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杰无语,他知道,以刚烈如亲家母这般妇人,如果当时告诉她真相,结果可能比现在还糟。可据观察来看,老妇人是思儿太甚,才导致肝火上升,而且,如此这般的发病的频率,已经是越来越快,显然,曹家人和自己为应对这病所受的煎熬,会成倍增加。如果……这绝对不可能,骗过之后呢,下面又该如何应对。在没有想好对策之前,那是万万不能冒然行事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哦,瞧我这记性。”曹大突然记起来,“今天吕捕头来家里搜查。”
“哦?”俊杰听来,着实吃惊不少,昨天吕捕头的突然搜查,今天就查到曹家庄,说明有人已经举报,追捕令上的画像,与曹正十分想像,难怪吕捕头会到家里来查,但曹正之死,吕是知道的,当时还有仵作验尸来着,他怎么能不知道呢。“那他是怎么查的。”
曹大叹口气,“当时我正好不在家,那人带人直冲进来,直接拿着逃犯的画像问贱内可曾认识此人。贱内当然说认识了,正是自己的儿子,还问人家她儿子犯啥事了。”
“那吕怎样回答?”俊杰最怕的是那货把曹正死的事说出来,所以才有些一问。
“那货倒是知道的,只说画像上之人出了点事,官府想请他去说点事。恰巧我也回来了,就忙把人家迎出内室。”
“曹正已死,那吕捕头是知道的。”不过人家回答也算到位,的确是画像上之人出了点事,但并没有直说那人正是曹正。”
曹正接着说,“人家当时就问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和曹正是双胞胎。”
“那你又如何作答?”俊杰就怕人家觉得李鹰就在本县,如果是这样的话,曹家,他的武馆可能还要麻烦,看来得赶快给李鹰找个藏身之处。
“我就说,这曹正是有几个弟兄,他绝没有双胞胎亲兄弟,并且我把哥几个都叫进来让人家辨认。”
可想而知,曹大当时一定给吕捕头解释,曹正的死,吕捕头是知道的,而且这事知道的人不少,唯独没有告诉曹夫人,就是怕曹夫人无法接受。吕自然不会掘地三尺的往出查。不过俊杰预计,此事还没有完,即将有下一轮搜查到来,李鹰不能再在家里住下去了。而且俊杰也明白了,为什么老亲家今天之所以反应如此剧烈,原来与吕捕头的搜查有关。但即使是她说那人是自己儿子,那吕捕头也不会相信,才会说这画像上之人,而没有说“你儿子”。但这件事应该给亲家母一个信息,她的儿子没死,没死就意味着有可能见面,她应该高兴才是,可她明显已经变得疯癫,不正常。所以才有让正儿快跑,不要让官兵抓住的话。凡此种种,就又把俊杰又置于柴火之上了,在亲家母的意识中,儿子是活着的,而且是被官府追查,那么,她就自然有一个愿望就是能够见上儿子一面。原本还有告诉她真像的打算,现在看来要彻底放弃了。可是说,这事使事态急剧上升。问题的关键是,亲家母已经不正常,健忘,就是让李鹰来冒充一下,又会怎样。可不让他来,且不说人家李鹰愿不愿意,更严重的事情是,这还必须至少让一个人就是亲家母知道李鹰这个被他误认为的儿子就在此地。这又会造成多大变数。
看这情行,亲家母也是来日无多,如果真的不能让他到死见上“儿子”一面,那他的内心也会觉得太残忍。人虽说,无毒不丈夫,但那是相对敌人而言的,可对于这亲家母,谁又能毒得起来呢。
告辞出来,俊杰更是一路无语。看来,只有求助智清道长了。此时已然是丑时,兴许再过几个时辰,道长就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