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一晃两年而过,时间来到了泰元992年10月,离兽人的千年复仇还有近8年的时间,当然,现在的人们显然是不会知道这件事。
塞弥尔还是老样子,冷冷清清的。或者说哈扎尔并不知道塞弥尔有哪些地方改变了,变化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进行的。
不过明显的变化还是有的,比如哈扎尔手中的火球。两年的时光,终于让哈扎尔成为了一名魔法师,真正的魔法师。这真的很困难,两年里哈扎尔几乎每天都在修行,就算是偶尔前往诺尔斯看爱洛,也是三句话不离魔法。
然而进度却还是慢的惊人,两年前,爱洛便已经是魔法师了,当时她学魔法才刚满半年,据爱洛在信上所说,成为魔法师,雷克只用了一个个月,苏瓦是六个月。这在贵族圈几乎是公开的数据,贵族们以此来彰显自己后代的优异,当然也只有优异的后代才有资格被彰显。
提到爱洛,哈扎尔心中不禁有些温暖。他本以为自己再不会与这位可爱的姑娘有所交集,甚至有时候还悲观地认为自己会像亨利一样在塞弥尔蹉跎一生。即便是现在,哈扎尔也还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然而在那位车夫拿着回信回去后的第二天,他便拿着爱洛的信再次来到了塞弥尔。于是在那段时间里,哈扎尔与爱洛进行了频繁的交流,不过多是爱洛单方面的倾诉,在这些信中,哈扎尔知道了许许多多有关贵族的事情,不过哈扎尔更喜欢的还是与爱洛进行魔法上的交流,他的回信也多与此有关,在某种意义上,爱洛教的比亨利还要多。
其实话不能这么说,亨利作为老法师,许多技巧性的东西已经成了本能,自然也就下意识地忽略,而与爱洛的交流中,这些技巧性的东西占了大部分,反而给了哈扎尔受益良多的感觉。
本来哈扎尔以为也就这样,点到为止了。然而有好几次爱洛都明显地在信中邀请哈扎尔去诺尔斯,而哈扎尔却不想和爱洛有更深层次的交往,虽说每次写信他都忍不住想起爱洛的面容,不过他认为点到为止反而对两人都有好处,于是每每在回信中回避了这件事。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中午,哈扎尔还在跟亨利吃午饭的时候,那名升级为邮差的车夫带着两个壮汉闯了进来,把哈扎尔架上了马车,亨利不仅没有阻止,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那一天,爱洛带着哈扎尔参观了整个城主府,诺尔斯侯爵并没有阻止,不过还是派了那个老仆紧紧跟随。自此之后,哈扎尔就放开了很多,爱洛的邀请也没有拒绝,又是甚至主动跳上马车前往诺尔斯。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这种频繁的联络在爱洛前往迪亚斯之后就停了下来,不过哈扎尔与爱洛的联络还没有中断。在爱洛前往迪亚斯的半个月之后,在一个温暖的午后,邮差带着一封短信来到了塞弥尔,那是爱洛的信。
信上,爱洛似乎还是老样子,但是哈扎尔明显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哈扎尔询问了信的来源,原来这封短信是通过魔鹰寄过来的,而一起来的还有写给诺尔斯侯爵的家书。
随后这些日子里,爱洛与哈扎尔的联络就断断续续,爱洛也再没回到过诺尔斯,信上的交流仿佛故意避开了什么,甚至到后来只谈魔法了,本来哈扎尔应该高兴,却不知为何总是莫名失落。
可以说,自己火系魔法上的进步全出于爱洛的指导,然而哈扎尔并不高兴,他举起了手中的火球,静静地看着,火球很稳定,甚至没有声响,默默地在那里燃烧,有一种异样的美丽。虽说爱洛是光明系法师,但是她火系魔法上的造诣也远远高于哈扎尔,难道是为了自己?
哈扎尔摇了摇头,抛开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终于有一天,哈扎尔知道了这一切的缘由。
那是爱洛去迪亚斯半年之后的事了。爱洛的短信再次来到了塞弥尔,随之而来的还有雷克与苏瓦的信。
他们知道爱洛在给自己写信,也十分热情地献上了自己的问候。苏瓦的信倒没有什么,只是简单的问候,信的末尾甚至透露出一些愧疚,让自己多多与爱洛交流,起初让哈扎尔有些不明所以。
雷克的信倒是让哈扎尔很惊讶,原来雷克也在迪亚斯,想想也是在意料之中,毕竟它是人族魔法最高的学府。
雷克的信除了简单的问候,也有一些些提醒。哈扎尔现在已经参透了费迪南的冥想法,却也不是他的悟性有多高,只是不想爱洛为难,虽说是私人的信件,哈扎尔还是用斐迪南冥想法来回赠给爱洛,这反倒帮助了哈扎尔。每每爱洛回信,除了康西丁的冥想法,还总是带着她对斐迪南冥想法的理解。这件事上,哈扎尔与爱洛都没有一丝对于雷克的愧疚,倒不是他们有多么无情,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种事情的意义是什么。
雷克之后的话却是直指爱洛这些变化的根源,在这封信中这段内容显得十分突兀,像是雷克故意让哈扎尔知道一样。
“康西丁侯爵可真是大方,拿出了他们家族赖以生存的本源冥想法。”雷克如此写道,“这在贵族圈可是引起了很大的震动的。”
“当然,他们也从诺尔斯换走了很多东西。”
哈扎尔手中的火球突然涅灭了,仿佛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不过哈扎尔却已经没有心思念咒语再召出一个,只是魔力一转,在食指上召出了一朵火苗。火苗十分的小,在没有风的房间中不停地抖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如果只是一些实物,却也没有到付出这么大代价的地步。”
“他们自然换走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其中就包括了诺尔斯侯爵的独女……”
“爱洛依丝。”
哈扎尔指尖的火苗陡然增大,仿佛要吞噬四周的一切,本来毫无温度的表面散发出了灼热的气息。
哈扎尔手掌轻轻一握,将它捏灭了。
不过他也知道,今天是别想再修炼了。
窗外的紫荆树上光秃秃的,毕竟已是深秋,爱洛也好久没有来信了,上次所提的问题自然也就没有解答。
哈扎尔尽量把思绪转到魔法上,却总是泛起一丝烦躁。
此时,外面传来了马车的铃铛声。
哈扎尔看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