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失控的局面,秋明也未曾遇见。于是便急忙奔回观中,那老道不知何时返回观中,秋明急忙上前禀明事情,岂料那老道却只冒出一句,你去告诉朱俊杰即可。
秋明领命,便直奔嶅山武馆,那朱馆主却是不在,原来,城中最近接连发生怪异之事,许多百姓的孩子总是莫名失踪,而且孩子往往是在睡梦之中,被人抱走。县衙押下文书,让所有捕快一齐来找。不仅捕快要找,隔壁邻舍的,谁家没有个三病七灾的,所以,馆主便带了诸位弟子,也满大街的去帮着找。秋明无法,只好也上街加入找人的行列。幸许在找的过程中,还能碰见朱馆主呢。街上已是人心惶惶,各家都把自己的孩子紧紧看护,但也希望赶紧抓住那些昧了良心的盗贼,让百姓早日平安。
说来也巧,下午快到黄昏时,居然就在县衙门口遇见朱馆主,秋明忙把俊杰拉到一个角落如此这般一说,俊杰闻听此言面色大变,忙打发朱贵去请了肖时迁,刘建武二人来,俊杰便要二人朝豫州而去,自己随后赶到。
且说那李鹰跑开之后,就迅速换上邹无忌的行头,一路走来,果然是有如神助。不一日,便到豫州邓县境内。
久违的家乡,“无忌”此刻感到无比兴奋。依稀记得当年这时节田野里已经一片葱笼,可今年仍是一片荒凉,这难道是要遭旱灾的节奏?但毕竟一年多未回转家乡,在他的心目中,荒旱的家乡也是美的。儿时多少往事,
一时之间浮上心头。但此刻有“无忌”却有家不能回,有友不能探。除了隐姓埋名,还要乔装打扮。
一回到邓州,他并没有立即赶往家乡李家洼。他只是随便在街上转悠一圈。特别是到东市路口,看那告示牌,果然,自己的悬赏令还是在的。
对于乡亲,他倒是相信的,但他不敢相信,有没有其他的力量觊觎自己的头颅。
特别是自己的家乡李家洼,那更是险上加险。
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晚上赶到嫁到邻村黄牛铺的姐姐家。在街上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在四处转悠,一直捱到月儿西斜,他才敢从从城里地里走出,眼见得路上没有一个人影,他才来到姐夫家后窗外,伸手轻轻在窗棂上敲几下。过一会,便听那里面传出轻轻的一声:“谁?”
他便轻轻应一声:“狗娃!”紧接着,便听家后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缝。“无忌”便闪了进去。黑暗里,他看到姐夫的身影,姐夫也不答话,用手指指卧房,“无忌”便快速闪进去,而姐夫,则披上衣服,到外面去望风。
一豆油灯迅速点起来。“无忌”就看见面色憔悴的姐姐,便轻轻喊一声姐姐。而姐姐则一脸惊恐的望着“无忌”的脸。“无忌”便摘下眼罩,再要去揭右颧骨上的膏药,姐姐忙止住,一把拉住,正要放声大哭,却硬生生的止住。硬仗是压低声音问道:“狗娃,谁叫你回来的,你不要命了?”
李鹰忙变回“无忌”道,这不快清明了,想回来给爹娘和可儿烧张纸。
姐姐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爹娘当初咋教导你的,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咱李家的香火就断不了,你哪里知道,最近不断有官差来家里找你,村子里也有一些奇怪的人,鬼头鬼脑的往姐姐家望。”
“无忌”便安慰姐姐道:“姐姐放心,我现在在秦州嶅山县呆得好好的,你不见我现在长胖了吗?”姐姐望着他的脸,点点头。
“无忌”就又问,爹娘和可儿埋在哪里?
姐姐怕他要去烧纸,就竭力的不说,“无忌”有些着急:“我只想知道,不去烧纸。”姐姐叹一口气道:“你这执脾气啥时候才能改呀,算了,就告诉你,爹娘就埋在咱村后离祖坟不远的牛脊梁那,刚有三棵大柳树。”“无忌”还要再问,却见姐夫急急走来,拉起他就往外掀:“快走!有人来了。”姐姐一听,忙从炕席下摸索出一个包裹,塞给“无忌”,连声道:“再也不要回来了,保住你就行。记住,千万别去坟上。”
“无忌”还想再说什么,姐夫不由分说就掀出去。
自从遭受婉玉陷阱之困后。“无忌”每迈一步,都会分解成若干个动作。每个动作都能作到随时应对变化,心中不免怀念起婉玉那个女人知,是她的惩罚,让自己增强了应变的能力。此刻他不禁怀念起她来。一想到怀念,他又立即觉得羞耻,自己怎么会对她有一点好感呢。
正要踏出后门,他象记起什么似的,先对姐夫附耳几句,姐夫便蹭的一声从后门跑出,自己则是呆在门后停大约一刻时间,才悄悄抬起门扇,露出一条缝,踏出后门,他下意识的朝那些可以藏人的地方望去,可哪里都象有人,又哪里又不象有人。
于是,他便使出夜行术,须臾消失在原地。说也奇怪,他刚离去,就从场院桔杆垛后便走出一个黑衣人,也朝向他离去的地方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