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正要安排人去打探那人时谁,就又见刚才传话之人请老道去露台说话。
那老道便迎着下山的人流,直接上到那露台。就见一伙人正七手八脚的从一个汉子腰间解下绳子,那汉子怀里依然揽着那跳崖的女子,所不同的是,那女子已然昏迷。再有几个汉子从他怀中接过那女子,这时就有一个汉子,拨开众人,扑到恩人面前,磕头如捣蒜,连声称谢。同时打听恩人姓名,只见那人却并不回答,只是用秦州口音告诉那人,回去好好看好妻子,别拿话刺激,过去的事不要再提。那汉子磕头连连,保证再不会犯低级错误。
等那些人千恩万谢将那女子背回之时,老道才仔细的看那汉子的面容,左眼戴眼罩,右颧骨上贴着膏药。
方才传话的汉子便邀老道去见他家主人,也就是刚才跳出救人的那人,那老道就问那人怎么称呼,那传话者便说姓邹,别的一概不说。
此刻露台上就剩那邹姓汉子带来的人和老道带来的人,那人见老道过来,便上前施礼道:“大仙受礼。”那老道也还了礼,道:“方才见邹大侠救人神勇,不胜敬佩,敢问仙乡何处,怎么称呼?”
那人正是“无忌”,闻言呵呵一笑道:“大仙只称呼小子为无忌就行。”
那老道自知今天之事与那水狼平日作恶有关,便主动道:“贫道有几个顽徒,平日里做下无数冤孽,想不到今日有劳大侠,陶某实在惭愧。”
此言既出,就见那“无忌”身后几位便已怒形于色,手中握紧了武器,准备与那老道决一死战。
那“无忌”呵呵一笑道:“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等此来,也是为朱贵老板五日前遇刺之事,我等只是废了他们武功,不想令徒播恶太多,已经给百姓群起打死,在此道声谦,还望老道不要挂怀。”
那老道闻言,脸色大变,果然,最近之事与几个秦州人有关。他还没想到动手,这边的英少便已经冲出,举剑朝那“无忌”刺去,那边早有一个俊美小生接住,两个便要战在一处。
因话还未说完,所以,两边主人同时喝住自家的人,让那两个人各归本队,双方还有话要说。
那边老道便进一步证实道:“五天之前,我能三徒弟在秦州被杀,感情是你们所为?”
那“无忌”便道:“不错,当时朱贵老板在宴会上遭遇令行英少下毒,在回家路上,又遭遇令徒马车相撞,我方本不想要他的命,怎奈他们步步紧逼,最后依然是我弟错手所杀。为此,特向老道表示歉意。”
那老道又问:“既然是错杀,又为什么前来启山?”
那“无忌”便道:“正因为是错杀,我弟心中甚是不安,一心想来抚慰死者家属,怎奈令徒实在是横行县里,人神共愤,我等才出手废了他的武功,只希望他们以后能自食其力,不想百姓群起而杀之,算是因我等而起吧。”
那老道便不再说话,自知万事皆由缘而起,自己平日里只知那三个弟子有能耐,给洞中提供钱财,想不到居然作恶多端。
想了想,便道:“既是如此,就算他们咎由自取罢,老道就此收兵,从此不许徒弟伤害百姓。”
那“无忌”便道:“事情好像还没有完,令徒在城内造下那么多罪孽,作为师尊,岂能独善其身乎。”
那老道便道:“我等法术浅簿,况且红尘之事,恕我无能为力。”
那“无忌”便道:“那些女子为躲避水狼之害,大都自毁容颜,素闻启山老道精于用毒,可否施展才华,为启山百姓医治脸伤。”
一提到用毒,那老道便更加惶恐,自知所用之毒,其实并不是有利于人之健康,可今晚此人偏偏问起,便想,这些人只不过是为朱贵出头之人,自然不知道自己所练之毒有何作用,加之,目睹刚才“无忌”救人神功,便知要是打斗,也未必能赢。便道:“这个嘛,请恕贫道法力浅簿,无能为力,不过小道愿意从此严加约束,以后不再伤害百姓就是。”
那“无忌”原是用话来试老道,不想那老道果然不是正道之人,便道:“凡出家之人,修行当以求善为本,本立而道生,你修练之术于世无补,奈何不毅然舍弃,回归正道。”
那老道心想,我们研究用毒,自然非你们这些江湖杀手能知,便呵呵一笑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些事情,目前无益于人,不一定最终无益于人,阁下对修道理解过于狭隘了吧。”
“无忌”闻言也是呵呵一笑道:“我本非道门之人,俗话说,没当过道人,还没见过道人不成?敢问道长来自所由何路?”
那道长闻言一滞,便道:“我道门中人,不想搅扰百姓生活,故此绕道而来,阁下问此何意?”
那“无忌”闻言大笑道:“同样是来此,我等也想尽办法不让老百姓知晓,可百姓对你我的感情恐怕不相径庭也吧。”
“那又怎样?我道由我不由人,管他东西南北风。”那老道倒是显得自在。
“无忌”便道:“你门中弟子在时,欺良霸女,无恶不作,还恬不知耻的说什么最终不一定无益于人,请问你所益之人是谁,恐怕也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人吧。”
那老道闻言大惊,心想,莫非这些个人真的来者不善,看来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不过目前,自己身边也只有一个英少,况且此人只能用非常之道取胜,还是想办法脱身才是。
那老道便道:“莫非阁下要我对城中之人负起责任?”
“正是!”那无忌朗声道:“你盘剥启山多年,难道就不能回报一二。”
那老道一时也就恼了,当即就道:“我要是不呢?”
那“无忌”便道:“那我看你如何离开此地。”
言罢嘬口一声口哨,那老道忽听得身后呼啦啦一声响,紧接着便感到自己浑身上下被什么冰凉的东西紧紧缠住,浑身立刻动弹不得。再看那英少及诸位弟子,均已被粗壮之物紧紧缠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