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月的天,说变就变。
这不,“无忌”刚从启山回来,就开始下雨。下雨能干什么,只能呆在家里。这天,他刚准备将那个有暗道的房间收拾一下,好处如的出入那地下大厅。老实说,那大厅还有许多未解之谜,加下启山几天下来,他差点都急坏了。幸好今天有点时间,他就想在那房间中鼓捣一下。怎么好弄呢,最好把婉玉撵出去,于是,他便问婉玉,听说施不害大哥的夫人也有了身孕,你去看了没有?那婉玉哪里知道他是在撵她呢,便说没有,他便催她去看看:“她好不容易怀上了,你倒是经常去看看呀,别老惦记着人家来看你。”
婉玉白他一眼道:“就你知道关心人,我呆会去还不行吗?”
女人就是麻烦,在屋里磨磨蹭蹭的做些什么,好半天才出去。
他便急不可耐的跑进那房子,仔细的察看,说来也奇,那房间表面上看起来和平常的房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他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入口。最后,只好又跑到后院,从东厢房进去,再下到地下大厅,重新找到那个地道,从里面反复的看,那地道的出口,看了好半天,才发现,那入口可能在墙了上。可如何走,真是一个难题。
于是,就又折返回来,刚一进门,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愣住了。只见西边房间里,正有一人的背影,看那人的背影,他当时就下意识的喊出一声“可儿。”
果然是可儿呢,一袭粉色长裙,正俯身在案上做画。
那“无忌”给眼前的可儿牵住了魂儿,不由自主的朝向她的倩影走过去,只呆呆的看着可儿的作画的背影。
那可儿此刻将笔在颜料中一一蘸过,画些什么呢,她不由得就凝神思考起来,一时之间,那美丽的倩影一时凝固,好像想的十分艰难,这可不是可儿的作风,她从来都是悠然自得的缓缓作画,至于画什么,飞鸟,走兽,几乎都是在慢慢而自如的画。今天的可儿怎么了,怎么费起思量来了。他不敢打断可儿的思绪,也就只在那里静静的站着,一如当年可儿在那里做画,自己在旁边静静的观看。
今天好像还有点不同,那书案的的物品,也与平常不同,就连那用来镇纸的东西,居然就是一把剑,这把剑也特熟悉,这把剑曾带嗡声直朝自己的后背刺来,今天怎么静静的压在那纸的上边缘。再看那些颜料,器具,简直就是随意的替代品,哪里像可儿当初那一整套景德镇的器物。也许是搬新屋了,只好将就了。
好了,好了,那可儿终于想好要画什么了,“无忌”就怕打搅别人作画的神思,也就只好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只见她就落笔了,那力道,怎么是直截了当的那种短平快,画些什么,他再仔细一看,哦,居然是梅花,他画的是什么梅花呀,远看是黑色的虬枝,火红的花朵,便那动作,却全然不是温柔优美的舞蹈,那纯粹是武者在练剑嘛,那种进退杀伐的气概,与其说是作画,倒不如说是一个战士在冲锋陷阵。同样的衣服,同样的装束,可一旦做起画来,居然有一种凛然的杀气。可是是怎么了,简直是风格大变呀。再细细的看那梅花,那是什么梅花呀,只有些大意罢了,真是只可远观,不可近赏呀。那梅花的细节全然没有。
他实看不下去,便轻轻走到他的跟前,一把把她拥在怀中。那可儿正在专心作画,突然被人一熊抱,居然扭身变笔为刀,朝“无忌”脸上劈下来,“无忌”一惊,忙松手撤步,跳出去一步,而他正蘸了红色颜料的笔也恰好从脸上划下,正刷过“无忌”的鼻子,刚好给他涂个红鼻子。“无忌”哪里能想到,一年不见,自己的可儿居然练成惊人功夫,刚才要不是他躲的及时,那笔可能会将他的头颅劈开。
而他此刻也是下意识的就随口喊出:“可儿?”
谁知,那受到惊吓的“可儿”也十分惊讶的喊出:“可儿?”
“无忌”当时也懵了,本该是相拥而泣,怎么居然有点“纵使相逢应不识”的味道。
他直瞪瞪的望着朝思暮想的可儿的喊道:“可儿,你把我忘了吗?我是你的鹰哥哥呀!”
“鹰哥哥?”那“可儿”也惊讶的张大的嘴。“你不是我的正哥哥么,几时成了鹰哥哥了?”
一听此话,那“无忌”瞬间便石化了,感情这可儿不是可儿,而是婉玉。不错,她就是婉玉,单就看他刚才作画的那那种架势,就与可儿相去甚远,简直是风格迥异呀,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才出去这么一小会,她怎么就穿上可儿的衣裳,居然还画起画来,他这是要干啥?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那瞬间变成婉玉的可儿就直瞪瞪的望着“无忌”问道:“你刚才说你是谁?鹰哥哥是谁?”
“无忌”被问得张口结舌,憋得满脸通红,好半天才想挤出一句:“我在可儿那儿一直是鹰哥哥的。”
“你在她那里也不叫正哥哥?”
“是的,我在她的面前是被叫作鹰哥哥的,从来没有被叫做正哥哥的。”
“这么说,她并不知道你本身姓曹,那你姓什么?”
“姓李,我是以李鹰的身份出现在他的生活之中的。”
“李鹰?”
婉玉这些才把正哥哥的反常与李鹰二字联系起来,他她想到了初次见面时他的正哥哥的的豫州口音,他想起,那几次邓县之行,几乎都是与这个李鹰有关。
此刻,她只能问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无忌”能回答为什么吗,看来,他的谎只好继续往下编,于是,他便说:“那边有一对老人舍生忘死给了我生命,我就给他们当了儿子,为了报答他们,我娶了可儿。可是,可儿死了。而我却只能躲在这嶅山和秦州。”
婉玉怎么不知,他的正哥哥是得罪了太师,那个可儿被杀,现在他只好用邹无忌的名字掩盖真实姓名。
那“无忌”生怕婉玉刨根问底问个不休,便抢先问道:“你怎么会穿上这种风格的衣服,而且画开画了?”
那婉玉便白他一眼道:“我可不想让我们未来的孩子像你一样打打杀杀的,我要让他们当文质彬彬的儒生,怎么,你的可儿也会画画?”
“哦!”“无忌”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就道:“好想法,当个儒生当然好了,最好是文武双全。怎么样,孩子出生后,你负责教文的,我负责武的。”
婉玉给他刚才一惊,也无心做画,就又懒懒的回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