
原来他是故意躲在屋子里等着她上来找,好趁机占她便宜的,千夏忍不住用双手去捶打他的身体,可是很快她的双手就被他禁锢了。她被他吻得气喘吁吁,一只手还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千夏推不开他,又是气又是恼。
外面传来小瀚的喊声,
“妈妈,爸爸。”
千夏更急了,忍不住要去咬他,还好他在这时松开了她,他抵着她的肩膀,一双深刻的眼睛充满斥热的光。
“妈妈,爸爸。”小瀚推门进来了,钟离岳已经松开了千夏,刚才还满是炽热的眼睛里,涌现出父亲的疼爱,“小瀚,来叫爸爸吃饭吗?走了,爸爸跟你下去。”
他临出去之前,又别有意味地瞅了千夏一眼。
千夏微微气喘,脸颊烧得难受。那家伙像是在宣誓主权的野兽。千夏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那家伙还真用力,火烧火燎的。她伸手指摸了一下,上面似乎残留着他的嘴唇的温度。
她伸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明明是被他欺负了,可是不争气的,浑身发起了热。
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她看到钟离岳牵着小瀚的手已经下了楼,小胖子小林正张着小手让他爸爸抱。
钟离岳把小儿子抱了过去,一起往餐厅走去。
晚饭后,钟离岳去书房处理邮件,千夏陪着小瀚写了一会儿作业,然后去看小儿子。小东西正玩得欢,千夏惊叹于小家伙那无穷的精力,她自己都打哈欠了,小东西还在东爬西爬。
好不易小家伙是睡着了,千夏把小林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钟离岳在书房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还没有过来,她就把小林放在床铺里侧,先睡了。
睡到不知道几点,钟离岳进来了,她听见低低的脚步声,他怕吵醒她,没有开灯,所以上床的动作很轻。
“宝贝儿……”钟离岳俯过身来亲吻她的脸,一番悉悉索索的动作,她有点儿气喘,他也有点儿不受控制了。也难怪,很正常的夫妻生活被她划分得很有规律,一周两次是多的。他虽然已经过了那最冲动的年龄,可也正当壮年。
黑夜里,他看见她亮亮的眼,一种原始的欲。望冲撞着他的身体,他不能再控制自己,忽然间压住她。
“巴巴,麻麻。”忽然间响起来的喊声惊了钟离岳一身汗。
他这才看到,千夏的里侧位置,一个小胖子,慢慢地撅着屁股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