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就你刚才的身手,我看都可以挑战萨加了!”玄苦走了过来。陆羽淡淡地笑了下,“还差得远呢,纪叔、峨眉掌门和紫阳道长,哪个不是武林中翘楚,三人联手尚不能敌得过萨加百招,你也太乐观了。”
“啊!”毛午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大家都往毛午方向看去,只见毛午还呆在巨石上,他的老朋友骆驼瘫倒在旁边,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毛午搂着他的老伙伴,左手五指分开,轻轻的插入骆驼的鬃毛当中,一遍又一遍的捋来捋去。
大家都觉不忍,秦柔将一锭金子丢到毛午旁边,算是赔偿,这市侩的小民居然瞟都没有瞟上一眼,还在重复着刚才的动作。陆羽和玄苦也走了过来,紫阳真人道:“毛老哥,请节哀。我们这些人可都指望着你呢?你刚才不是还说还有大的风沙要来吗?我看我们还是尽早上路吧!”
毛午摸了摸眼泪,顺手把旁边的金子捡了起来,快速地揣在怀里。看到这一幕,陆羽皱了皱眉,看来这老头的情感还真是来的快,走得也快。
“你们花钱雇我,我就必须要把你们带出这片沙子地,但是这骆驼跟了我十年,我不希望它就这么弃尸荒野,所以你们得帮我把它给埋了。”毛午站了起来,环视着众人。
“好的!”紫阳真人点点头。大家一起动手,倒也还算快,半个时辰不到就把骆驼草草的掩埋了。毛午冲着骆驼的掩埋之地愣了一会儿神,大家也没有去打扰他,而是收拾东西,准备继续上路。
过儿好一会儿,这小老头儿才宣布出发,没有了骆驼,大家就辛苦多了,玄念和玄青负责背着行李,玄苦负责背着大家的食物,陆羽则背着大家的仅剩的四个水袋,紫阳真人则拿着一些其他物什,毛午拿着一些行李,但那却是秦柔的,反倒是秦柔什么都不用拿,但没有了骆驼当坐骑,走起来也却是很辛苦。
临近黄昏时分,众人终于来到毛午所说的碧水潭。这是沙漠当中面积很大的一块洼地,整个小湖就在洼地的正中,而湖的周边居然有些植被和稀稀拉拉的矮灌木。当陆羽他们到达湖边的时候,这里已经支起了三处帐篷,而且还有几个火堆,阵阵烤肉的香味扑面而来。
毛午告诉大家,这应该是沙漠中的其他行客,能避免接触就尽量不接触。众人找了个离其他人距离三十丈左右的位置休息。个人把自己的毛毯铺在了地上,玄苦几个小道士聊起了天,紫阳真人询问毛午一些事情。而秦柔把自己的毯子铺在了陆羽的旁边,其他人忌惮秦柔,所以都拉开了一定距离。这样一来反而把陆羽和秦柔放在了一起。陆羽把毯子铺开,给大家分了水和粮食,然后在摊子上啃着一个干馍馍。
秦柔在旁边喝了口水,吃起了自己带来的牛肉干,边吃边问道:“陆羽,你不吃肉吗?”陆羽对秦柔的态度是有所改观的,所以也并没有拒绝回答她的问题,“道长和玄苦他们是吃素的,所以我尽量不在他们面前吃荤腥。”
“奥,这个给你!”秦柔把牛肉干递了过来。陆羽笑着拒绝道:“我不吃,你吃吧。”
“没事儿,他们又看不到!”秦柔眨眨眼,低声道。
陆羽不好意思拒绝,便接过来一块儿咀嚼,入口后感觉这牛肉干做的味道还真是香美,便大口咀嚼了起来。不一会儿大家便吃完了东西,毛午给紫阳真人他们旁边燃了一堆篝火,又给秦柔这边燃了一堆,然后便给大家讲着沙漠的一些趣事儿。说道白天的风沙,毛午说,这还不是最大的,最大的风沙能把一间房子都给埋了。玄苦接着就挖苦他道,你不是马上还有大风沙吗,怎么也没有见到了。听完这,毛午先是老脸一红,然后又辩解道,可能我们已经避过风沙了。
玄青性格比较直,问道毛午可还有家人。毛午神色一暗,道,“我本来是陕西人氏,家中本还有两儿一女。战争爆发时,我带着妻子,来宁夏府这边避祸。当时两个儿子一个8岁,一个6岁,闺女只有3岁。第一次听说蒙古兵杀过来的时候,我们一个村子的人都往沙漠这边跑,听说蒙古兵不会追到这里来。可是我们当时对沙漠也不熟悉,在里边迷了路。就这样妻子和三个孩子都在沙漠里没了,我和几个幸存者后来走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自那以后,我便开始过着在沙漠中引路的营生,我不但要征服沙漠,我还要回来看我的孩子们!”毛午说这些的时候,情绪也不自主的激动起来了。一行浊泪淌了出来,继而双手抱头痛哭了出来。紫阳道长和玄苦几人开始安慰毛午,秦柔觉得无趣,坐回到自己的毯子上,陆羽则在感慨战争给时间带来的灾祸。所谓人命如草芥,战争一来,多少家庭都家破人亡了。
陆羽拿起四个水袋,径直去湖边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