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所思,夜便有所梦!
在漫漫溢开的梦海中,真的出现一女子,我还下意识的在梦中对自己说“苍老师来了,美梦成真了,小子!”
该女子一袭白衣,长发飘飘,饱含着似乎已经历了太久等待的泪水,向我徐徐走来。
“难道苍老师化身为心底期盼已久的女神,在梦中要完成千呼万唤的夙愿?”我在模糊的意识中寻思道。
女子走近的同时,心中的邪念却减退了几分,这让我更加确定其是心中女神的化身,因为真正喜欢暗恋的对象,往往是那些最难以与妩媚画面联想在一起的人。
“醒醒!醒醒!不要错过了机会,对面就是苍老师,要打起精神来!”我在梦中竟能提醒起自己来。
于是,当“苍老师”来到面前时,我便奸邪的一笑,扑了上去,开始脱她的衣服。
饱含泪水的“苍老师”突然花容大变,惊恐而羞怒的用手卡着我的脖子,我亦被忽如其来的窒息感惊吓到,接下来便是山崩地裂的感觉……
我从惊吓中醒了过来,老马正抓着我的睡衣剧烈的晃动,而周围全是紧张看着我的室友。
“你梦噎了!”老马说道。
梦噎是一种由于身体的过激反应,一下子卡着喉咙,无法说话又无法呼吸的状态。
以前听老人讲过类似的事情,但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状况,今天是怎么了?
大家看我没事了,就爬上床各自睡去。
我坐在床上半天没缓过神来,一场春梦变成这个样子,多少有些遗憾,还夹杂着大半夜搅乱了大家美梦的深深歉意。
经这一折腾,二兄弟彻底没了前夜的亢奋斗志,而苍老师的意象也从脑海中一下隐去,后夜无梦的睡到天亮。
第二天,继续未竟的工作,梳理《末世坍塌》的逻辑关系,又在草稿纸上写写划划忙碌了一天。
夜里,在大家例行完卧谈会之后,带着疲惫,再次滑入梦乡。
刚滑入梦乡,昨夜的白衣女子,突然再次闪入梦境。
女子一看到我便怒目而视,从其身后放出不知哪来的从没有见过的厉怪,而那刻着急逃亡的自己,就像掉入万丈深渊那般,在“啊!!!”的一声大叫中,一下子醒了过了。
室友们一个激灵坐起来看发生了什么,而临宿舍挑灯夜战的兄弟亦跑过来看个究竟,我不好意思的对大家说做了噩梦。
“重复出现两次,这一定是个巧合,只会有再一再二,总不能再三再四吧?”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自我安慰道。
“再三”还真的来了,第三天晚上我又梦到了那白衣女子,还没等我说话,就放厉怪咬我。
实在承受不了再四的歉意压力,我便和大家说了详细的经过。
“你好闷骚呀,二正,竟然霸王硬上弓!”喇叭旭说道,也拉开了专题卧谈会的序幕。
“就一个春梦好不好,我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谁没有发春的季节?”我为自己的行为辩护道。
“但同样一个梦连续出现三次,这不合理,一定有问题!除~非~!!”老马皱着眉头凝思道。
“除非什么?”大家附和道。
“除非鬼附身!”老马补充道。
“要不咱们按照农村对付鬼附身的方法,把小正捆起来摁在地上,来一场厉鬼大审判。”乐乐建议道。
“胡扯,我的意识很清醒,我可是会武的,谁敢第一个动手,我就和谁没完,想好动我的后果!”我赶紧打预防针,防止这些货们趁此真的恶搞我一番。
“小正,最近你是不是还经常去学校围墙附近的后山晃荡?”老朱问道。
后山是块比较僻静的地方,这是我四年来最常去想作品思路的静修地。
“对了!!后山附近通往校外小村庄的一条小路,最近发生了一起命案,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孩,被强奸后杀死,据说现在罪犯还没有找到。”老胡说道。
“小正,你一定是被该鬼附身了!本来看你一腔正义的,想来你梦中伸冤鸣屈,你却想要强奸人家,刚好犯了她心中怨恨。”乐乐说道。
“明个你去烧堆纸吧,或许她就走了”王亚说道。
“我才不去呢,好像强奸杀人犯是我一样,岂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引火烧身找麻烦。”我抗议道。
“也是,明天别研究你的‘坍塌’了,好好研究研究林正英香港经典鬼片,看看人家是如何降鬼的”骚杰杰说道。
……
时间又到了深夜,大家一一睡去,而我被折磨的十分糟心无法入眠。
我本是一个无神论者,从不相信什么妖魔鬼怪的。
记得在高中的时候,有次下午放假,和好友决定放弃公交车徒步几十里“探险”回家。
一路上我们穿过田野,蹚过河流,追着兔子,朝家的方向行进。
由于低估了路程耗费的时间,玩着玩着,便到了天黑。
当晚没有月亮,我们也没有准备手电筒,除了诺基亚手机暗暗的微光之外,四周一片漆黑,但眼睛很快适应了夜视下微弱轮廓的辨景模式。
实在走不动了,我们便坐在路边聊天,这时从远处传来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有人骑着自行车路过。
我们也没太在意,继续瞎侃,车子缓缓的经过,从身影的轮廓看应该是个男子。路过不远,可以听到车子明显加速的声音,只听咣当一声,有东西掉进了沟里,接下来便是那人急促跑远的响声,而没了车子的声音。
原来把我们当鬼了!
也难怪,两个小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如此淡定的在荒郊野地聊天,确实吓人,看来人吓人更吓人。
但这次我真的动摇了,同样一个梦怎么可能连续出现三次?
第二天我花了一半的时间搞“坍塌”研究,下午便真的看起林正英的降鬼服魔系列,还照模做样的做了几个镇鬼符。
我有预感,这鬼还会再出现,所以早早的准备好一切迎接入梦的那刻。
刚进入梦境,那女子果真又出现了,放出了比上次看起来更凶猛的厉兽,我慌忙的抛出镇鬼符,根本没用,那女子蔑视的看了我一眼,恶兽已经近在眼前,我又一次在极度的惊恐中被吓醒。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这一定一定是那个被强奸致死的女鬼,由于怨恨太深,已经成为难以降服的厉鬼,还是请个专业的大仙好了。
请大仙?传出去丢人不说,这事牵扯到命案,还会有巨大的麻烦,而我心中默默决定了想要进行的最后一搏。
第五天,我尽力把心思放在“坍塌”上不去想这件事情,只待晚上祭出最后的大招——破罐子破摔的针尖对锋芒。
我想鬼终究是在意识中杀不死人的,只要顶着恐惧,解除误会,其一定不会再纠缠我,毕竟冤有头债有主,而我只是那个想做春梦却无辜受害的人。
我的意识似乎已经适应了其会再次入梦的预期,刚一进梦境,便祭出想好了的大招——跪在地上,抱着头,不看对面,嘴里不停地喊:“误会!误会!……”
久久不见动静之后,我想这鬼应该是走了,便缓缓的抬起头,却看到白衣女子怒视哀怨地站在对面看着我,吓得我立马又把头低了下去。
“淫贼!你如此不休的召唤我过来,为何?”从对面传来了女子的怒斥。
“姑奶奶,冤有头债有主,我真的不是那个强奸害你的人,只是喜欢在后山想点问题而已,那天刚看了几段片子,却遇到了附身的您,纯属一个误会,不信您看看我的脸。”我缓缓的抬起头,让她看清我的脸与那个罪犯是有差别的。
白衣女子表情变得十分诧异,我便一五一十的把详细的经过说给她听,尽管有很多似乎不明白的地方,但总算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我不是你所说的强奸被害女子,而是与你所研究的‘坍塌’有关!”白衣女子说道。
本想着已解除误会的我,面对忽如其来的意外剧情,一下子变得丈二摸不到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