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小子!”一个黑脸大汉对着陆羽叫道。陆羽没有回头,静静的灌水,但是从来人声音基本已经可以捕捉到他的身形体态了。玄苦他们那边也听到了声音,但是玄苦才不着慌,以陆羽现在的功力,至少可以跻身一流武学境界,所以到不担心陆羽会吃什么亏。而其他人估计是抱着同样的想法,静观其变。
看到陆羽并没有回答,黑脸汉子恼了起来,“你是聋子吗?老子在问你话呢!”
陆羽这时刚刚灌好了第三个水袋,将水袋放在旁边,他开始把第四个水袋放到湖里灌水。
“怎么了,陈叔?”一个清脆的声音问道。黑脸汉子脸色挂不住,道:“没事儿,小姐。是胡先生要邀这位小兄弟过去问些话。”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着一身银色的衣袍,用丝巾和轻纱遮了脸面,从远处帐篷走了过来,身边还有两个年纪相仿的丫鬟。“既然是胡先生邀请,陈叔怎么可以失了礼貌?”年纪不大,语气中责怪的意味较浓。
黑脸汉子不敢回话,低声唯唯诺诺的答应着。
小姑娘走到了陆羽旁边,这时候陆羽正好装满了第四个水袋,他拿起旁边的几个水袋,起身便要离开。
“你要走?”白衣小姑娘问道。
陆羽看了她一眼,道:“是的!”然后便大步流星的离开。
“无礼小辈!”黑脸汉子怒喝一声,便出手了,白衣女子的两个侍婢显然是会武功的,迅速把白衣女子掩在身后。
只见大汉两步并作三步,伸手去探陆羽的右肩,眼见大汉的手堪堪触碰到陆羽的衣角的时候,陆羽突然向前一加速,大汉一时失手,居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这一下不禁大汉咦了一声,连白衣女子和两个侍婢都感觉差异。也就在他们愣神的一瞬间,陆羽已经回到了自己这边的篝火旁,大家纷纷关心的询问了起来。而紫阳真人早已开始了打坐,对此间事儿并不理会。陆羽简单讲了经过,大家都觉得对方无理。而陆羽自己心中却有了一个更加惊奇的发现:就是刚才大汉突袭他的时候,他不需要回头,完全可以感知大汉的一举一动,甚至大汉的动作带起的空气的波动都很明显,这种感觉很微妙,也就是这种感觉让他可以准确的在大汉将要拿住他的一瞬间,顺利的摆脱了他。
诧异过后,大汉跟了过来。白衣少女却是在侍婢的陪同下回到了自己那边的宿营地。可能是看到情况有异,和大汉过来的还有一个锦衣公子,后边还跟了一个灰衣剑客。
陆羽一眼就认出了灰衣剑客是飘香剑客祁中,那浮肿的眼袋就是他的标配。陆羽看到祁中后不禁想到了金刚尊者,然后转头看了眼秦柔。秦柔没有说话只是表示无奈地笑笑,祁中发现秦柔后眼神明显一亮,闪烁出一道阴狠的光芒。
锦衣公子很客气的对着众人道:“在下李明左,和家人返乡路过于此,刚才家奴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飘香剑客,咱又见面了!”玄苦很突兀的打起了招呼。
“秦姑娘,尊者回了藏地,我还以为你和他一起呢!哪知几天不见,你却和这帮人混在一起了。”祁中并没有理会玄苦。
锦衣公子看众人并不友善的言语,哈哈一笑,道:“原来各位都认识啊,到是在下唐突了。”祁中把头凑到锦衣公子旁边小声低语了几句。锦衣公子面色一沉,脸色转冷,对着秦柔说道:“你是八思巴的人?”
陆羽听着他言语中对八思巴殊无敬意,甚至还带着一些敌意,不禁加深了警惕。秦柔站起身来,陆羽等人也跟着站了起来,只有紫阳真人还在打坐。
秦柔也不避讳,直接说道:“八师对我,恩同再造!”
“公子,八思巴掳走圣女,金刚尊者已经回藏地复命去了,但这女人一直跟在我和金刚尊者身边,就是想要帮助八思巴劫走圣女,还有这帮道士,都是帮凶!”祁中在旁边挑拨道。
锦衣公子听了祁中所说,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盯着一直在打坐的紫阳真人。“你们是武当的人?”锦衣公子带有疑问。
“是又怎么样?”玄苦答道。
“那想必这其中还是有很多的误会的......”
“原来是紫阳师兄啊!老朽失礼了!”一个青袍老者打断了锦衣公子的话,从远处走了过来,他的身边跟着刚才的白衣女子。
紫阳真人却是坐不住了,站起身来,笑着道,“原来是胡先生,老道在这沙漠荒凉之地能遇到您老,真是荣幸之至。”
“哈哈哈,道长若不嫌弃,到我账内一叙如何?”胡先生道,并做出邀请状。
“请!”紫阳真人受邀到了胡先生的帐篷里,锦衣公子和白衣少女慌忙跟了进去,黑脸大汉看了陆羽一眼,也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只剩下陆羽等人和祁中,祁中并没有走的意思。
“秦柔,圣女被八思巴带到了什么地方?”祁中问道。
“我怎么知道,巴师的行踪又不会向我汇报!”
祁中本来就是心眼儿极小之人,被秦柔这么一呛,便想拔剑,但是回头看了一眼帐篷方向,犹豫了下,还是把手放了回去。耐着性子道:“金刚尊者已经回藏地向密宗宗主复命去了,我们受雇与人,一旦事情完成不了,你觉得密宗会轻易绕过我们?”
“是你受雇于人,又不是我,保护圣女是你和金刚的责任,关老娘什么事儿,老娘只是奉了巴师之命协助金刚找回密宗宝典而已。”秦柔根本就没有把祁中放在眼里,在见识了陆羽的身手之后,她更加的放心自己的安全,更何况还有一帮道士呢。
听了秦柔的话,祁中的左边脸颊一直在抽动。
秦柔小声和陆羽道:“祁中脸一抖,就是要杀人的前兆。”
果然话音刚落,噌的一声,祁中的剑便弹了出来,祁中作为江湖上成名的剑客,到处受雇与人,是有必然原因的。而祁中甫一出剑,便证实了这一点。没有一丝一毫的花哨,祁中的剑折射着冷光,向轻柔刺来。秦柔挥动软鞭,直取祁中握剑的右手。祁中身子一偏,轻易便躲过了秦柔的软鞭,一剑斜斜刺来,这时候,秦柔的软鞭已经折了回来,直接撩向祁中的后脑,但是祁中并没有回身的意思。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出来祁中的剑要远快于秦柔的软鞭。陆羽站在秦柔的旁边,甚至都能感受到森森的杀气。秦柔暗悔自己大意,居然连祁中一个回合都走不了。眼见的祁中的剑就要刺入秦柔的咽喉,陆羽仿佛已经感受到旁边丽人的鲜血飞溅的场面,可是自己想要帮手已经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夜空中飞出黑乎乎的一物,弹在了祁中的剑身之上,祁中的长剑一偏刺中了秦柔的肩头。祁中被这一下打断之后,竟然感到手臂酸麻,后继无力。陆羽趁着空隙,蹂身而上,一掌拍在祁中的右手上,祁中手一松,后退两步,陆羽救出了秦柔。
“阿弥陀佛!”一阵佛音随之而来,如暮鼓晨钟,嗡嗡的震着众人的耳朵。说来也怪,这一生佛音,一下子把众人内心的愤怒都压了下去,就连祁中都感觉内心一阵平和,呆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