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能活下来,别人就活不下来呢?”
“仙长,旱灾开始的几年,有远见的人们大部分都迁徙到海边来了。人一多,食物严重缺乏。到了后来,人们互相残杀,靠吃同伴的肉生存,大部分人都死了。我运气好,在这场灾难中活了下来!”
“哦,这样一说,你也吃过人肉吗?”
“不,不,仙长,我并没有那么做!不过,我还是要向您忏悔,为了保护有限的食物,我杀死了很多要抢我食物的人。其中还有女人和孩子!”
“啊,真是罪过!”
“直到现在,我还经常做噩梦,梦见被我杀死的可怜孩子。仙长,我要向您忏悔我的罪孽,我希望能为悠悠国做一些益事,来补救我犯下的错误!”
“杀人的罪孽,岂能轻易补救?不过,你也算是个有良心的人了。我跟我的徒弟们,正盘算着复兴悠悠国,如果你能来帮助我们,那就更好了!”
“仙长,我愿意跟大家一起复兴悠悠国!”
“真是个好孩子!说起来,最近我们正在研究,一种可以加持人类能力的魔法,以用于建设悠悠国。但是这种魔法需要一个人类做为实验对象,你,愿意做我们的实验对象吗?”
“我愿意为悠悠国做任何事!”
“这个实验,会给你的身体带来生不如死的痛苦,你还要坚持吗?”
“……身体上再大的痛苦,都不如良心受折磨更难受。仙长,请您务必让我尽一份力量!”
“好吧,既然你有此决心,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魔法,只有信任它的人才会看到,你会成为一个好的实验对象!”
“是的,仙长!”
“你以后就拜我为师吧!”
“是,徒儿拜过师父!”
“不必客气,这是你的大师姐,名叫泠洋!她是一条神龙!你的名字是叫降龙吧?真是……”
“神龙?这……大师姐,小弟得罪了!”
“我泠洋不怪你,名字不过是代号。”
“谢谢大师姐!”
“降龙,这位是你二师姐,名叫栖桐,她是一只凤凰!”
“凤凰么?小弟见过二师姐!”
“师弟好可爱哦!人家好喜欢!”
“喂!就算你喜欢师弟,也不要往师弟身上贴啦!”
“可是……整天面对小白鼠,人家都要反胃了,有师弟这么棒的实验体,人家好高兴!”
“……”
“师妹!你可要记住!小师弟只有一个,死掉可就没有了!另外,他是个人类,你如果像玩弄小白鼠那样,我一定不会饶过你!你向师父求情也没用!”
“……”
“呜……师姐好可怕,师弟会陪人家说话,人家不会对师弟做那种事情的!”
“……”
“降龙,你不要这么怕你二师姐,她本怕还是很好的,只不过自控力差了些。为师只有你们三个徒弟,你们要团结一致,不要发生冲突,明白吗?”
“是师父!”
……
周围盘绕的火气翻腾着天胜的内藏。天胜猛地睁开眼睛,感觉肚子里一股热流慢慢地升腾起来,有一些想要呕吐的感觉,但并不难受。
这股热流不可遏制地到了天胜的嗓门,天胜下意地一张嘴,“噗”一口声将它吐了出来。
“啸——啸——”
就在大家在下面仰头看天胜受刑的情景,忽然一道奇异的火线从十字架上射了出来,那股火焰呈现出赤红色,一直冲向半空,然后化身成为一只金、红相间的火鸟。
“怪物!一只怪物!”姜家人喊了起来,郑金绰狠狠地掐了一把,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
姜彩云此时也清醒了,正在柔肠寸断、痛不欲生时,忽然看到这一幕情景,也惊得目瞪口呆。
正这时,那燃烧的火鸟从天空中落了下来,它大概有一人半高,两腿稳稳地站在地上,忽然抖了抖翅膀,两大股热风扇到周围人脸上,好像被烙铁烙过一样疼。
面对着这样的怪物,不管是普通族人,还是手执武器的队伍,甚至是场上的武者们,全都向后退缩了好长一段距离。
这个家伙,是人类无法战胜的存在!
火鸟扑完了翅膀,身上的火焰已经渐渐消失,露出了本来的样子——上旋的冠羽,五彩的毛色,四条长长的尾巴,都是赤芯黄边,真是一只绝顶美丽的鸟儿。
但是,它现在睁着眼睛,好像还未从刚才的气流冲击中清醒过来。
火鸟人看到这种鸟却异常激动,它那上旋的三缕羽冠,不正像是族长屋顶那个木条标志吗?
“这是凤凰!是凤凰真身啊!”
不知人群中是谁喊了一声,火鸟人立刻骚乱起来。虽然他们总是自称凤凰的传人,也见过古书上画的凤凰,但没有一个人亲眼见过。
不仅是他们,整个悠悠国,就没有见过凤凰这种传说中的生物!
而眼前这只火鸟,跟古书上画的神鸟凤凰,简直是一模一样。它浴火而出,全身披满火焰,火鸟人敢肯定,这就是传说中的凤凰。
这只鸟儿是何等雄伟!
就在人们对着这只神奇的凤凰做出种种推测时,燃烧的十字架上一声爆响,火星四射,一件西从上面重重地摔到地下。
在大家的惊疑中,他爬了起来,走出那片火海,竟然是天胜!
“他没死!”姜彩云心头狂喜,不顾一切地要冲过去,被姜合众和姜亮亮赶紧拉住了。
“你疯了吗?他到底是不是天胜啊?会不会吃人?”
天胜现在的形象果然令人惊奇,衣服已经被完全烧光,全身****。他的皮肤都是完好的,只是头发烧焦了一些。
但是,他的眼睛却改变了,以前是漆黑的眸子,现在变成了火红色,还有一股隐隐的邪恶气息。另外,他右臂上的凤凰纹章变得更清晰。至此,他已修成一品武者!
他究竟还是不是天胜呢?有没有被怪物附身呢?
“我这是怎么了?”天胜低头看了看,自己全身****,便冲郑金绰招招手:“金绰哥,快给我找件衣裳!”郑金绰会意,赶紧把自己的外套脱了,递到天胜手上。
郑金绰捶了天胜一下:“好小子!没想到你能在火里挺过来!你,你还修成了一品武者……你这是什么功夫啊?”
天胜一笑,边穿衣服边说:“哎呀,我就是怕自己死了以后,你们再给我报仇,多麻烦啊!我干脆不死算了。这不是什么功夫,你上去试试,说不定也能晋升成二品!”
郑金绰气得翻了个白眼:“我去!我要是像你这样,还晋升?已经变成炭了!不过,刚才那只大鸟,你是怎么弄出来的?他们说是凤凰呢,是不是你的******成精了?”
“滚!”天胜一把将郑金绰推开,这才注意到十字架旁边的大鸟。天胜第一眼先看到了它的冠羽。那上旋生长的三股羽毛,的确跟自己的凤凰纹章,三根短弧线很相似。
“凤凰神鸟,涅槃重生!原来是这么回事……”天胜喃喃自语道,迈步走向凤凰鸟的旁边。
“你要干什么?”火鸟人大声叫道。天胜一愣,在这个瞬间,他竟然能听得懂他们的话——自己被当成柴禾烧了一番,居然学会了一门民族语言,这也太……
但是,几个火鸟年轻人过来,不容分说,要把天胜推开,嘴里还骂骂咧咧。天胜哼了一声,只是轻轻一推,就将那几个火鸟人搡得摔了出去。
那几个瞪圆了眼睛,站起来愣愣地看着天胜,很明显被吓了一跳。
其实,天胜自己也吓了一跳,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看来,应该重新评估自己的力量了。虽然有些不适应,但做为一名武者,这是多么爽!终于可以不再挨别人欺负了!
这时,十几个火鸟家的长老也走到近前,他们失声叫道:“这是我们火鸟人的祖先,是我们尊贵的神,你不能碰它!凤凰降临虽然不知吉凶,但绝对不是你能冒犯的!”
天胜撇撇嘴:“你们紧张个什么劲!什么你们的祖先?神?我告诉你,这只鸟就是我从嘴里吐出来的!你信不信我张张嘴,再吐个祖宗给你们?”
天胜这话用火鸟语流利地表达出来,让当场的火鸟人目瞪口呆。这……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了我们的语言,还如此风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长老们再次威严地告诫道:“你冒犯我们的神明,必定会受诅咒!”
天胜懒得搭理他们,伸手拽了拽凤凰的尾巴——他的意思是想爬到凤凰身上去,看看能不能当坐骑骑着,毕竟这家伙可比马儿拉风多了。
可是,就在天胜的手碰到凤凰的羽毛之时,高过成人四个头的巨大神鸟,忽然“砰”地一声响,竟然凭空消失了,好像杂技团的把戏一样。而相应的,半空里掉下一个孩子。
天胜见这孩子要摔到地上,赶紧伸手接住,抱在怀里,低头看时,这熟悉的面孔,这娇小的身体,竟然是在栖凤坡上遇见的女孩,栖桐。
“不离不弃,生生世世……”天胜喃呢着,用手捏了捏栖桐的小脸,一种又嫩又滑的触感从指间传来,这不是在做梦!天胜心里一暖,便抱着栖桐慢慢地走下广场,要回到姜家人那里。
“不可以!”十几位火鸟长老拦在天胜面前,语气里带着慌恐,“你不能把我们的神明抱走!凤凰不仅是我们的祖先,还是我们的守护神,如果我们不能保护神明大人,会遭天谴的!”
天胜一阵无语:“你们这套逻辑是从哪里得来的?我明确告诉你们,她是我的人!什么时候变成了你们的祖先?你们要是这么排辈,我岂不也成了你们的祖先?”
空中一只乌鸦叫着飞过,全场大范围黑线……
十几个火鸟长老们转身围在一起,小声并激烈地争论起来。后来,力都族长、雄图长老也加入了。好半天才完成了讨论,众长老们围在天胜身边。
力都冲天胜抱拳道:“天胜少爷,之前,我们火鸟人对您做了过分的事,我代表全族人向您道歉!”说完,深深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