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建武闻听家中出事,就赶忙从武馆中跑出,心想,这才几天,姓钱的就找了来,看来,也不知道巧娇现在怎么样了,若无事,得尽快再给巧娇找个安全地方。肖时迁从后面赶上来,拉住就骂:“你昏了头了,是“家”里出事了。”他这才明白,赶紧往药店跑去。原来那刘建武自从把孙巧娇偷回来之后,并不敢直接带回家,先是在药店后面小巷之中租一院地方,让巧娇暂时住着,药店称作“家”,这里称作“窝”,一有机会,他便去窝里尝鲜。进得大门,便闻见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冲进去看时,却见药店给砸得一塌糊涂。再奔到后面院子,就见几个孩子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呻吟,进得门来,就见赦氏躺在地上,已经昏迷,下腹已经在流血。两人便分头行动。建武便急忙抱她上炕,急掐人中,许久赦氏才醒过来,一见建武,便急急的喊:“快,快,孩子。”那建武知是流产之征兆,便急忙采取紧急措施,哪里来得及,不久便有一个胎儿产出,哪里能活,须臾夭折。而那赦氏依然血流不止,那建武虽是名医之后,却也回天乏术,不一刻,那赦氏也就两眼一翻,撒手人圜。建武虽与那赦氏没多少感情,却因赦氏生养几个孩子,心中也有感激之情,便伏在赦氏身上大哭。那肖时迁忙着安顿好几个孩子,所幸孩子受伤较轻,最重的也就是骨折,调养一番便会无事。
此时俊杰也匆匆赶来,见此情景,当时就惊得愣在地上。
建武便止住悲声,抬起头来,又冲出房子,见为首的大儿子只是胳膊骨折了,便抱起来问道:“是什么人?”那孩子也只有五六岁,知道母亲已然离世,便只顾哭泣,哪里能回答他的问话。俊杰,时迁便扶他起来,却见西墙上有四个血写的大字:“采花必诛”。
建武见那血色大字,顿时就浑身战栗,重重的念出:“采-花-必-诛?”
俊杰和时迁也注意到那血色之字,俱是眉头紧锁。难道说刘建武是采花贼?这怎么可能。刘建武虽然给人叫作采花牢主,也时常偷东摸西,但那是由于吕捕头念成刘奸污了,并非因为他惯常凌辱女子。
恰在此时,便有一伙捕快从门外闯进来,其中一人就问:“刘刘建武是哪一个?”
刘建武等人十分吃惊,自己还没有报案,居然就有捕快到来。他便应声是,那为首的捕快上来便用铁链锁了刘建武。刘建武大喊冤枉。那俊杰便上前止住众捕头,道:“各位差官,方才刘家被一伙暴徒闯入,致刘妻赦氏小产失血过度,已然死去,诸位一不察看现场,二不询问情由,直接上前捕人,是何道理?”
那为首的捕头见是俊杰,蛮横的道一声:“朱馆主!少见少见,我等奉命捉拿采花贼刘建武,余事不问。”
“采花贼?”那刘建武与肖时迁俱惊得呆住。回过神来,就问:“可有凭证?”
那捕快望一眼俊杰,张口就道:“有人举报刘建武强奸城东柳条巷吴寡妇,有尸为证。”
“有尸为证,吴寡妇死了?”俊杰与时迁俱惊得呆住。吴寡妇已然六十几岁,众人皆知,又老又丑,就是采花,也得找个漂亮点的呀。
俊杰便问:“可有证人?”
那捕快又是傲慢的说:“当然有证人,过堂时见。”
建武、俊杰与时迁哪里肯信,直呼冤枉。那捕快哪里肯听,执意要拘了建武。那建武便央求道:“各位行个方便,你看我方才折了人口,孩子俱被打伤,天可怜见,总得让我料理后事之后再拘吧。”
那俊杰也就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吾皇以仁孝治天下,就算刘建武是采花贼,诸住难道眼看着这几个孩子饿死不成?这几个孩子总没什么罪过吗,那赦氏尸骨未寒,后事尚未料理,难道你们自家就没有爹娘子女吗?”
那捕快面上露出为难的神情:“朱馆主,兄弟们也是为难哪,官差是着我们拿嫌犯刘建武归案,也没说让我们管他家人口死活呀。要不,你行行好,把这几个孩子带回家,现场我等封锁,我等回复吕捕头,再作定夺如何?”
俊杰思忖再三,便道:“既如此,刘郎中你们可先拘回,待我知会章县令,再作处置。”
言罢,便径直走到建武跟前,拍拍他的肩,道:“你且随他去,孩子我便带回家,不会有事的。”
那刘建武闻言万分感激,跪地叩头连连。然后又对肖时迁又嘱托道:“也希望兄弟多多照顾……家里的人。”肖时迁也一一应允。
然后,众捕快们便留人封锁现场,让俊杰时迁带走孩子,锁了建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