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那砖块碎裂的声音往去。
只见刚才完整的砖块现在变成了细碎的颗粒,而且那些颗粒像是烧的正浓的岩浆一样正冒着诡异的火光。
原来,那些高温是藏在这里砖内的,怪不得那工人会被烧伤,他当时肯定以为这块砖已经没有了温度就顺手拿在了手里,可是却不知道这砖内却又如此大的玄机。
这时候我也愣住了,这一现象我无法解释也不敢妄加猜测。
细碎的颗粒也许是因为接触到了外界的空气慢慢的黯淡下来,刚才还跟岩浆似得此刻已经变得黑如碳渣。
那片碳渣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我走向前去用铁丝将黑碳渣扒开,那里面竟然有一张发黄的纸张,看那纸张的模样年代应该已经很久远了,上面除了斑驳的黄色再无其他引人注意的东西。
我心里想到:这纸看来是在这砖头内的,看大小和平时的砖块差不多,可是烧砖的时候温度那么高,这张纸即使再砖内也早已经被烧成灰了啊,为什么现在还保存的如此完好。
事情变得越来越匪夷所思,这时候天已经没有了光亮我只好捂着手臂将那张纸揣在兜里走出了窑洞。
这件事情我并没有让家人知道以免他们为我担心,晚饭过后我独自在卧室内将那张黄纸放在灯下研究了起来。
这纸张像是被污渍染过的白色衣服,纹路七拐八扭的没有规则,我越是盯着那上面的纹路看越感觉不能集中精力。
……
渐渐的那纹路开始慢慢的变化起来,暗黄色的污渍慢慢的变成了门的模样,门有两扇像是土做的又像是石头做的,我伸手轻轻的将那两扇门打开忽然眼前一黑,突然感觉整个身子一轻掉入了洞窟里。
那洞窟仅有头上的一点光亮,此时我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坠落感惊飞了魂魄,身上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我的衣服内皮肤上爬来爬去。我摸索着想找到出口,可是脚软的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人在危险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总会遇到这种情况,此刻我的双脚已经麻木了,我只好劝自己这是幻觉这是幻觉,可是我的自言自语在这洞穴里却没有反弹回音,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喉咙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卡在喉结处干涩又痛痒。为了验证这一感觉,我拼命的大喊,可是任凭我怎么努力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我的手臂又开始疼了起来,不过此时的疼痛更像是我的自我感觉,那种感觉非常的缥缈不真实。
洞**十分的潮湿,我吃力的抬起胳膊摸了一下我的脸颊,手掌感觉湿漉漉的,看来洞**的水汽已经沾满我的全身。
这时几点光亮突然将原本漆黑的洞穴照的亮了起来,那些光亮漂浮在空气中泛着蓝色的幽光,我突然想起这些光亮好像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在哪里见过呢?
我的脑袋急速的运转着,感觉脑袋已经超负荷将要炸开一样。
对了,这些火的大小和颜色不就是鬼火吗?
其实我是不怎么害怕鬼火的,因为这个东西是自然的化学反应,是能解释的通的,而且以前上初中的时候送女同学回家的时候在夏天的晚上也曾见到过这样的火焰。
借着鬼火的亮光我才看清楚那洞穴是斜着向下的,形成了一个斜坡的样子。
我正准备往前走,却发现地上全是散落的森森白骨,那些白骨有的横在地上有的竖在土里,而且四周的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窟窿,我朝一个窟窿内看去那些窟窿里竟然有数道白色的影子,那些影子忽远忽近形状像极了人形,在那些点点鬼火的照耀下一闪一灭。
说句实话,此刻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了极限,要是再不离开这里估计我非得歇菜不可,这时我嘴里念叨着:我相信了还不成吗,让我瞟一眼就得了,各位多有冒犯还是赶紧给我一张返程票吧,回去我我一定好吃好喝的供着各位。
几句絮叨之后我才发现我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了,我提着胆子咳嗽了两声一来是为了壮胆二来是试探下周围有没有什么动静。
结果我刚咳嗽完几股阴风就从哪些窟窿里吹了出来,那阴风之中飘着白色的影子,影子聚在一起又分开如此的反复向往扑了过来,我暗语一声‘完犊子了’本能的用双手抱住我的脑袋,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打在我的手上。
……
我猛的抬起头惊醒了过来,这时我才发现我家的小花猫正蹲在桌子上眯着眼睛用尾巴摇晃着拍打我的胳膊。原来刚才那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可是那梦也太真实了。
我将小花猫赶走,抬起胳膊才发现,桌子上印出了两道灼烧的痕迹,那被灼烧过的桌面已经变得焦黑还微微的冒着黑烟。
那灼烧的痕迹明显和我的双臂恰好吻合,我急忙用那张黄纸盖上。
想必是昨天研究那张黄纸太过于‘用心’,以至于迷迷糊糊的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事情蹊跷不敢怠慢,我和家人匆匆说了几句便说有事出去一趟。
这件事情看来只有江小庄能说出个一二来,随即我在街边找了一个公用电话给江小庄打了过去。
“天王盖地虎!”
“镰刀二百五。”
“宝塔镇河妖!”
“肉串我全包。”
这是我和江小庄经常在电话里嘀咕的几句玩笑话。
“江道士想哥没?”
“想个锤子啊,我都快无聊死了。”我听着江小庄在电话那头唉声叹气的说道。
“你还无聊?夜夜有艳鬼相伴,生活的那么刺激还无聊吗?”
“镰刀,看来你实在不了解我们这个圈子,如今这生意难做的很呐,我都几个月没接到生意了,眼看着店的租金我都快付不起了。”
“啧啧,江大道士还有犯愁的时候,人家司令家不是有钱吗?你不会去吃软饭啊。”
“别提了,我俩早就分了,不告诉你也是怕你笑话我。”
“咋回事?你可是救过她的命的!再说司令也没告诉过我啊?”
“感情这个东西就跟驱鬼一样,刚开始的时候很刺激,完事之后心里就空落落的。司令已经去了别的城市也有了新欢,再说就我这份差事有哪个姑娘敢跟我在一起啊,该走的咱也留不住不是。”
“得!没了就没了吧,对了我有事找你,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我可没钱啊?”
“我说你活了这么久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觉悟怎么就一点没有提高呢?我是缺钱的人吗?”
“那就好,说什么事,只要不是钱的事儿都好说。”
我将在砖窑里遇到的情况和昨天做的梦都一股脑的和江小庄说了一遍。
江小庄听完之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子然后腔调极为严肃的说道:“你回老家怎么不通知我一声,你先去窑洞等着我,我半个小时之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