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俊杰的安排,三个晚上便分头行动,乘着夜色分别城南张家院子。那是一处四合院,表面上是一处大户人家的别院,却是刘建武早先给孙巧娇寻找的栖身之所,想不到,没几天,刘建武自己本人便住了进来。
三人来时,那孙巧娇正坐在客厅垂泪。俊杰忙问她为何而哭。那巧娇也不作答,只是用手指指卧室,三人进来看时,那刘建武却在蒙头盖被躺着。
俊杰便咳嗽一声,那刘建武闻言,便掀开被子。三人看时,那人已经面色憔悴,面目浮肿了。他见是俊杰、“无忌”和时迁,却要挣扎着坐起来,早被俊杰按住。那建武便流下眼泪,三人也不作声,都坐在炕边静静的坐着。
好半天,俊杰才道:“是我不该,叫你去监督那开棺之事,反倒让你拆了人口。”
建武闻言,道:“我不是在哭赦氏,是在哭自己的命。”
俊杰有心让他将心中苦水道出,便问道:“你命又怎样?”
那建武便道:“想我刘建武,出身太医之家,为什么流落此处,眼前李兄,肖弟将我从牢中劝出,正思谋找个机会与那赦氏讲明原委,好一家人团聚,谁知,她怎么就已去了呢。”
那“无忌”便道:“赦氏虽然人相貌不济,但毕竟也为刘家生养几个孩子,可见她是一个大善之人,我想她在天之灵必定会为你与巧娇的结合感到欣慰的。”
此时,那孙巧娇已经准备了酒菜,于是搬来一个炕桌,四人便围坐炕上,添酒拨灯。三人力邀那巧娇同饮,那妇人只推说喝不惯。只好由她去了。
俊杰给建武添上一杯酒道:“还说你呢,你看看我,现在是多么狼狈,虽是有一个作大官的大哥,可自己何曾沾了他的什么光,到现在,还要隐姓埋名,心里想想着就是悄悄在此地钻着吧,偏偏就遇上曹正之事,小女婉玉,也够让我头疼的了。你说我的命好吗?”
建武闻言不语,端起那酒一饮而尽。“无忌”便给他满上。道:“你道是命运不好,那我呢,到现在妻子父母葬于何处都不知,整天在此东躲西藏的,窝窝囊囊,一点也不潇洒。”
言罢,也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时迁也许正为那周彩莲之事心烦,听他们如此这般说来,便也道:“你说谁的命会更好呢,你说我堂堂神偷,到现在还要让人家用钱收买,就没有知冷知热的人,说句暧心的话。”
说罢,从怀中取出那外包裹,摔在炕上。恨恨的说:“我肖时迁的心难道就值两万不成?”言罢,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三人被他这一举动所刺激,忙问情由,那肖时迁便把今日遭遇之事说出,众人也就为他抱不平。
“无忌”道:“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她还在留恋,你何必为她死守着呢。”
时迁再饮一杯,只淡淡的说:“你说我为她死守,那你为什么见着婉玉小姐不也是整天的躲。今天你当着朱馆主的面说,你躲到什么时候去?”
那“无忌”给他一激,当时就给问得呆住。片刻醒悟道:“你是个猪耳朵,我是说她为驴死守,你咋扯到我为可儿守着了。”
那俊杰便忙圆场子:“呀,怎么又说到婉玉身上去了,这事不能怪人家,你想,感情之事,怎么能说变就变呢。不说婉玉了,咱就说建武之事。”
四人就这么你来我往,我来你往,不禁喝得多了些,喝到最后,都就横七竖八的躺在炕上睡着。
那巧娇见三人已然睡着,便忙拿些被被子给他们盖了。自己便去另外的房间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