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千夏认真地听着,沈清平无限温柔的眼,浮现出一丝怅惘的神情,“我就爬着向前走,后来,我遇到了我的恩人。”
他的目光重新又灵动起来,“夏夏,晚上我带你去见见我的恩人,我认他做了义父。”
“嗯。”千夏跟着沈清平欣喜着。
沈清平抬腕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他起身,拉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套全新的女人衣物来,“夏夏,你看,合身吗?”
夏夏看看那件粉色的裙子,她正奇怪他这里怎么会有女人衣物,沈清平已经笑呵呵地说:“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还有鞋子,你试试。”
他把衣服递过来,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双很名贵的鞋子。
千夏看他欣喜又忙碌着,心里感动他竟然这么惦记着她。
“快去试试。”
他往浴室里推了她一把,千夏便走了进去。
她穿上了沈清平为她准备的衣物,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沈清平脸上的笑容便越发温朗了,“夏夏,我梦里的你就是这个样子。”他上上下下地端祥着她,然后又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将她拥进了怀里,“夏夏,我想了你五年。”
他满怀感慨和深情的声音让千夏心头百般滋味,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小平子,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你的义父吗?”千夏在他的怀里,被她搂得快要出不来气了。
沈清平这才笑呵呵地松开了她,“原谅我,这几年,我日里夜里,脑子里都在想着你。”
“走,我带你去见我义父。”
他让千夏换好了搭配的鞋子,然后拉着她又往外面走去。
沈清平的义父,住在一家很出名的酒店里,穿着一身休闲衣物,身影英挺伟岸,相貌英俊不凡,虽然五十多岁的年纪,但是从外表上来看,一点都不像,千夏以为,这人至多四十有五。
“义父,这就是夏夏。”沈清平兴奋地作着介绍。叶明川把一双精神奕奕的眼睛望过来,千夏对他笑了笑,“叔叔好。”
叶明川也一笑,眸光灿灿,“好。小平子想了你五年了。”
他说着,人在沙发上坐下,也对着千夏说了一句:“别客气,随便坐。”
“谢谢叔叔。”千夏礼貌地回。
沈清平拥着千夏坐在了沙发上,那手,仍然攥着她的,舍不得松开。
叶明川一笑道:“小平子,来日方长,不带这么腻乎的。”
叶明川说话的时候,语音里带着浓浓的异国声调,这显然是一个久居国外的男人。
沈清平有些脸红了,这才松了千夏的手,而千夏在叶明川的面前,则显得有些拘谨。
叶明川吩咐身旁的佣人道:“给少爷和千夏小姐上茶。”
佣人转身去了。
叶明川又对沈清平道:“小平子,公司的事情还顺当吗?”
“还好。”沈清平说道:“现在还有点儿生,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像父亲一样了。”
“嗯。”叶明川满意地点头,“明天,钟氏的董事会,记得好好表现。”
沈清平笑点头。
千夏却不由蹙了眉,看来,收购钟氏股份的人,就是沈清平了。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为了报仇?
她不由向旁边看了一眼,她看到沈清平志在必得的神情。
叶明川又跟沈清平交待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沈清平都一一地点着头,千夏却把满心的疑惑在心头泛滥。沈清平喊她,她都没有听到。直到,他们从酒店出来。
“夏夏?”
千夏仍然陷在沉思里。
沈清平又喊,“夏夏?”
千夏这才抬了头,眼睛里满是迷茫。“小平子,你是为了报复钟离岳,还是为了夺回沈家的财产。”
她的问话,让沈清平一愣。
继而,他就笑了。
“夏夏,原本,我以为我父亲和你父亲,他们都是罪有应得,我发誓我要好好地学习工作,活出一个样子来,可是我没想到,会有人放火想要烧死我,夏夏,是钟离岳做的。一定是他。所以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报复他。”
千夏摇头,“不。”
“小平子。”千夏满脸的痛苦,“为什么要这样呢?你们本是好兄弟。”
“可是他没有把我当做好兄弟。”
沈清平大声说。
千夏摇头,眼泪滴下来。
可是沈清平却托起了她的脸,“知道吗?夏夏,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你。钟离岳那么对你,我恨不得杀了他,现在好了,他已经风光不在,这是对他对最大的惩罚。夏夏,是他害的你差点死掉,我要为你讨回公道,为你报仇!”
“不。”千夏只感到无限的痛苦,她真的不想看到一对好兄弟到了如此的地步。
“不,小平子,我不需要你报仇。也不需要你替我讨回公道,我只希望你们能够和睦相处。”
“那是不可能的了。”沈清平面色严峻起来,“五年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不这么想,夏夏,他处处为难于我,又让你伤透了心。我恨死他了。夏夏!”
“小平子……”千夏摇头。
“好了,夏夏。”沈清平用自己的手指给她擦眼泪。
“我还没有见过小瀚呢,听说你的儿子叫小瀚,什么时候,把他带过来让我瞧瞧?”
千夏低着头,眼泪又涌出来在眼眶里打转,她只抽泣着没言语。
沈清平就坐在她的身旁陪着她,那温柔又担心的目光将她包裹着。
“别哭,夏夏。”他柔声哄着,对于眼前的女人,他总是有着无限的耐心。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她的笑颜。
千夏仍然抽泣着,心酸的眼泪流个不停,曾几何时,他们三个,是最最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又曾几何时,弄成现在反目成仇的样子。
车子到了钟家大宅外面。
沈清平温柔的手掌托起千夏的脸,“夏夏,去吧,把小瀚带出来,我等着你。”
“不。”千夏哭了。
沈清平的起死回生已经足够千夏震动,而的复仇心切,又让她不知所措。而现在,他又让她带着小瀚去他的身边,千夏摇着头,眼泪流不停。
沈清平温柔的目光凝进她的眼睛,“夏夏,我知道这一切让你太过震惊,我会给你冷静的机会,夏夏,我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欢迎你随时去找我。”
他轻轻地放开了她,千夏下了车,眼泪已经流了一脸。
沈清平的车子开走了,千夏还站在门外,她不知道如何才能迈开步子走进钟宅,可是陈波在身后唤她。
“千夏小姐?”
千夏回身,但见陈波面色凝重,“千夏小姐,请不要在这个时候背离钟哥。”
千夏心头一恸,眼里的泪更是流不停。
她最爱的两个人,他们现在反目成仇,互相迫害,而她,就要坐收渔翁之利吗?千夏真的不想看到现在的一切,可是她无力阻止。
“妈妈。”小瀚的声音将她快要的崩溃的神智拉回,她将儿子搂进了怀里。
钟离岳在二楼的窗子前,就看到了千夏从沈清平车子里下来的一幕,沈清平五年前就喜欢伊千夏,现在,他运筹帷幄,志得意满,对伊千夏恐怕是誓在必得。
而他……
钟离岳的神情黯下来,他现在,已经快要身败名裂了。
钟离岳的身形转回,他无声地走回卧室。
千夏牵着小瀚的手进了屋,她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沉思。小瀚好奇又担心地瞅着她,“妈妈,你怎么了?”
“妈妈没事。”千夏摸摸儿子的头发。
而此时,钟离岳却从楼上下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张支票,走到千夏的面前,“这笔钱你拿着,你可以走了,沈清平在等你,小瀚给我留下。”
千夏愣了。
她抬头,两只汪着泪的眼睛吃惊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看起来神情冰冷,很是绝情
千夏的吃惊化成愤怒,她窝火地瞪着他,“钟离岳,我要走,用得着你来赶吗?告诉你,我走了,小瀚也不会留下!”
千夏愤怒地牵紧了儿子的小手,拽着他,起身就往外走去。
陈波忙去阻拦,“千夏小姐!”可是千夏一把挥开了他,抱起小瀚快步往外面走去。
陈波回头气馁又挫败地对着钟离岳叹了一口气,而钟离岳却并没有说什么,转身顾自上楼去了。
千夏抱着小瀚离开了,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抱着小瀚一直往前走,走着走着,再也走不动的时候,就坐在河边休息。
这样,慢慢天就黑了。
“千夏小姐,沈先生,要我们来接你。”千夏的身旁,出现了一个态度十分礼貌的男人。
那人对着千夏弯了弯身,客气地说。
千夏怔了怔,她想起,这人,她在沈清平的身边见过。
天色已晚,她跟小瀚还没有用晚餐,小瀚的肚子已经在叫了,而千夏又不知道要去哪里,于是就站了起来,跟着那个人走了。
那人的车子就停在路边,千夏抱着小瀚上了车,然后往着沈家驶去。
已是晚餐时间,沈清平正在用餐,他看到走进来的一大一小时,便站了起来,眉目十分温朗,他看了看千夏,又看了看千夏身旁的小人儿,便笑笑走了过来,伸出两只手要抱小瀚。
“来,让叔叔看看。”
小瀚惊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眉眼都写着疼爱,可是他又不认识他。
“你是谁啊?”小瀚奇怪地问。
沈清平说:“我是沈叔叔,你妈妈没跟你提过吗?”
“有。”小瀚认真地说:“妈妈还带我给沈叔叔上过坟,但是你怎么又活了呢?”
沈清平笑着摸摸小瀚的脑壳,“因为叔叔没有死。”他把小家伙抱了起来。细致地打量他,他长得真的很像那个人。眼睛,眉毛,说话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