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刚刚的那个护卫走到燕枷来身边,“燕老板请留步。”低声耳语道:“人多耳杂,燕老板这边说。”
“何事?”燕枷疑问道。
只见那护卫正言道:“是王爷派小人来与姑娘现下说道说道。”
“他,有什么事?”她蹙眉问道,似乎在楚孑笖的事上并不想与他多说什么。
护卫在燕枷耳边低语了几句,听完护卫的话后燕枷把视线看向了楚孑笖的营账。燕枷看的并不清楚,但胸口却像有根梗词一般,怎么也咽不下去。
他向来是知道的。只是如今怎么唱了今日这么一出,燕枷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讲开了说她无论再怎么好也不过是个假的,身份明摆着。
燕枷词手下蓦然一紧,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虽说她很快就把持住了,但那笑容还是带出了僵硬。
被阳光覆盖的容颜更甚,她头面朴素的很,不过一支簪子罢了。衣裳简单,却不曾有过多的装饰,没有精心妆容,有的仅是素面朝,此刻却让人人不可忽视。
燕枷垂下眼睑,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当她再抬颌时,眼里已是全然温婉。她再恼,也有自知之明,这会儿不能冲动。
“不碍事,你去回这三个字。”
她不重不轻的小讽了一句,就想离开这个闹心的地方。哪晓得甫一回头,就看见严羽在不远笑望着她。那一袭银色的铠甲穿在他身上身上,更称的飒爽非凡。
严羽似是感到了什么,对着她眉目舒展,笑颜荡漾。在那微风撩起的发丝的映照下,美得不似凡人。
委婉的谢绝想要将她送回来的严羽。
燕枷在回程的路上一把怒火在心头熊熊燃着,到底是乱了步伐。她气急的多走了几步,步履便勾上了裙摆,燕枷却也无暇顾及。
燕枷回去后看到桑楠他们几个人正凑在柜台前估计是在看帐本。这时已过了正点的大厅,只剩下几个零零散散的即将结束餐饮的客人。
燕枷在青孜旁边的位置坐下,惹来几人的一阵侧目。
“你总算是回来了,让我担心死了,刚刚干嘛去了……”青孜小声嘟囔着。
燕枷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没事吗?别担心……只不过去当了一下厨娘。”
“就你厉害……”青孜吐吐舌头。
“有没有碰到什么人?”桐桑问道。
燕枷挑眉:“能碰到什么人?”
靠窗边坐着一群已吃完餐正坐着聊天,里面燕枷最熟的只有幕僚刘老三。
刘老三的身旁站在一个的年轻男子,身子壮硕,似乎是与牟老三比较亲近的人。
而刘老三对面坐着一个鹰钩鼻,眉骨粗凸,目光深邃,胡子略渣,蓬松头发的男子手中轻轻握着一杯面醇香的酒不停地晃啊晃,他一手搭在桌上敲打着,闲暇地看着牟老三,在交谈着军营中新来的先令官楚孑笖。
刘老三带着三分讥讽的笑道:“到底是皇亲国戚,就是和我们不一样,花样就是多。”
这话说的极重,身侧的年轻男子用手肘碰了碰刘老三赶忙安慰道:“小声些。”
对面胡子拉碴的男子心思却最是缜密。他先行一步反应过来,忙扯了刘老三在桌上的臂膀怒道:“哪里有这闲工夫管这档子事!”又补了一句“朝廷养着我们都是吃白饭的不成,这般没规矩的。”
刘老三彼时也醒过神来,扯着身上的披挂就把自己严严实实的盖住:“酒喝多了果真误事,要是是出了什么岔子,也真就不好办了!”
要说刘老三平日还算稳妥,只今天被接二连三的事给弄得云里雾里的,这会儿说的话却是有些逾矩了。
他说的来劲,嗓门又大,燕枷他们也听了个大概,原来楚孑笖要变被动为主动,在针对蛮夷的事上有了很大程度的变动。听到这燕枷不由垂下了眼帘。
桐桑看到眼里,不由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