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岳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接听,脸上仍然喜气洋洋的,“小平子,嗯,母子平安。”
原来是沈清平的电话,不一会儿,钟离岳就把手机递了过来,“小平子电话。”
千夏接过来,放在耳边,沈清平温和关心的声音传进耳膜,“夏夏,你还好吧?”
“嗯。”
千夏点头,
沈清平说:“那就好,回头把孩子照片发过来给我看看,到时回去喝满月酒。”
“嗯。”
沈清平的电话挂断了,千夏心思幽长,她好像看见了年少的自己,钟离岳,沈清平,他们每天开心的在一起。
转天,千夏就出院了,因为奶水不足,又怕千夏太过辛苦,钟离岳给小林找了一个身体完全健康的奶妈。
这样子,千夏就不用夜夜醒来喂奶了。
王素梦在得了这第二个外孙后,神智便越发清明了,也许这小孩子就是治病的良药,王素梦眼瞅着这两个可爱的外孙,眼疼心爱,心情愉悦,就连脸上的皱纹都显得少了。
钟离岳每天都早早地回来,亲了大儿子,抱小儿子,一个做父亲的喜悦被满满地体现出来。
小瀚长高了,身体也越发结实了,小林因为先天营养好,后天又照顾得兢兢业业,长得白白胖胖的,笑起来声音响亮。
千夏也挺喜欢那小胖子的,只是有时候就跟她丈夫成心呕气,装着不喜欢的样子,“尿,又尿床,小心把你给卖了。”
她对着那小胖子黑着脸吓唬,小林却根本不买账,她越是黑着脸,那六个月大的小家伙越是伸胳膊蹬腿,闹得欢。
钟离岳可是真的害怕呢,真怕千夏会一个不高兴真把那胖小子给卖了,他不得不警告那胖小子,“臭小子,老实点儿,再闹腾,你妈会把你卖给人贩子!”
“我看谁敢卖我胖外孙。”王素梦沉着脸把婴儿床上的小胖家伙给抱了起来,对着那对夫妻瞪了一眼,就抱着婴儿走了。
千夏和钟离岳面面相觑。
加拿大多伦多的街头
沈清平慢慢开着车子,来到这所城市晃眼已经大半年了,虽然当初也曾在这里住过几年,但是一直以一个客人的角度自居,从没有认真地观察过这所城市,现在他发现,这里是那么美,空气出奇的好,天是那么蓝,建筑是那么有特色。
他忽然有些,喜欢这个国家了。
到了与客户约定的饭店,他把车子停稳,然后下了车,整了整衣襟,正想迈步进去,一个女孩儿风风火火跑过来,手里还举着一张卡片,“Excuse,me,do,you……”
沈清平听着女孩儿那几乎是在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的蹩脚的英语,忍不住好笑,他眯着眼睛,看着那女孩儿连说带比划。
那女孩儿长着一张东方面孔,很年轻,说不上漂亮,顶多算是可爱。二十二三岁的年纪,一看就是来穷游的学生族。
“多伦多电视塔是吧?”
他从女孩儿的比划已及卡片上草草描画的建筑物图像来判断出了女孩儿要去的地方。
女孩儿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哇,你会说中国话啊!”
废话,他就是中国人好不!
沈清平随手往左侧的方向指了指,“诺,往那边走就看到了。”
“啊啊啊,谢谢谢谢。”女孩儿显得很开心,一个劲儿地对沈清平说谢谢。
沈清平却摇头笑笑,迈步进了饭店。
和客户的约谈连着宴席一起结束,沈清平让饭店的人开着他的车子送他回家。喝过酒的他,脸上微微有点儿发烫,在这个晴朗的异国的午后,他想起了多年前的钟家花园,他,钟离岳,还有他们共同喜爱的女孩儿,他们在一起,打球。
钟离岳个子高高,长手长脚,总是得分最多的一个,而他和千夏同组,两个人都打不过他一个。
最后,千夏她就耍赖,抱着球鼓着嘴,装着哭泣的样子,钟离岳便不得不过去哄她,她就背过身去,装做不理他的样子,他便又绕到她的前面去哄……
“停一下。”沈清平用英语说。司机便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沈清平说:“下去买点东西。”
他开了车门,直接走近路边的小型卖场,买了一条香烟出来。
“先生先生,SORRY。”一个女孩儿拦住了他的去路。
沈清平一看,便皱了眉,还是上午问路的那个女孩儿,此刻又拿了另外一张卡片在比划着,那是这所城市的另外一处景点儿。
“在那边。”他往右侧一指,女孩儿往那边看了看,又问了一句:“先生,那儿有多远啊?”
沈清平皱皱眉,“算了,我载你一程吧!”
女孩儿一听就乐了。“太好了,谢谢,Thankyou。”
英语只是国内最低水平的沈小初,这个Thankyou到说得非常标准。沈清平忽然想乐,但想想乐出来就不礼貌了,于是忍住了。
他当先往自己的车子处走去。
沈小初跟着走了过去,看到那辆豪华轿车,惊讶地快要呆住了。
“上车啊!”沈清平从车子里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的她喊,沈小初忙收起惊讶的表情也钻了进去。
沈小初所去的景点儿就在沈清平回寓所的路上,沈清平把沈小初带了过去,沈小初下车的时候,对着他,把手指搁到唇边来了个飞吻,“嗨,谢谢了!”
沈清平摇摇头,感到有点儿无语,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子么,自来熟。
“开车吧!”他吩咐司机,可是一转眼之间,他看到了座椅上,沈小初曾坐过的地方,遗落着一本护照,这东西都能丢,可真是个马大哈。
沈清平把那本护照收了起来。
沈小初在那个美丽的景点儿逛了半天,才一路问路回到旅馆,到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发现,她的护照丢失了。
沈清平下了车子,来到自己的寓所,不大的单身公寓,却处处透着干净整洁。他倒在床上,双臂枕在头下,望着天花板。一个月前,他回国,去喝小林的满月酒,他看到千夏胖了,或许是身材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原因,整个人看起来很有些圆润,气色很好,健康而且精神。她和他还是没有补办婚礼,看样子,她也不准备补办,是呀,婚礼不过是一个形式,两个人相爱,一家人都幸福美满才是最最重要的。
手机响起铃声,他拾起来接听,叶明川的声音传过来,“小平子,晚上过这边来吃饭吧?家里就你干爸和干妈没意思啊!”
叶澜还在国内没有回来,诺大的叶家别墅,就只有老夫妻二人,显得空空荡荡的,沈清平嗯了一声,“我五点到。”
夜里的钟宅。
钟离岳轻轻翻了个身,他的妻子睡得很沉,因为白天要照顾婴儿,所以夜里,她往往很疲惫,睡得他在她身上捏几把她都不知道。不过,他也不敢用力,只敢轻轻碰一下,看见她没有反应,便再加点儿力。她比怀孕前圆润不少,摸起来很有肉感的,可是他不敢轻易上手,因为她到现在,对他仍然防备得很严。虽然夜里会同睡一张床,但就是不让他动她。
她是存心,要把他憋出病的。
此时此刻,夜深人静,钟离岳身体里的欲望蠢蠢欲动,他的手缓缓地伸进她的睡衣下摆,手下光滑的触感让他心神摇荡,他的手又慢慢往上……
“你干什么!”
她忽然睁了眼。
钟离岳怕她叫出声来,惊动隔壁睡着的人,便一下子用自己的嘴唇把她的嘴唇堵上了。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没闲着,在她的身上四处急速而又恰到好处地点着火,她果真就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在他的身下轻轻喘着气儿,他便长驱直入,将她这块难攻的阵地攻陷。
很久没有过了,他忍了这么久,终于得到了发泄,久久不愿离开,是她一把将他推下去的。
他看到她跳下床去冲洗,他眯起眼睛,手臂枕在脑后,笑了。
千夏冲洗完,又躺回了床上,把整个被子都扯了过去,把他强健的体魄露在外面,“去,外面睡去。”
她毫不留情地说。
钟离岳身上一股凉意袭来,看看自己一丝不着的身体,他嘘了口气,“夏夏,你不能这样,好歹我也为了你舒服卖过大力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千夏就窝火了,冷不丁的一脚踹过来,直接把毫无防备的他蹬到地上去了。
“现在,滚!”
钟离岳那叫个灰头土脸,他真的好怀念,曾经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叫着的小女孩儿,哎,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他起身,拍拍屁股,从柜子里掏出另一床被子铺在地上,自己躺了上去。
寂静的夜里,千夏睁着眼睛,月光隐隐透进来,她看到他睡在地板上,翻腾着身子。
地板那么硬,他肯定是睡不着。
千夏硬着心肠没叫他上床,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去了。
钟离岳在下面怎么都睡不着,这地板真硬,早知道就铺上地毯了,他翻了几个身,还是咯得难受,于是就又抱着被子躺床上去了。
这次,千夏没有拦着,她只往后偷偷瞅了一下,就闭上了眼睛。后半夜相安无事,钟离岳在郁闷里睡着了。
三天之后,沈清平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来自于加拿大的中方使馆,“对不起,先生,打扰一下,你有没有在三号那天,捡到一本护照?”使馆人员客气礼貌地问。
沈清平说:“捡到了。”
使馆工作人员说:“那麻烦你说下地址,失主会过去取。”
“我送过去吧!”沈清平正好要出去,没时间等着那个叫做沈小初的女孩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