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三家合伙为吴寡妇大办丧事,整个嶅山县城居然意外的热闹起来了。许多人就停止工作,赶来看热闹。就连城东绣坊的绣坊的老板娘白牡丹,也肯放弃三天的收入,给绣女们放假去看热闹。一些小商小贩便也抓住商机,在地保家附近摆摊设点,什么面皮、洋芋搅团、麻花、米皮等小吃吸引着四处的乡民,城东柳条巷更是像过庙会一样的人头攒动。那三家子,大小人等都披麻戴孝,跪在当街,任人辱骂。搭台唱戏,大办宴席,却不收礼钱。三天花费早超过三百两银子。即便如此,三人还是兴高采烈的快活着,毕竟干娘不会再回来了,这意味着他们的阳寿还在。
那城东绣坊的老板娘是个狠角色,愣是连看三天大戏,这天到晚上,早已累得不成个样子,便坐一顶轿子回到绣坊,也懒得梳洗,早早钻在被窝睡了,可刚睡下不久,却听得有人扣门,那声音节奏好耳熟:当,当当,当当,当。他不由得狐疑的骂道:“什么野猫,半夜敲什么敲?”
可那声音依旧响在耳畔。她心想,除了吕捕头外,这嶅山县还真没有哪个人活得不耐烦了,敢这样来调戏于她。
于是她便骂骂咧咧的起身,拔开猫眼,向外一看,登时倒吸一口凉气,怎么是他,不是给抓起来了吗。为防有诈,她便撒娇道:“死鬼,人家看一整天戏了,早乏了,你先回去,明天老娘收拾利落了再来招待你。”
可她刚要转身,那门便吱的一声打开,就像遇到鬼似的。她才注意到,那人真的是吕捕头,除了没穿官服外,就是一脸寒霜,他向后站着两个壮汉,一个遮着左眼,右颧骨是贴一片膏药。另一个长个猪子脸。她只好陪着笑对那人道:“哎哟!吕捕头不是出远门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吕捕头还是一脸寒霜,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半天没说话,任白牡丹好说歹说,最后部算挤出一句话:“看我抓起来了,又攀上高枝了?”
那白牡丹也是人精,忙给吕捕头赔不是。“哪里呀,人家看了三天戏了,腰酸背疼的,有你罩着我,谁敢呢。”
那吕捕头才放下脸,道:“我怕你晚上害怕,就老早赶回来陪你了。”
那白牡丹闻言一滞,道:“那么隆重的请了你去,怎么也得留着多住些日子呀。”
那吕捕头哈哈一笑:“爷不想在他们那住,就回来了,怎么,不欢迎本大爷呀。”
那白牡丹也是风月场上老油条了,闻言赶忙搀住吕捕头,语带娇媚的说:“吕爷是什么人呀,就他们那几个瘪三就想把爷给留住,他们还嫩了点。”
吕捕头就对身后两个黑衣大汉道:“你们两个就在此地。”那两个齐齐道一声遵命,便把两个胳膊抱在胸前,胳膊上的黑色蝙蝠很是抢眼。
白牡丹一望,脸早吓得煞白,忙挽了吕捕头到得屋内,便开始解衣服,不料那吕捕头却摆摆手,道:“爷今天走乏了,改天再来修理你,你先把那次我放在你这儿的三万两银票给拿出来,爷也不打算在官府混了,得拿点银子给弟兄们花。”
那白牡丹闻言花容失色,道:“我的爷呀,哪有那么多,总共就两万五千两,你怕是记错了。”
那吕捕头就十分诧异道:“不可能吧,一定是你给花了,要不我要门外两个黑蝠进来帮你找。”
那白牡丹便莞尔一笑道:“吕捕头哪里话,刚才是我记错了,我拿出来,你点点就知道了。”言罢便从床下箱子中又取出一个小箱子,从里面取出个小匣子,从里面拿出个包裹,递给吕捕头,吕捕头也不开启,用手掂了掂,道,份量是对的,就不看了。然后将那包裹往怀里一揣,道一声“走了。”就在白牡丹吹弹可破的脸上捏一下,道:“等爷闲了再来收拾你。”
说完便就开门走出去,那两个黑蝠成员只是用眼光望一眼白牡丹,就刺得她缩小一半。她还哪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