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场大战中潜伏着坍塌危机,你认为最有摧毁力的因子是什么?”智子问道。
“一定是查干!”预感即将爆发“马钉风暴”的我说道。
“查干虽强,不是最强!”智子说道。
“那就是即将封狼居胥的霍去病!”我又猜测道。
“霍去病兵锋虽强,但拘于军事。”智子回应道。
想到统筹四方武略的武帝,我便说道:““那只有雄才大略的武帝莫属!”
智子看再怎么问,估计也问不出个结果,便说道:“你的思路有问题,一直停留在表象上,我还是带你到微观的世界逛一逛。”
微观世界往往由于深嵌在宏观世界中成为局部,而隐去了自我的个性,成为不易察觉的内因。智子便是带着我跳出宏观层级,进入微观层级中,原来宏观层级的局部视角,便成为一个完整个体,拥有独立的自我个性。
运用神识,智子带我潜入到旅鼠的微观世界中,从而剥离宏观的自我意识,一个细微的点,迅速吸入,进入到了一个名叫小怡的世界。
我叫小怡,生活在一种名叫旅鼠的寄主身上。
寄主给我提供生存的营养,根据我自身的先天特质,作为对寄主的回报,成为了旅鼠寄主防御系统的检测官。
这个检察官的工作是让我不断的攻击宿主的防御系统,从而找出漏洞,修补漏洞,提升整个防御体系的应对能力。
正是由于我的存在,寄主旅鼠才得以应对北极圈极为严酷的外部条件。各种妖魔病怪一旦入侵寄主,便会被这道坚固的防御系统所消灭。
忙碌之余,我的日子还算不错,通过寄主我可以品尝到苔原鲜嫩的苔藓、甜甜的草根、绿绿的青草等,还可以尽情的享受绚丽的极光、浪漫的飞雪、森林的静谧……
但,时间久了,风景看倦了,我的日子便是数不完的发呆与无聊。
我经常反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度过茫茫的岁月,开始思索自己存在的意义,但怎么也找不到令自己充满踏实感的支点所在。
一天,我的寄主被一只贼鸥抓起吃掉,也许是这只贼鸥饿的太久,免疫防御系统太弱,让我在这只贼鸥的身上多活了几天,才得以看到大山的另一面是各种植被的森林,森林的另一面是广阔的草原……,那里有众多小怡从来没有见过的场景。
从此,我有了梦想,那便是到另一个不一样的地方走走看看,而不是把自己的整个一生都赌在这千篇一律的工作日子当中。
于是,我开始尝试各种途径和方法逃离宿主旅鼠和苔原地带。
小怡想通过寄主旅鼠被吃时,寄生到北极狐等其他动物的身上,但发现自己被其他动物的防御体系定性为妖魔病怪,一旦进入立马被实施斩立决的对待。
我只好换个方式,找哪些防御能力弱的软柿子捏。
小怡便在寄主死于水中之时,凭借着寄主的惨躯,苟延喘息在水中坚持数天,等待着哪些免疫力低下的动物喝水。
这些动物一喝水,我便迅速的寄生到它们身上,刚开始两天的日子过的相当惬意,因为没有能够降服我的防御系统,我可以在这些新寄主内肆无忌惮的吃喝玩乐。
但,这些寄主会到森林里,啃些土或草什么的,寄主体内立马出现了我的天敌,对我进行斩立决的处理。
我曾进行过六百多万次的逃离尝试,但都没有成功存活下来。北极圈附近的环境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牢牢的把我关在这里没有出头的天日。
慢慢,我陷入了绝望,开始放弃了令自己曾经欲罢不能的理想,随波逐流的在苔原地带不知度过了多少岁月。
没有理想,计年对我而言又有何意义?
突然,在前些日子,我的寄主竟然阴差阳错的跑出了重重阻隔的西伯利亚,来到南部广阔的草原地带。
梦想的实现就像天上忽然砸下来的馅饼,这个惊喜实在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我还没有从惊喜中反应过来,我的宿主便遭遇了忽如其来的大规模屠杀。寄主的惨躯失去了温度,而我在寒冷中亦慢慢失去意识。
我想这一定是上天给自己开的一个玩笑,自己终归难逃早已经写好了的宿命图谱。
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自己的身子开始发热,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死。
睁开眼发现宿主已被片成了两方冻肉,插在铁叉上正在烧烤,滋滋的油炸的我好热,原来上天让我多活几秒,只是为了增加一种从来没有尝试过的死法而已。
正当我大义赴死的时候,突然周围那群直立行走的四腿动物,大叫着“敌人来了!敌人来了!灭火!灭火!不要暴露!”便拿起水壶一拥而上,一会功夫火被水浇灭,我居然又能多存活一段时间。
但仔细想想刚才被油煎的滋味,又瞬间陷入到了痛苦之中,还真不如刚刚一下子死了来的痛快。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这群直立行走的四腿动物又聚拢回来,我想这下完了,又要开始烧我了。令我意象不到的是,这次他们没有烧我,而是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于是,我有了新的寄主。
这群奇异的动物,一会骑着马在草原上疾驰,一会跑进帐篷喝我从来没有品尝过的白色液体,一会吃香喷喷的肉干……
趁着新的防御体系还没有把我消灭,我尽情的感受着来自新寄主的奇异世界。
就这样平安的过了数日,我才发现自己居然好好的活着,寄主的防御系统没有对我进行斩立决的追杀令。
我小心翼翼的来到宿主防御之门的外围,门前有很多妖魔病怪正在接受安检,经过检测凡是发出警报的都被处以斩立决,看的我心惊胆战的,让我数日不敢靠近此门。
有一天,宿主应该是生病了,防御之门没了守卫而大开,趁此我和大家匆匆的往里面赶,谁知更进去不久便冒出来一群钢铁护甲的守卫来,把大家杀的七零八散。
有几个护卫把我围了起来,开始攻击。
四面乱刀砍来,我想这次是真的完了,谁知刀落到我的身上就像挠痒痒,没有一点疼痛感。
出于求生的本能,我和围杀我的几个“钢甲”护卫对干起来,毕竟自己可是当过防御系统检查官的主,挣扎两下还是可以的。
谁知三拳两下便把他们打的四分五裂的,这种防御战斗力,在我原来所检测的防御系统中,初级都算不上。
我又找了几个围着其他病怪猎杀的护卫试试手,谁知都被我三拳两腿打死,原来自己所恐惧的都是些花拳绣腿。
各路众妖魔病怪见我如此强大,便纷纷聚拢我的周边,高呼“魔主万岁!魔主万岁!”
那是种从来没有过的成就感,想想曾经的自己是多么辛勤劳作,一年到头一天到晚的劳作着,而自己只是想到外面的世界转悠转悠,却惨遭无数次的斩杀,还忍受了长期的无聊、孤独与绝望。
此刻,我才感受到什么叫做价值,那是种认同所激发出的强烈共鸣感。
于是我开始带着各路魔怪,一路打开各种防御之门,获取着从来没有过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极乐享受。
更令我惊喜的是虽然宿主很快死了,但原来我曾尝试寻找新寄主的方法,在这里几乎都获得了成功,让我所能寄生的宿主种类和数量越来越庞大。
我前所未有的感觉自己力量的强大,这刻才明白,自己之所以被压制,正是由于拥有着巨大的爆发潜能。
此刻,我又有了一个新的理想——做这个世界的主宰者。
四腿直行的动物都惊恐的叫我“小怡“,我当时还纳闷,他们怎么知道我的小怡名字,后来才知道不是“小怡”而是“小疫”。
我便顺势给自己加冕了“灾异”的封号,让那些所斩杀蔑视自己的,以其所恐惧的回之。
看来,梦想不是一成不变的恪守,而是追求的演进过程。虽然历尽千难万险,但终于逮到了让自己成长的机遇,我一定会珍惜这次机会快速成长起来。
“这简直是一部疫病的奋斗史!”和智子一起从微观世界回到宏观世界的我说道。
没有了针对性生态系统所构建的防御体系阻隔,面对疫情,另一个环境体系下生长的物种,无疑是赤裸裸的面对尖刀屠杀,就像冷兵器的土著人突然面对热兵器的外来入侵者那般。
此刻,那些强壮的匈奴骑兵中开始出现了疫情,萨满们用尽了手段都没有控制住该疫病,连最强壮的勇士都会很快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