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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同学

忍辱负重是所有英雄共有的特点,但是并不是优点。

“我去SD拉烟卖,拉了两箱烟。路上遇到土匪了,拿着刀枪,要抢我烟。我说你们不能抢啊,你们抢了我这一家老小都没饭吃了。带头的说你没看出来我是土匪吗,我要是放你过去我这一家老小就没什么吃了。我就给他们磕头,就给他们讲故事,讲什么故事呢,讲我是怎么长大的,是怎么混饭吃的。后来带头的那人的媳妇被我讲哭了,一群人跟我在那哭。那个带头的就放了我,他说哎呀太惨了,真是没想到还有比我更惨的。来到家我把笑着这个事情说给你奶奶听,你奶奶就哭了,说什么都不让我再去SD贩烟了。”

当第二天苏振平再去上班的时候,刘冬梅眼里面明显有一丝惊讶。虽说是听了游丽的话,但是苏振平还是不明白,职场中的仇恨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苏振平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多挣点钱,别的什么明争暗斗的事情自己绝对不会参与。但是自己竟然成为明争暗斗的焦点这件事,还是让苏振平有点措手不及,虽说自己已经做好了抗争的准备。

接下来的两周苏振平并没有出单,但是苏振平还是细心的记录下来这些个客户的详细信息和联系方式,并不是说苏振平有未雨绸缪的想法或是能力,苏振平只是觉得,接待过的每一个客户身上都有自己要学习的东西,而且对于未来来讲,这也是回忆生活的一种方式。

到七月份的时候,天气猛然变得炎热起来,空气中的热浪也是一层叠着一层冲过来。七月十号,苏振平领了工资,给吴素阳打电话还了钱,又给妹妹和母亲打过去三千块钱。

苏振平热爱BJ这座城市,虽然说BJ的生活形式离苏振平那么遥远。每当苏振平在入夜的时候走在CBD宽敞而拥挤的街道上的时候,苏振平就有一种感觉,他是真正的融入到了这座城市。虽然在回到住处的那一刹那,梦总会醒来。但是苏振平还是热爱这座充满了年轻、梦想、活力和各种可能性的地方,特别是苏振平看到街上充斥着婀娜多姿的身体的时候。

苏振平在BJ没几个朋友,但是他觉得徐绍平是一个。所以当晚苏振平接到徐绍平电话的时候,并不吃惊。徐绍平是扬州人,长得很黑,但是很帅气。刚到大学的时候,标准的二货一个,连酒都没有喝过,他说:“我在家就是一个好孩子,基本上放学就回家了,连网吧都没有去过。”徐绍平第一次喝酒是和苏振平一起,第一次谈恋爱苏振平第一个知道的,甚至是第一次开房都是苏振平给买的***。

徐绍平现在在一家影视公司拉广告,听说收入还不错。徐绍平也喜欢那样的氛围,他觉得那里面的美女多,但是那里面的美女真实的情况是和他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见面的地点选在了光明楼里面的一个露天馆子,见面的时候,徐绍平还带了一个朋友,叫冯宝山,据说是玩什么社区游戏的时候认识的,徐绍平介绍的时候特别强调了一下:“丫就是一个富二代。”徐绍平点了一箱啤酒,一堆串。苏振平觉得够多的了,但是徐绍平不依不饶:“现在怎么就这点酒量,你丫的在学校的时候一个人喝一箱的魄力哪里去了?”苏振平笑骂道:“妈的,那会儿啤酒免费,肯定是没命的喝。现在日子不好过,当然得省点。”然后苏振平把家里的事情和徐绍平简单说了,谁知道冯宝山嘴快,接过去说:“现代生活还有这么苦逼的事情啊?”

冯宝山说了话之后,看看徐绍平和苏振平看向自己的眼神,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掏出来中华给两个人散烟,抽上中华烟的苏振平一时也说不出来什么话了。喝酒之后苏振平和徐绍平简单聊了一些同学的消息,谁谁怎么样了,谁跟谁分手了,谁又跟谁结合了。苏振平也说了自己分手的事情,徐绍平还假意安慰了一下。苏振平听出来徐绍平语气中的吊儿郎当,就说你真是没把哥们分手这事当回事。

徐绍平的虚情假意被苏振平揭穿也不生气,一下子哈哈大笑说:“我是真没觉得那个女人哪一点能配上你。”

聊了一会冯宝山觉得两个人无聊:“都是一些老娘们才关心的问题,你们俩怎么尽聊这个啊。”苏振平也觉得不好意思,连忙招呼喝酒喝酒。三个人喝了一会,徐绍平和苏振平又说了说两个人的近况,徐绍平扯着大舌头说:“我现在就在他老子公司上班呢!”说着指着冯宝山说。

苏振平这才知道冯宝山果然是个富二代,虽说知道了冯宝山的身份,但是苏振平并没有觉得自己一个穷小子,能和这个冯宝山这样的人贴上什么关系,最多就是徐绍平的朋友,需要给个面子罢了。知道了冯宝山情况的苏振平颠起扎啤杯子和冯宝山碰了一杯说:“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富二代,今天总算是见到活的了,来,走一个。”

冯宝山端起扎啤杯子也照苏振平的样子一气干了。来之前徐绍平就跟冯宝山说起过苏振平,说苏振平典型的穷逼一个,但是就是骨气硬,就算是饿死了,还是谁都不求之类的。冯宝山听了之后,虽说是嘴上说很是佩服,但是打心里就不相信徐绍平说的话,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吃/屎的狗?之所以冯宝山有这种想法,是因为冯宝山之前遇到这种事情太多了。小的时候,冯宝山家里也没什么钱,因为个头长得矮小,小时候老是被欺负,后来老爷子开始弄煤矿,自那会一发不可收拾,原本欺负冯宝山的家伙们都是脸上一变,全部一副流哈喇子的奴才样。就连原本看不起父亲的亲戚们的态度,也都是一百八十五度的大转弯。所以小小年纪的分冯宝山就明白了这里面的人情世故。而且让冯宝山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中间有一段时间父亲生意陷入低谷,而且父亲又涉嫌诈骗被抓了起来的时候,自己身边如苍蝇一般的朋友,以及那些狗奴才一般的亲戚,全部化作鸟兽散。再后来过了两个多月,父亲出来了,又过了半年多,父亲的生意从低谷中走出来,这些苍蝇又围了上来。这让冯宝山深切的感受到了人情冷暖,所以对于徐绍平评论苏振平的话,半信半疑。

但是,三个人敞开喝酒之后,冯宝山觉得苏振平真的不一般。

首先,苏振平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问东问西,也没有频繁的找自己喝酒频频示好,而是该和徐绍平怎么闲扯还是怎么闲扯。其次,苏振平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对自己的尊重,而并不是像自己以前遇到的一些人一样,为了显示清高而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冯宝山明白那些人的心态,那是为了得到自己的关注。而且最后的一点是父亲频繁的交待过自己的。父亲说,看一个人看三点,第一点看喝酒,第二点看钱,第三点看女人。

和一个人喝酒,这个人不是阻三挡四,就是咄咄逼人,要么就是牛逼连天,或者总喜欢醉得不可开交,这四种人不可交。阻三挡四的人的表现就是我实在是不能喝了,你们多喝我少喝,这样的人过于自私,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而且很不真诚。咄咄逼人的人的表现,你看我喝完了你也必须喝完,不然你这个人就不行,这样的人吃不得亏,凡事爱占便宜,而且容易得理不饶人,不容易和人相处。牛逼连天的人爱装醉,这样的人心里虚得很,往往能说不能做,担不起三两事,可共享福不能共患难。每次喝酒都都酩酊大醉的,虽说人极为真诚,但是不自律,行事往往管不住自己的行为,容易搞出大乱子。

细心的冯宝山看苏振平和徐绍平喝酒都是端起来就喝,也没有那么多废话,喝到最后的时候差不多两箱的时候,苏振平及时的制止住了徐绍平再要一箱的冲动:“明天,还得上班,而且今天宝山在,真喝多了,让宝山看笑话。”苏振平一番话说完,冯宝山真是觉得这个苏振平不简单。其实当时冯宝山也喝了不少,但是冯宝山自觉得酒量很好,最后三个人又要了半打慢慢喝。喝到一半的时候,天上滴起了雨滴,老板过来把三个人往屋里让,苏振平提出一个建议:“老板你给我们撑把伞,真下大了也凉快。”徐绍平和冯宝山也都同意,这老板还真撑了一把大伞在三个人头上。雨倒是没下大,但是一直下了很长时间。

这段时间三个人就随便瞎聊,也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苏振平的工作上。苏振平把最近的遭遇跟两个人说了,最后总结的时候苏振平说:“我从来都没有觉得生活有什么难的,再难,挺挺不也就过去了吗?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我母亲一生病,我妹妹一上大学,又赶上这么一个领导,突然我就觉得自己真是没用。但是我又想,说不定这时老天在考验我,考验完了,好运气也就来了。”苏振平话音刚落,伞外的雨就停了。

徐绍平和冯宝山端起扎啤杯子和苏振平碰了一下,干完了杯中酒,冯宝山说:“我给你弄个五百一千万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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