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的父母说的竖筷子是农村里老辈人基本上都知道的一种驱除鬼上身的一种办法,而且这种办法我也亲眼见到过。大体就是如果有人被鬼上身了,先拿出一直碗来,碗里盛上一点水,水不要太多,半碗一下为最佳,然后拿出三根吃饭用的筷子,将三根筷子捏在一起,用手捏住三根筷子的头部竖立着放入碗中,如果你觉得被鬼上身的人有可能谁的冤魂就念谁的名字,手中一边试着将三根筷子竖立在碗底一边嘴里要说着:“是你吗?是你就站住,如果是你我就给你点面汤喝。”假如筷子真的站立住,那么也就确定了是谁上了那人的身。一般情况就是老人去世之后,魂魄仍然对家人念念不忘,然后就借助家里人的身体来看看人间的情况。
江小庄回答司令的父母说道:“不行,这可不是一般的鬼上身那么简单,而且小玲的身体内不仅有那个赵公子的怨念,而且有柳桃蓉的冤魂,如果轻易行事小玲的生命怕是会有危险。”
眼见江道士说的那么严肃我也不敢怠慢,即使以前不相信此刻我也迫使自己接受这一切,司令的父母就更加担心了两个人手足无措又担心自己的女儿有个三长两短。
江小庄说,如今之计只能先把这冤魂从司令的体内赶走,其余的以我的能力怕是够呛能镇住这个冤魂的,毕竟这冤魂已经存在了数百年了。
我催促江道士说道:“你赶紧的别墨迹了,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尽量做吧,看这样子再这么拖下去,司令就玄乎了。”
江小庄让司令的父母出去在外面等着,而我则留下来给他帮忙。
“看来咱们得抓紧时间了不然等到凌晨一点左右阴气最重的时候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江道士一边从包里往外掏东西一边说道,其实平日里他没少给我灌输这些灵异知识,多少我也算了解一点。假如在夜里阴气最重的时候如果听到院子里的狗在狂叫,那就说明有灵体经过,这个时候就要多加注意了。
其实以前我上初中的时候经常义务送女同学回家却也没有遇到什么鬼怪之类的不干净的东西。“唉,江道士,我以前不是经常送女孩子回家吗?这个你是知道的,我为什么就遇不到那些东西呢?”
江小庄拿出一根柳树条子说道:“因为你的阳气太重了。”
“是吗?有多重。”
江小庄见我竟在关键时刻说些关于我自身的问题便加重语气的说道:“重的熏的我脑仁疼,你能不能别墨迹了,咱们先处理好司令的事情。”
说罢江小庄走近司令轻声的说道:“柳小姐,能不能借你的梳子一用?”
这时司令将梳子紧紧的抱在怀里生怕别人抢了去,江小庄像是早就知道司令会有这种反应,然后他缩回手说道:“那没有办法了。”
只见江小庄拿出一把木剑说道:“一柄桃木剑指路,八方土地送冤魂。”
江小庄将准备好的柳条枝递给我让我绑住司令的手指,然后另一头插在地上的土里。
说时迟那时快江小庄叽里咕噜的一阵念叨之后一个箭步上前,将手中的桃木剑重重的拍在司令的后背上。只听见司令“啊”的一声躺在了地上,瞬间那柳枝从司令的指间脱落,柳枝也变得黢黑,像是被火烤过一样。
然后江小庄从地上拔起柳枝然后用一张符纸封住了柳枝插过的地方。
……
后来司令的意识也恢复了正常,司令的父母直抱着司令哭了许久。
江小庄说:“叔叔阿姨,我能做的只能是这样了,你们的这间老宅子就不要住了。我的能力有限,只能暂时从小玲的身体内将那鬼魂驱赶出来,但是如今那鬼魂已经被我封在这老宅子里了,所以你们必须搬家,实在不行就住我那里。”
司令的家底还算是比较殷实,司令的父母说他们早就想搬到城里去住了,只是舍不得老宅子和老邻居,既然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就趁这个机会搬到城里去算了。
……
想起了这段往事再想想二叔的话我不得不往这方面想,我问二叔道:“二叔你说吧,或许我能帮上什么忙。”
二叔叹了口气说道:“唉,小麦,我想了想你还是不要去管了,有些东西我活了这么久都不确定可不能害了你。”
我心里想着,家人比较在意这些老辈人留下来的传言,我只好一边答应一边另做打算。
傍晚时分,我一个人溜达了出来朝村后的砖窑走去。
夕阳如血,将村后的空旷的野地照的通红。
高高的烟囱被夕阳拉出的影子印在旁边的水池中。
周围没有田地也没有挥汗劳作的农民此刻这里显得十分荒凉安静。
我走进那片茂密的杨树林子里,一股莫名的气息窜进我的鼻孔内,周围全是荒坟,坟地上长满了杂草,杂草十分高有的都已经没过了墓碑。余晖照进林子,照在我的外套上。
穿过那片杨树林子映入眼前的便是二叔的砖窑厂,那些砖窑像是已经许久没有点火了,此刻显得沉静又带着些许的诡异。
烟囱高傲的竖立着,我抬头望去天际散落着不愿散去的红色云霞,那云霞的模样像是一个人脸的模样正俯视着这几座砖窑。
这里承载了我太多儿时的记忆,那砖窑上曾是我和发小们最喜欢玩耍的地方之一,砖窑上方有很多洞口,那些洞口平时用巴掌大的铁盖子盖着。
江小庄说我阳气太盛加上我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脾气,我便下定决心准备进入二叔说的那座砖窑一探究竟。
此时阳光已经渐渐的微弱起来,最后一片余晖已经偏离了窑洞入口处,我的脚刚刚踏进砖窑一股热浪便袭了过来,没想到砖窑已经熄火很久这里面的温度却感觉丝毫未减。
窑洞内到处是散落的烧制好的砖块和半成品的砖坯,几两独轮手推车横在砖窑的中间。墙上的烧火口里还残余着烧焦的煤炭渣子,我伸着头朝烧火口内看了看,里面的热气又让我瞬间缩回了脖子。
地上的砖实在是太多,我只好慢慢的踩在上面小心翼翼的前进,整个砖窑我检查了遍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刚才满满的好奇心一下子被这熟悉又平淡无奇的场景吞噬的一干二净。
我心里实在是不甘,便回想着二叔说过的话,想从他的话里找些线索。
二叔说那工人是被烧出来的砖烫伤的,但是在这里工作的工人都应该是早已熟悉工作流程的老师傅了,按说砖刚烧出来即使不是工人也不可能傻到主动去摸那通红的砖的啊。可是那工人是怎么被砖烧伤了手的呢?
正在我一边思考一边小心的踏过地上的砖块时突然脚下一划我的整个身子往前摔了过去,我本能的将双臂护住头部,双前臂并拢在一起重重的磕在一块正面对着我的一块砖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我感觉整个窑洞都窒息了下来。
我急忙爬了起来,只发现我的双前臂上印出了两道被灼伤的痕迹,那痕迹均匀的在我的双臂上分成了两个方形,双臂只要紧合在一起便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砖块模样。
我急忙朝那灼伤处看了看,现在我终于知道二叔为什么那么担忧了,因为这砖块已经冷却了很久,按照常理来说这块砖块应该早已经没有了温度,可是它却活生生的把我的双臂灼烧出了两块红色的印子,以我的经历这种情况是绝对不符合科学常理的。
双臂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我只好张嘴吹着气好让那疼痛感变得微弱些,那红色的印记慢慢的变成了紫黑色然后又慢慢的消失,好像什么东西一样渗进我的皮肤内。
那灼烧感终于慢慢的消失了,我看着灼伤我手臂的那块砖块,细细的打量过后发现和其他的砖块并有没太大的区别,而且我伸手试探了下周围其他的砖块,发现那些砖块并没有温度。要说有区别便是那砖身上的纹路,那纹路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伸着手指再次想感觉一下那砖块的温度,发现它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灼热我甚至能将它托在手中手掌却安然无恙。
这时那块砖不小心擦到了我的双臂顿时一股针尖般的刺痛,我顺手将那块砖扔在地上,只听‘啪’的一声,砖被摔的粉碎。