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时间不觉已经快到子时,李鹰便取出第二个包裹。
解开包裹的丝带,取出看时,却又是一块方方正正的红布,那红布上依然是两行字,一行篆书:仙道人道仙道贵生无量度人齐同慈爱异骨成亲道法自然。另一行隶书:执手相向位归乾坤悟道践行。
李鹰见此,甚是不解,递给婉玉,那婉玉就着火光看时,也是不解。李鹰拿来再看,就尝试着用当年先生所教的句读之法先断句,于是念出:仙道人道、仙道贵生、无量度人、齐同慈爱、异骨成亲、道法自然。他这么一念,婉玉便也觉得似乎有点明了。于是,二人便持手相向归位而坐。
婉玉便问,“何为仙道人道?此为何意?”
那李鹰自从与秋明上山练功以来,也常与之论道,颇了解一些道家的教义,想了想,便对婉玉说:“仙道即人道吧,要想成仙了道,就得做好人道。也就是在生活之中修行,不去刻意而为。”
那婉玉给他说得玄之又玄,便道:“你我又不是求仙之人,我只求心中不再苦闷,还成什么仙,了什么道。”
那李鹰也有同感,但一想到此行历经千难万险,必定有有所收获才是,于是就努力的参悟那教义,想了半天,便道:“求仙亦非本愿,但以目前情行来看,若是你我只顾快活自己,不去为世人排忧解难,又与畜生有何不同?”
那婉玉觉得他所言似乎有些道理,但还是觉得那教义于已要求太高,作为女子,本就注定相夫教子,运筹帷幄,杀伐征战,那是男子的事情。便道:“那是男人的事,我只求正哥哥回心转意,早日出嫁,不老死娘家就好了。”
那李鹰知道她依然视自己为变心的曹正。便问:“若是曹正能回心转意,你能否接受他呢。”
婉玉无语,只点了点头,便又问道:“何为仙道贵生?”
既然仙道目前二人均无意于追求,那李鹰便想到自己,只不过当时刺杀太师,那是死罪,但可儿,父母何罪之有,竟遭杀害,那太师也太凶残,即使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也是下属为了邀功请赏,故意杀害。便道:“若是当初,他们不去杀害可儿,我便去自首,正是由于他们杀害可儿,就可见他们一点儿也不尊重他人生命,为了抓住我,不惜杀害无辜之人。我若得道,必不以杀害他人之法惩处冒犯自己的人。”
他这么一说,婉玉便也有所理解,深感太师党人之卑劣,便道:“是呀,冤冤相报何是了,要让杀伐绝迹,让慈爱遍及人心,天下岂不大同。”说完这话,婉玉突然觉得自己突然变得通透起来,一下子明白了这么多道理。
李鹰也不免由衷赞叹:“小姐的见解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在下佩服。”他明白,刚才自己说到可儿,却没有提及父母,也没有提及曹正被害。但他知道,为曹正讨回公道,是责无旁贷的。
此刻婉玉也突然觉得为人处世,当高于凡人,否则人又同畜生何异。这么说来,所谓接受天地精华,实乃开悟之举。便又接着问道:“何为齐同慈爱、异骨成亲?”
李鹰突然记起,那清虚观正门影壁的前方,不就是有这么一段话:“不杀不害,不嫉不妒,不淫不盗,不贪不欲,不憎不忌,言无华绮,口无恶声,齐同慈爱,异骨成亲,国泰民安,欣乐太平。”这段话,自己看过多次,总是不能理解,结合方才二人论道收获,他便道:“就是说”以慈祥和善的心去对待他物,同等地慈祥对待他们,也同等地关爱他们,具体的说,就是要乐人之吉、悯人之苦、救人之危、赈人之急,以悯爱之情,慈心于物,悯及一切。
婉玉虽然有所参悟,但对于他说的一段话,仍然觉得懵懵懂懂的,似是而非。便道:“你能不能说得浅近一些,说那么高深有意思吗?”
李鹰听她这么一说,便就努力的想找个例子来说明,想来想去,他也只能想到一个句子,便道:“那大概就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也就是以对待自己亲人的心思去对待别人的亲人。”
那婉玉便问:“假如有一天,你战胜了太师,你能放下仇恨,原谅于他吗?”
谁知这一问的确戮到李鹰疼处,杀妻杀亲之仇,怎么说谅就谅,那还报什么仇。恐怕不能轻易放弃处罚吧。但他又想,如果自己要以命抵命,那势必让太师的后代失去自己的亲人,那太师的亲人又会继续仇恨自己和自己的后代。一个人为人处世,总应该为子孙积点福报才是。可目前自己的确作不到不计前嫌。大概是自己领悟的境界还不够深厚吧。
二人便继续参悟道法自然,婉玉便问何为自然,李鹰便就
结合自己的理解尽量给予解决。二人讲着讲着,不免呵欠连天,但老道的教义中没有可以睡去的指示,所以,他们还是努力的保持清醒,顶多,闭目小憩,等待下一个锦囊打开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