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辞旧迎新
除夕一天也不闲，忙里忙外煮饭菜。
两大门神作年伴，灯笼对联齐上前
天还没亮，鸡笼里的公鸡就开始打鸣起来了，一开始一只公鸡叫，然后两只，三只跟着叫，鸡叫声把狗也吵醒了，狗也跟着叫。
农家人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天蒙蒙亮都起床了。今天是大年三十，要贴门画、贴对联，还有吃团圆饭。天刚亮黄兰和杨山就起床了，大儿子也醒了，自己穿衣起床。睡在一边的小女儿眼睛迷迷糊糊的满是睡意，还没清醒嘴里说道：“大哥，你去哪？”
杨庆回道：“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杨娟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说道：“太阳还没出来啊？”
杨庆又说了句：“今天过年啊！”杨庆衣服已经穿好了，准备去洗脸的。杨娟一下子把被子掀开嚷道：“我也要起来。”由于年龄还小，自己不会穿衣服，急得直喊爸妈。
杨山两个人起床有一会儿了，现在估计是准备做早饭的。杨娟又喊了大哥：“哥，给我帮忙穿衣赏行不行喽！”
杨庆说道：“行啊！”
杨娟高兴的直笑：“哥，我衣裳在那，裤子在那，袜子在那，鞋子在那……赶紧都给我拿过来。”
杨庆说：“哎呀！先一样一样的穿。先穿毛衣吧！”说着就把毛衣杨娟身上套去，没有给妹妹穿过衣服，不知道轻重。
“哎呦，你都把我手胳膊撇断了，轻点了……”杨娟龇牙的嘟道。
穿了半天还是穿不上去，杨娟说道：“你到底会不会穿啊？穿半天连个毛衣都穿不上去。”
杨庆说道：“肯定会穿了，不会穿我自己衣服怎么穿上去的。”估计是受不了吵闹了，杨山从厨房过来看见杨娟被子也不盖，坐床上就喊道：“你那样着凉了就要挨打的，再睡一会儿。饭还没好。”杨庆赶紧跑了，估计是去洗脸了。
杨娟一听挨打，小嘴一撅：“我要起来，爸给我穿衣服。”杨山过来抱起女子往灶房走去，火炉已经烧着了。火还挺大的，坐在火炉旁边一件一件的给女子穿衣服。一想前几年几个孩子都小，每天早上起来一个一个的给他们穿衣服，黄兰做饭。夏天还好，衣服单薄，冬天衣服厚实。确实不好穿，不过给几个孩子穿了好几年的衣服，也顺手了。几下就穿好了，喊了句：“儿子去把妹妹鞋和袜子拿来。”随后杨庆应了句就去了。
杨庆走到卧房，拿起袜子和地上妹妹的鞋去了厨房。这时床上还睡着一个，貌似睡得挺香的。就刚才那样的吵闹都没吵醒，真够厉害的。刚穿好衣服，杨娟就跑出去了。外面的雪还没化，还是和昨天一样。杨娟在门前堂场一跳一蹦的，山区农户屋前都有一个小型广场，不大。可能是盖房是平地基时特意弄出来的。屋旁边就是婆屋，在过去有个菜园子，菜园子下面有个高坎，下面是一片竹林。都是野山竹，不粗，只有成人手指头粗。竹林挨着菜园旁边有两个大树，一棵是柿子树，一棵是桑椹树，每年都结好多果子。
杨娟在外面雪地上玩，一条狗从婆屋那边跑过来。摇着尾巴跑到杨娟跟前，前腿一提就站了起来。双爪子搭在杨娟肩膀上，杨娟把狗一推，蹲下捏了个雪球打狗。狗身子一侧，摇着尾巴跑远了。杨娟一点都不害怕这狗，这狗背毛是黑色的，肚子毛是白色的。四个腿是黑色的，但是四个爪子是白色的，尾巴上面是黑色的，下面是白色的。头部耳朵也是黑色的，两只眉毛上有两个点是金色的毛，像两只眼睛一样。脖子下面有一块是白色的，这狗体型不大，却极其灵活追野兔一点都不在话下。因为眉毛上有两个黄点，所以叫它“四眼”。这狗从小是杨山养大的，也是杨山训练的。
两家屋中间还有两间土房，不过屋顶不是瓦，而是箭茅草，箭茅草外形像弓箭的箭。这山上到处都是，能长一尺多高，高矮都一样。草杆细，防水效果好，腐烂的慢。铺满铺厚能当瓦遮雨用，早些年屋顶都是用这种草，简省方便。屋里有四头牛，农家人离不开牛。
过了一会儿，杨山出来了。搬了个木梯子
，大哥手上拿着搅的浆糊。开始贴起了对联，门画。一对红色的灯笼，外边是红纸糊的。里面放的是煤油灯，点灯还要搬梯子上去点，不然不行。现在往门前一站看着马上就不一样了，透着喜气，喜气迎门吧！
饭也做好了，黄兰走到卧房喊二儿子起来吃饭，一喊二催三拉之后。才慢腾腾穿衣起床，大年三十早饭要吃包子，平时都是吃馒头。包子有馅，也就是有新。吃了这顿新的一年就开始了。吃包子喝汤，汤是鸡蛋豆腐汤。早饭就这样了，午饭才是最重要的。
前十几天，大人们都叮嘱几个孩子。过年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和粗话，不准骂人，不准哭。要多说好话，过好要敬神给神磕头作揖。几个孩子也都记在心里，因为过年还有压岁钱……
家里该打扫的前几天都扫过了，什么东西都摆着整整齐齐的。吃过饭，杨山要去挑水，大年初一不能去井里打水。井龙王大年初一不能打扰的，所以要把明天的水打够。几个孩子没事做又跑去婆家去了，估计是去看婆他们家忙些什么。
早上起床就开始忙了，先舀一碗杂粮喂鸡，免得闹腾。然后洗漱后就去收拾做饭，鸡吃完杂粮后就跑竹林去了。早上蒸包子，家里几个孩子饭量小吃不了多少，所以蒸七八个也就够了。中午吃团圆饭，所以早上的饭不要剩下，午饭还要花些功夫。一年一顿，不能马虎随意。
吃完早饭之后就开始准备年饭了，炖只大公鸡做汤。所以催着杨山赶紧杀鸡，大公鸡要炖久些，那样鸡肉才烂。不然孩子们咬不动，吃一回鸡肉也很难得。公鸡没什么用，一群鸡留一只公鸡就行了，公鸡多了成天打架，弄得鸡毛到处飞，惹人嫌。母鸡舍不得杀着吃，留着要下蛋。
家里一群鸡里有三只大公鸡，羽毛颜色各异，两只三彩羽毛的，还有一只纯白色的。个个肉肥毛厚的，都是平时早上喂粮是霸着多吃，吃了母鸡的份。所以不能多留，迟早要宰。今早放鸡时特意留了一只公鸡在笼里，怎么留呢？
早上打开鸡笼放鸡，门一打开。鸡都挤着往外跑，关了一晚上都饿了。眼里看着出来多少鸡了，几只公的，不能让公鸡全出来了，全出来了就不好抓了。看差不多时。然后把提前准备好的杂粮往鸡笼里扔。贪吃的肯定赖里面不出来，顿时鸡笼里面乱翻了天，公鸡霸道吃独食。在里面独占天下，把母鸡全赶出去了。外面的想进去，门口堵住了进不去。看差不多了就把鸡门一关，然后再扔几把杂粮进去。然后再去外面喂其他的鸡，粮食一洒。鸡群争相啄米，谁速度快谁就吃的多，毫无公平可言。
每天早上只喂一点，关了一夜了。早上喂点好让它们又力气出去找食吃，除了母鸡下蛋，一般都是到天黑鸡才回笼。鸡笼里的公鸡还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把洒进去的杂粮吃的一干二净。
早饭吃过了，对联、门画、灯笼全收拾妥当后，就去鸡笼抓公鸡。几个孩子跟着爸爸后面，一会儿到这，一会儿到那的。杀鸡简单，拿菜刀把鸡脖子一割血一放就完事了。然后扔进烧开的水里一烫，鸡毛拔干净。就开肚破肠，能吃的留下。剩下的肠子什么的都喂狗了。
人之初，性本善。小孩子们都看不惯杀生，天天看到的公鸡就这样没了。心里难免会不好过，小女子刚还喊着把鸡放了，不要杀。大儿子也是满脸不忍之色，二儿子看到提起刀要割鸡脖子时，就跑开了吓着不敢看了。
看着小女子要哭的样子，就让大儿子把女子带到一边玩去。不让她看了，孩子还小，不想让他们心里有太多阴影。有些事以后慢慢的就懂了，懂了也就能接受了。
杀完鸡后就去挑水，挑够明天用的水。杨山一个人去了，水井不是多么远。过去也没有上坡，顺着屋直往那边走就到了。这里是个水眼，以前是个水窝。后来挖大了些，就成水井了。
就这样过年了，今天几乎每家每户都是这样忙着，就为一顿午饭。小孩子们除了打闹还是打闹，嘻嘻哈哈的气氛也挺热闹的。或许，这就是家吧！有儿有女，忙里忙外，忙了一辈子不知道图个啥……
大门口格外的显眼，对联上预示着来年的丰收和福运，两个红灯笼显得很是喜气让人眼前一亮。门上的两幅门画看着也有种亲切感，模样威武而不失祥和。虽然手上拿着兵器，却不带一点杀气。
大雪好像把时间也冻住了，不看太阳让人分不清时间。农家人一天忙到晚，这过年貌似也不例外。既然分不清上午下午那饭好了就吃吧。团圆饭终于能开吃了，几个孩子大呼小叫的显出激动的心情。
吃饭前黄兰去卧房木箱底拿了几双纳千层碎布底的布鞋，两双大鞋，三双小鞋过来。让孩子们换上新鞋准备吃饭，一听有新鞋穿几个孩子争相跑过来抢走属于自己的。新布鞋只有过年才有，平时都是穿旧鞋。三双小鞋里有一双鞋是红色，两双是黑色的。小伟拿的是双红鞋，鞋面红布比起黑布的鞋好看多了。杨庆和杨娟都已经穿上布鞋了。小伟却怎么也穿不上去，鞋小了好多，杨娟的鞋大了，脚后跟空的抵不到鞋后跟，走路鞋跟老是掉。黄兰说：：“女子，你穿你哥哥的鞋干嘛？快给哥哥。”
“哦”应了声后就去找二哥了。小伟还在那里使劲的把脚往鞋里塞，听到妈妈说话，抬了头。这时杨娟过来说道：“二哥，拿错鞋了，给你。”说着就把那双黑鞋递过来，小伟双手凝了一会儿，把红鞋给了小妹。杨娟接过红鞋，看了一眼说道：“真好看。”小伟不舍的看了一眼红鞋，再低头看了看黑鞋，心里一阵难过。新鞋刚穿上脚就感觉脚胀着痛，走一步路就痛一下。纳千层底的布鞋都是用碎布铺在一起用面粉搅的浆糊一层粘一层粘上去的，粘到一寸厚时再用一块整布粘在正面和反面，然后就等着面浆糊干。干了之后在量下每个人脚的尺寸，然后剪下，然后就是用针线齐齐的一针一针的来回走，从正面到背面来回的穿拉，布层厚单用针根本就穿不过去，要先用个针锥先穿个洞，然后针线才能过，一寸多厚的碎布层用针线密密麻麻穿过后就剩半寸厚了。鞋底做好之后还要缝鞋面，鞋面是先用布量脚的长短尺寸，然后用剪刀剪出脚的侧面图，两个对称。然后把上边斜角和后跟用针缝起来，缝好以后从里面翻过来。再把用针线拉好的鞋底放下下面，然后沿着鞋底边把鞋底和鞋面缝好就行了，为了结实耐用一般都是用双线缝。一双成年人穿的布鞋，不知道要拉多少针眼，这种做法费时耗力的。几双鞋下来手指头上茧子多厚，做布鞋时手指头经常被针线磨破。滴水能穿石，针线用久了手上起茧也不是什么见怪事。
做布鞋量的时当时脚的尺寸，新鞋一般过年才能穿。这期间孩子们脚肯定长了些，新鞋挤脚那正常。鞋底是碎布粘的，经过针线的加工，穿在脚上时间久了鞋底受力，碎布就相互挤压，时间久了慢慢的鞋里空间就会变大，所以布鞋都是越穿越大。早些年都是一双布鞋穿能穿八、九年。新年穿新鞋愚意是来年走新路。新鞋都穿好了就开始准备吃年饭了，为啥叫年饭呢？就是今年最后一顿饭，明天就能吃明年的饭了，跨年的习俗都是老祖宗们传下来。
这时，饭菜已经摆好在桌上了，眼看着就能吃了。但是，吃饭前得先请天神先吃，怎么请法？先点一柱香，告诉天神和祖先们饭好了。过年家里必备神器“鞭炮”，每家每户都少不了了，炮声震天，给这寂静的人间添了些响声。请神当然得用鞭炮了，炮声大再远的天神都能听的到。点炮仗是个胆量的活，胆小的一般都不敢点。这一家当然是杨山点了，几个孩子又喜又蹦的，捂着耳朵。连黄兰也捂着耳朵，估计是也嫌声响震耳了。
鞭炮放过之后，也就是说天神饭吃起了，过年吃饭不能说完了，要说吃起了，民间习俗过年说吃完了也就是说粮完了。要年年有余嘛，到年尾了不能说完。天神吃过后到祖先吃了，请祖先不能像请天神那样放鞭炮，排场大过天神怕得罪天神。所以请祖先就烧纸。烧完纸后就能吃了，先把桌上的饭拿回厨房换了，菜不拿。敬神和敬祖先的碗里饭不能舀满，少舀一点，饭四方各一碗，不多放，不少摆。酒也倒上，筷子随意拿，不论单双不能数。数了就是对天神和祖先的不敬，来多来少那时天神和祖先自己的意思。饭为什么只舀一点？过年家家都要敬天神敬祖先，天神每家都去。所以不能舀多了，天神还要去其他家里吃。意思就是天神在上，受敬人多。祖先也是，祖先要挨个的去脚下的子孙们家里吃，意思是儿孙众多，不是孤家寡人。当然也有敬那些无子无后过世的亲族长辈时，嘴里就说多吃些，多拿着之类的话，心里有数所以说出来也不会得罪长辈。
过年不急这一会儿，一切结束后才能动筷子开吃。但是，过年压岁钱是少不了的。再穷不至于穷了这点，杨山把用红纸包的四份碎钱拿出来开始发了。几个孩子大呼小叫议论着、猜着、问着急切的想知道是啥。但是杨山还是不紧不慢的一个一个的发，从大往小人人都有。第一个发给黄兰，黄兰略感意外的一惊，伸手接着说着说：“还有我的啊！是不是有几个臭钱就开始显摆了啊！”当然这都是说笑的。
杨山笑了笑说：“过年嘛！图个彩头。”话罢几个孩子的都发到手了，几个孩子拿到钱之后心里都很开心，脸上的笑容足矣显示内心的喜悦。钱在孩子们手上也没有用，这独家独户的，过了年还是回到大人手里了。
终于可以开吃了，满桌的好吃的。孩子们一时间都不知道吃哪个好，夹这个咬一口，夹那个咬半口，不一会儿碗里就堆满了。吃饭时杨娟问道：“爸，神仙和祖先吃饭吃那快？一会儿就走了到底来没来啊？。”这个问题小伟也好奇，杨庆也没问。老小问了，三个孩子都抬头看着爸爸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杨山头也不抬说了句：“赶紧吃饭，饭都堵不住你的嘴。”三个人都没问了，都开始低头吃饭了。家规严，吃饭不准张牙舞爪大声说话。
农家人吃菜是随季节的，像过年青瓜蔬菜肯定是没有。那吃啥呢？看桌上的菜，大公鸡炖的汤是主菜。鸡汤里有白萝卜、胡萝卜，汤的颜色就出来了，有红有白。农家养的鸡都挺肥的，一煮就出油，一锅浓浓的鸡汤不是一般的香。当然香料是不会少的，大蒜几瓣、生姜切片、陈皮少许、花椒一撮、油盐酱醋还有干辣椒三个。这味道就出来了，色香味俱全。
还有素菜，凉拌洋芋片。这个是技术活，首先刀功到位，刀功不行的切出来的洋芋片厚薄不一那这道菜就不好吃了。首先，洋芋去皮，洗净切片，厚薄均匀，锅里烧水。水烧开之后把切好的洋芋片倒进锅里煮上小会儿，不能煮的时间久了。煮好用竹子编的罩篱捞起控水后倒进盆里加上油盐醋，切点葱花洒进去，然后就开始搅拌。油是菜籽油要提前烧熟，农家种的都有四季葱。搅拌匀称就好了，这道菜就好了。洋芋片在锅里煮的是半熟，后加油盐醋凉拌。醋是起反生的，所以洋芋片吃起来格外的清脆。
蒸红薯圆子也是道菜，红薯圆子是前几天炸的，圆子做法有好几种，有的用豆腐炸，有的用绿豆炸，有的用红薯，有的用纯面粉炸，还有的用苞谷面炸的。用的东西不一样，不过都要掺面粉，不然搓不成形。圆子不大，一口一个，搓大了不好炸熟。外面油炸的糊了里面还没熟，所以小点好，熟的快，而且颜色好看。油炸过后金黄金黄的，看着都诱人。因为形状是圆的，所以叫红薯圆子。
蒸红薯圆子放锅里蒸热，本来就是熟的，不需要蒸太久。蒸热吃着是软的，冷的是也能吃，就是有点硬，冬天嘛吃热的暖和胃舒服。蒸好以后少洒点白糖上去，端上来这道菜就好了。金黄的圆子上面又些白点，看着像什么？不管它像什么先吃了再说吧！
再来个荤菜，炒腊肉。腊肉是提前用盐腌制过的，挂在房梁上风干。瘦肉是红色的，肥肉是白色的。不过时间长了肥肉会变成肉黄色，炒腊肉，腊肉先用开水洗下。然后切片，有的可以直接手撕，不过看情况吧。还有晒干的香椿芽，提前用开水泡软。香椿芽炒肉最美不过了，那味道值得回味。
这个菜没什么技术含量，炒几次就会了。锅烧热后就直接把腊肉倒进去，腊肉有肥有瘦，不过炒这道菜瘦肉多些好吃。家里吃肥肉的少，所以黄兰做这道菜时特意瘦肉放的多。农家人喂的猪肉肥膘厚的，炒肉根本就不用放油了。腊肉在热锅里一会儿肉里的油就出来了，这时把泡软的香椿芽捞起，拧干水份后扔进锅里翻炒几下，就可以加盐了，盐不要放多了。喜欢吃麻辣的多加花椒辣椒，随口味。香椿芽的香味和腊肉味混在一起，腊肉的油把香椿芽寖透。好了之后就可以了。
最后一道是素菜，拌黄豆芽。黄豆用水泡上三五天就会发芽，冬季没什么菜吃的，黄豆芽是经常吃的。做法简单，可以炒也可以凉拌。凉拌的要好吃些，颜色好看些。过年嘛就为一顿饭，所以就凉拌了。做法还是先放锅里开水走一趟，起锅离水，倒进盆里，加上油盐，开始搅拌，葱花点缀，一盘青黄相见的菜就出来了，黄豆芽上有熟油，看起来光亮光亮的。
农家人不是那种大吃大喝的，一家人五个菜也够了，虽然都是东拼西凑的。但也能整几样像样的菜来，冬季能吃的菜不多，就这样简单简过。主食是米饭，平时可吃不到哦，过年特意弄的留着团年饭吃，还做了点黄酒。当然了也不忘弄上一壶酒，团年饭就这样吃了。在忙也是一天，不会因为忙天会长点。
除夕夜守岁，正所谓“三十晚上的火，十五晚上的灯”。吃过年饭，就是去祭祖坟，点灯烧纸。由于杨家祖坟不再这，所以就不去。不过往外看去，有不少坟前都有人在烧纸放炮的。离婆家屋边不远处，就有三五个坟场。也有人在那烧纸祭拜，不知道是哪家的人。
吃过年饭杨琴就过来玩了，今天杨琴穿了身新衣服。本来模样就清秀，在一打扮显得格外的入眼脱俗。火炉里大火，三十晚上要守岁，所以特意加大火让火烧的旺旺的。火炉里火让人隔好远就能感到暖气，几个孩子吃完饭就跑婆家去了，看着他小叔放炮。在家烤了一会儿，三个人起身去了婆家。过年嘛多走动走动，添添人气。孩子们坐不住，小伟估计也是感觉到过年不一般，也跟着他们跑东跑西的。
就这样，一大家人围着火炉。婆家火炉火也大的很，看见儿子儿媳过来了。赶紧起身让座，又是倒茶又是拿吃的出来。瓜子和花生都是自家种的，炒熟就能吃。一家人坐着吃着花生，剥着瓜子，谈着家常。有说有笑的，不时还有孩子过来凑热闹。显着一片祥和，气氛融洽，众乐意欢。
夜就这样慢慢的深了，孩子们也都不蹦不跳了。犯起困了，领着孩子们回家，给他们脱了洗了。就送床上睡了，杨山和黄兰还坐着火炉旁边烤着火，剥着瓜子。一直到鸡打鸣之后才去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